第十六章:真相、遗物（上）

贺未平语出惊人，高上、苏成章都大惊起来，苏菁也是一脸茫然。

“什么？”高上喘气急道,“太可恶了，你为什么这样？平白无故带走吴防父亲，还杀人！”

贺未平没有理睬，只看向吴防，轻声道：“希望你不要太难过，我是奉命捉拿你父亲的。”

吴防听完后，没有一丝惊讶愤恨之情，反而微微一笑，嘴角上扬，一双黑眉却是紧皱。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父亲的结局是不是和我全家的下场一样？”

吴防脸上虽毫不在乎，内心深处却像扎了一根长针。

贺未平不知为何突兀地拱起手，嘴张开好半天才硬生出一字：“是......”

吴防好似早知道一般，没有任何波动，静静站在那里，望着幽深山谷，良久沉默。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高上不想一直沉静下去，打破了沉默。

吴防没有表达自己观点，而是将问题转向苏成章：“苏兄，你觉得该怎么办？”

苏成章思考片刻，寥寥几语：“我认为每个人应当先将自己知道的线索说一遍，看能不能串在一起。”

“对，我同意。”吴防点了点头，向四位拱手道，“贺未平、苏菁虽与我有仇恨，不过如今最要紧的不是报眼下二人之仇，有失格局。眼下要紧之处有二，一乃想办法复仇幕后黑手，二乃寻找吴氏兵书《剑道》。这两件事办完，如果二位有功于我，吴防定不会为难二位！若不鼎立相助，别怪吴防不客气。”

话音未落，苏菁、贺未平皆“是”了一声，异口同声道：“定会相助！”

聊着聊着，天色漆黑沉寂了，红日被群山彻底吞没，只剩漫天黑影。大地与天都渐渐睡了过去，混沌一片，连点点萤火虫也被这黑色屏障覆盖了。

苏成章察觉天有些寒冷，并且洞内逐渐暗了下来，快速跑到一边拿起柴木生火。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红亮篝火燃烧起来，刺耳的声音给宁静的大地增添了最后一丝“色彩”。

“从哪里找来的木头？”高上颤抖着垂在身上的肥肉大步跑到篝火旁，把手一伸，大呼舒服。

“里面就有。”苏成章指了指背后，走来坐下，也伸出手烤火。

吴防不禁调侃一句：“看你们俩，这真是弱不禁风。”说罢，转身招呼另外二人，“来烤烤手，热乎！正好也一起聊聊复仇的事。”

五个累了一天的人懒散地半躺半坐在篝火周围，打起哈欠。吴防看大家没什么精神，想快点说完，就立即切入正题：“贺未平先说，幕后黑手是谁？”一句话开门见山，直中要害，让贺未平措手不及。

贺未平也没有多想，如实回答：“帝祖！”

吴防霍然站了起来，眉头夹紧，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

帝祖是幕后黑手，吴防终究没有料到。他原来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就连魏明、贺乾都被他加进黑名单中，却万万没有想到帝祖这一层。在他的脑海中，帝祖和吴家没有什么过节，甚至和父亲吴刀还是要好的兄弟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理由的对吴家灭门屠杀呀。是为了获取《剑道》吗？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要它干什么；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可吴刀明明是助帝祖立国之人。可就是世间万变，将一个吴防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人成为他要复仇的对象。

“你说是江凯我都信，你偏偏说是帝祖？理由呢？”吴防紧盯着贺未平，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贺未平不急于辩解，只是将三年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道：“曾经我也问过帝祖为何要这样，他告诉我要灭吴家得《剑道》。我不解，他就再也没提过了。”

“接下来呢？”吴防觉得贺未平的话不像编的，继续追问。

“然后我在这个山洞里发现你父亲，捉拿后送到帝祖那里，他被帝祖杀了。”

贺未平放低了声音，“于是我又连着灭掉吴家，任务就完成了。”

吴防叹息了几声：“还好当时我不在家，要不然真没有人复仇，吴家灭门之事也永远无人知道了。”

贺未平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来了，拍掌高声道：“对了，其实帝祖灭吴家这件事之前早有征兆。”

“怎么说？”吴防迫不及待。

“你的母亲，陆菁，是帝祖派去监视你父亲的卧底。”贺未平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

“什么？”吴防先是一问，又恍然大悟，“原来帝祖想得到《剑道》之心早就有了，所以派母亲与父亲成婚，目的是监视父亲，再找时机偷走《剑道》一书。可令帝祖没想道，母亲却深深爱上了父亲，不再有偷书的念头。帝祖无可奈何，想靠自己灭掉吴家？”

“正是！”贺未平听得入迷，没想到有如此聪慧之人，十分佩服，又补充，“帝祖见陆菁无用，只好派我以暴力之法灭之。可谁曾想.......”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吴防走到贺未平身旁。

“谁曾想，找了半天，《剑道》一书竟不知所踪，没在吴府里，而是被别人拿走了。”

贺未平指着吴防，“帝祖与我一度认为，《剑道》在你的手里，是你带《剑道》逃跑的。”

吴防大是起疑：“难道《剑道》不在你手里吗？”

“不在。”贺未平也同样起疑，“你不会也没有《剑道》吧？”

吴防握紧拳头使劲打响自己的手掌：“既不在你那，也不在我这里，说明《剑道》被别人拿走。而唯一知道《剑道》藏在吴府何处的人，只有魏明！”

贺未平也一下子站了起来，问道：“你是说《剑道》被魏明拿走了？”

“我是这么猜测的。当时魏明不在吴府，也躲过一劫，那时《剑道》已经丢了。要真是魏明偷走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魏明在你来吴家之前偷去的。”

贺未平拍手认同，笑道：“好一个吴防，思维真是清晰！”

吴防像没听见般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苏菁来《益战》刺杀我一事，也是帝祖策划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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