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吞噬掉千相，吸收了他的双目和法力，长安城百万苍生的怨，皆凝在我的手中。

我用千相的双目，再次看清了这个世间。

邪门 教众听闻我逃跑，匆忙追来长安城，欲再次擒下我。这些杀招如今在我眼中，不过稚童玩闹，我轻描淡写一抬手，率先出手的那几名弟子立刻化为虚无。

掌门唤我：“云生！”

“我不叫云生。”我回望他们，缓缓道，“长安是我。”

这是我第一次自愿开杀戒，也是最后一次。

究竟出手掠夺了多少条贪婪的性命，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放下卷刃的长剑时，满目了无生机，残阳如血，血似残阳。

我扔了剑，摇摇晃晃地拾起酒肆里未被打破的一壶女儿红，向鼓楼走去，敲响了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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