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相、遗物（中）

“是的。”苏菁也没有任何回避之意，只将其中的奥秘一一说出，“当年帝祖以为《剑道》一书在你手里，所以命我前去潜入《益战》，找时机夺得《剑道》并杀死你。没想到你却说书不在你这里，我只好改变计划，先杀掉你。”

“结果并没有杀死我。”吴防从容补充道，“但给我留下了恶疾，目前还经常发作。”

苏菁拱拱手，惭愧地说道:“对不住了吴兄，要杀要剐，任凭吴兄处置。”

吴防哈哈大笑：“无妨无妨，这些都过去了。我这人虽不把仇恨看得那么重，但杀我全家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苏菁点了点头说道:“感谢吴公子的宽宏大度！你的仇必须要报，苏菁一定鼎力相助！”

吴防又是一阵大笑：“弃暗投明，就是知错就改，管它什么对错。如今，帝祖这阴谋诡计我已知晓，无非就是想得到《剑道》。万全之计，应该明日一早以不同的身份回帝都，先找到《剑道》，再去复仇。”

“我认同。”高上、贺未平兴奋地答道。

“魏明是目前偷走《剑道》的最大目标。”苏菁仔细分析道，“而魏明在我们几人中，不认识的是我与贺未平。所以，这件事可以交给我们二人完成。”

吴防拍手道：“这个方法可行。你们二人引走魏明，我与苏兄还有高上到魏明的房间寻找，发现之后，赶快离开。”

“对！”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成章终于开口，惜字如金般说道，“这个先不着急。”

吴防侧过身看向他，问：“那你说说目下着急的是？”

苏成章慢慢说道：“刚刚我听了各位的讲话，我有两处不明白。一是贺未平为什么被帝祖关进帝狱；二是苏菁现在为什么被追杀？”

“我先说。”贺未平不知为何今日如此积极，可能是被关太久的原因吧，“好久以前，一个叫‘无名’的犯人从帝狱逃出，帝祖命我捉拿。说来也怪，我将‘无名’捉回时，不知为何帝祖却毫不犹豫地把我也关进了帝狱。”

吴防等人大惊，竟一齐站起，同声问道：“无名，是不是那个戴铁头盔的人？”

“正是。”贺未平说道，“整个头被死死套住，就露着眼和嘴巴，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儿？”

“明白了。”苏成章缓缓坐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了苏菁，你呢，为什么也逃到这里？”

苏菁摇摇头，抬头看向了贺未平：“贺兄，我下面说的都是实话，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帝祖杀死了你弟弟！”

话音刚落，一口鲜血从贺未平口中喷出，虚弱地指着洞上方大骂道：“好你个帝祖，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你，你为什么杀我弟弟？他...他犯了什么错？你要杀我就算了，他和你有什么仇恨？帝祖，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这么多年我白跟你了！你当一国之君，凭什么？你罪该万死，我问你凭什么主宰天下，当一国之君！你...你变了！”说罢，他又是一阵抽搐，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几人慌忙将精神失常的贺未平稳定下来，将他慢慢放平在地上。看他无生命危险，吴防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坐回篝火旁。

“贺乾也逃不过帝祖的杀戮，我不想让贺家与吴家一样被灭门，不能让帝祖的阴谋得逞。”吴防忧心忡忡道。

“看来帝祖是真要将我们所有人的家都灭掉啊！你和贺未平必须活下去，这样贺家和吴家才能延续。”高上连连叹气，沉着脸不再说话。

“对了，苏菁。”苏成章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谁没有逃出帝祖的魔爪？”

苏菁低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道：“还有江凯、沈恪，都被帝祖杀死了。”

“什么......”高上突然站起，声音颤抖得像断了的琴弦，无力又苍白，“江凯也死了？”

“是的。我亲眼所见，他咬舌自尽。”

高上听完后一个踉跄，瘫倒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一张肥脸平时红润润的，现在如白骨般凄白，令人不寒而栗。

“江...凯...我一生难得的朋友...就这样...死了？”高上双眼血红，在白的吓人的脸上，格外阴恐，鬼混附体似的一点儿也不像原来的高上。

吴防费力扶起重重的高上，安慰道：“没关系，这不还有我吗？”

高上“嗯”了一下，愤然发力，独自站起，力道好似又恢复了回来，朝洞口一声长吼。双眼的红血丝染成了燃烧的火焰，惨白的脸被烧的通红。高上要紧牙关，又是一声大吼，他从没有如此气愤过，他也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而这么动过自己的感情，何况那个人是除吴防外，在意过他的人——江凯。肥大的胖子，在繁华帝都中没有人爱与他交朋友。去找差事被冷落，在哪里都被人欺负，瞧不起。所以他后来只能当小偷养家。当他正要放弃人生时，正在绝望时，他遇到了吴防；当他正过着平凡生活被别人嘲笑时，他遇到了江凯。一个开导他；一个使他不再被人瞧不起。两个朋友，使他原本低俗的人生变得美好。而现在，那个极力护着他，极力夸赞他的人不在了，他高上能不愤恨吗，能不复仇吗？

茫茫的夜，高上下定了决心，燃起了复仇的火焰。他冷冰冰地站在洞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个晚上，高上蜕变了，与吴防一样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他用浑厚的声音呐喊：“为了江凯！”

一旁的吴防快速接上：“为了吴家！”这时正在熟睡的贺未平也有了精神，站起高喊：“为了贺乾与贺家！”

坐在地上的苏菁、苏成章起身同声道：“为了一切被帝祖杀害的人！”

五人就像商量好一样，默契地站成了一排，异口同声朝天大叫：“我们来帮你们复仇了！帝祖，你不得好死！”

声音在洞中回荡了良久，五人依然站在那里。现在，五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帝祖！也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复仇！

谁也没想到，五个人竟在这个时候汇聚到了一起。为了复仇，他们过去的仇恨不再提起。而接下来的日子，会那么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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