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沅垂眸,长长的睫羽掩盖了她眸底的异色,沈溪年只听到她闷声道,
沈星沅:不是,星沅喜欢太阳,就是,觉得哥哥比阳光还要刺眼。
沈溪年这怎么说?
沈溪年抬手散漫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一举一动好似都带着一种天然的贵气,不是所谓的清冷疏离,而是,他就在你身边,但你能清楚的感觉到,你们不一样。
她脚下踩着的是污泥,脑海里所思皆为阴暗,而沈溪年,却颇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一尘的气质。
两人站在一起,一瞬间,沈星沅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全然暴露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看他露出诧异的眸光,看他隔离于人世外的淡漠神情。
若是神明,为何不只做旁观者。
哥哥,你的温和细致,实在是,太惹人厌了。
沈星沅眸底暗沉沉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不对劲。
沈溪年面露疑惑,却是温和道:“那可能,是因为哥哥是特地来照亮小星沅的世界的吧。”
话落,他又微俯着身子偏头想去看沈星沅的神色,见人躲开了,摸摸鼻尖有些莫名,柔了声问她,
沈溪年这是怎么了?
沈溪年小公主不高兴了?
沈星沅的眼角沁出泪花,她随意的抹了抹,发泄似的把人推开,正欲开口,望着沈溪年温和的眸子,突然失了言儿似的,愣愣的望他。
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沈溪年沉默的拿了帕子给她擦擦,许是看出她的有意遮掩,自个儿替她找了理由。
沈溪年这是昨天涨着的气没发,今儿个把自己气哭了吗?
他语气轻松。
沈星沅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却是不觉,她在心底暗暗建立起了边界,这般人,就该离她远远的。
不然,若是沾染了什么,岂不晦气?
她自罪恶中来,自知污秽,又怎会轻易染指神明。
再看修炼场,许是确定了他们离开了,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脑袋,叽叽喳喳,雀跃的议论着。
“刚刚小魔女身边的是三公子吗?”一个少年好奇的瞅着传送阵的方向问。
“公子好生贵气。”
“这要是搁他跟前,我不得跪下仰望。”
说着,许是想到什么,他有些痴痴的笑了。
“真好啊。”
“什么跪下?丢不丢人?好歹是个修炼者呢。”一旁人毫不客气的抬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要我说啊,我就努力修炼,日后公子定是要前往边境的,到那时候,我要成为公子的左膀右臂。”
“长老说了,公子也不过普通少年郎儿,不是神明,我啊,也要努力成为公子那样的人。”
“也不至于超过公子,只要得了公子一句夸,也能乐的笑咧嘴。”
他们都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一个个小萝卜丁儿有说有笑,十步笑百步,嘴里谈的都是公子,脸上无一不是钦佩的神情。
沈溪年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身上的愉悦便是沈星沅未曾看到他的神情也能感觉到。
哥哥,这便是你心中的信念吗?
沈星沅若有所思。
本以为是无趣的循环往复,却是不觉,竟是新世界的开幕。
他们意气风发,他们盛满理想,他们稚嫩得让人发笑,可,沈星沅立于一侧,竟也忍不住发笑。
怎么办,她好像有一点喜欢这里。
可掩藏在美丽皮囊下,那满是污秽的灵魂,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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