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处,波光粼粼的河铺满鹅卵,不太高的小竹桥“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他光着脚,挽上裤腿,略紧绷的足尖轻点暖阳的纹路,溅起浅浅的小水花。
“丸子,跑慢点。”
出发前的温存未退,他的语气稍软。
无奈看白糖左摇右晃的欢快身影,武松尽心尽力将被不靠谱的主人丢下的那份行囊带上。
经过最后的一次讨论。
四人兵分两路,小青和大飞继续向之前他们拓宽北面的行程,而武松和白糖则是往相反的方向去。
东方的探索度不是很高,但面对差别其实也不怎么大的森林。
武松并不是很能理解,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再经过数次的探索后依旧能对之保持着新鲜感。
明明都是如出一辙的浓绿色。
“武松,快看,那边是不是瀑布!”
小溪的流水湍急,顺着青径往前,一座不高不低的山捱耸立,崖上站立一只正徐徐收回漂亮羽毛的鹤。
它弯下腰,张开喙浸入水中。
“这附近有能向下的路吗?”
估量下高度,拍了拍白糖的脑袋让他放弃尝试直接跳下去能否安然无恙的想法。
哪怕下面是个望不到底的大水潭。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呢。
“……不大清楚,不过这里好像又有人的踪迹。”
撇嘴,随意迈出的一步踏空,赶忙抱紧松木粗壮的枝干,藏在丛中的野兔被吓的慌忙逃窜。
它慌不择路,正巧让还未完全熄火的柴堆暴露在他的视野,盘旋的余烬向上,苍穹的云慢慢悠悠遮蔽天光。
突然有零星的萧瑟混难以言说的搪塞腾升。
就和在那条走廊他想向武松寻求什么答案最终又无故退缩的时候。
他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异样在此刻如死灰复燃。
“……好像和我们上一次发现的留下那个鲜血淋漓的小型营地的人的分布习惯差不多。”
唯一干净的只有看上去刚刚还在燃烧,其实内里已经完全冷却的柴火周围一圈。
帐篷上挂满了风干的碎肉,好几种生物紊乱的红色脚印重叠。
遭受踩踏的草根紧紧纠缠到一起,孤零零的木桩上有一颗镶粒粒水珠的干净头骨。
他们早就上报过森林中突然出现的异常情报。
完全想不通,除了他们,究竟还有谁……会做出一个,这么恐怖且诡异的营地。
就好像祭祀一样。
目前他们还没等到班主婆婆确切的解释,更没找到有可能的罪魁祸首。
而现在,他和白糖又遇上了。
“不舒服就交给我,我稍微记录一下,咱们再离开。”
感受到白糖情绪的前后落差,以为他是看不惯这样的场面,体贴揉两下他的头发。
按捺心底一分若有似无的不适,武松大着胆子靠近。
完全没意识到此刻应该反驳,白糖陷入沉思……空气中弥漫的气息缭绕着莫名的熟悉。
这样的压抑,让他不自觉想起那张……不明意义自燃的白纸。
他记得白纸上写的字是——
“黯?”
有人先一步说出了他本来咀嚼的名讳。
武松在帐篷的小角发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白糖觉得好像有什么环住了自己的腰。
温度的极速下降让他忍不住抚上未缓过来的心脏。
“……你,没人能……我。”
陌生的男音在耳旁掀起热流。
昏倒的前一刻,白糖只能看到武松焦急往自己的方向跑,脸色难看的像见了鬼。
而后,在彻底空无一物的黑暗深处,少年听见了森林苍劲有力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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