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9.花仙世界：神之名

那晚之后，莫尔塔与白若竹间的气氛明显僵硬了不少，像是回到了刚刚缔结契约彼此还不熟悉的那段时间，其具体表现为——

白若竹郁闷地半趴在课桌上，伸进抽屉的手异常不满地敲着铁板。啊啊那个混蛋到底跑哪里去了，没有毛绒绒的课我是一刻都上不下去了，她在心里如此抱怨，却没有利用契约印来查找他的行踪，也没有用命令强制拉他回来。

与此同时——

被人念叨的莫尔塔抬手擦去脸颊上渗出的鲜血，稳稳落在了堪称是废墟的破败宫殿门前。他伸手抚过门上古老的咒文，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灼烧起来的指尖，轻轻吹灭了那光明的火焰。

“这个世界的最高力量比我想象得还弱呢。”莫尔塔毫不在意那轻微的疼痛，直接将手掌按在了门缝中央，深邃的黑自掌中蔓延开来，一点点蚕食掉繁复的咒文，直到覆盖整扇大门。

他满意地收回手，一脚踹开了大门。

灰尘扑簌簌落下，莫尔塔随意地挥动力量隔开，反正来前已经暂时切断了契约的联结，这时不管怎么使用力量都不会牵连到白若竹。

他跨过几块碎石，一步一步走向宫殿深处，再转头看向残破的窗台，莫尔塔叹了口气，颇为不情愿地聚起四围的黑暗属性力量，以此唤醒沉睡的灵魂。

该说是残魂更为合适。莫尔塔想。

黑衣的幽灵出现在窗台边，祂皱着眉，似乎是不喜被打扰睡眠，睁开的红眸却比此前几百年更为有神。二人静静地对视着，许久之后祂先开口，嗓音依旧沙哑干涩：“女孩的精灵，来……为何？”

莫尔塔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狼狈的神明会知道自己的主人，看来是以某种方式关注着他们。

“我要你们的历史，还有力量传承。”

祂又问：“……为谁？”

“所有人。”莫尔塔平静的表情未变分毫，不带一丝停顿地回答着昔日神明的问题，“master认为拉贝尔大陆该结束毫无意义的牺牲循环了。”

幽灵抬手指向了莫尔塔心脏的位置，似是在问他的想法。

莫尔塔沉默了片刻，最后选择了实话实说：“充满奉献色彩的整体利己主义，真不愧是人类创造出的世界啊……荒诞又悲惨的喜剧罢了。”

幽灵低下视线，看起来有些悲伤。

半晌，祂抬手指向自己，尽可能清晰地说：“库洛伊。”

又指向大门，眼神却没什么聚焦，像是穿过大门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弟弟，希罗伊。”

莫尔塔明白这是两位神明的名字，点头等待着下文，却见祂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才想起面前这神明只是残魂，恐怕记忆也是残缺或模糊不清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考虑起方才不愿踏入的另一端的光明神殿。

“谢谢，你们的名字应该可以查到点东西。”莫尔塔礼貌性地点头致谢，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祂又闭上眼，渐渐消失不见。

“好了，现在该去哪呢？比起充满虚伪光明的精灵国度，或许由纯粹光明力量构建的神殿更舒服。”莫尔塔啐了一声，飞身扎进来时的黑暗中。

“您真不像是爱着所有人的那种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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