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8.花仙世界：试探

恶魔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他低头看向怀中低泣的女孩，表情复杂好似观看了一场荒诞的悲剧。莫尔塔慢慢地将她拉离，蹲下身与她对视，然后在她酒红色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充满恶趣味的相当愉悦的笑脸。

“master，是什么让您对一个恶魔产生了依恋？”莫尔塔轻声询问，伸手擦去白若竹脸上的泪珠。

白若竹低头放任了他的触碰，经历长时间的紧张与高速运转的大脑还有些发懵，竟是下意识地偏头蹭了蹭那份柔软的冰凉。莫尔塔再一次僵住了，连笑容也跟着收敛几分，如此亲昵的举动不管对他还是对白若竹而言都是第一次，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好又唤了一声：“master？”

“什么都没有。”白若竹说。

“……什么？”莫尔塔不明所以。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受不到。”白若竹好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后知后觉地开始面颊发烫，索性将脸整个埋在莫尔塔掌心，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收手，“……都怪你说了不对点的安慰，我现在好委屈，罚你今晚听我讲故事。”

“啊、啊……？”莫尔塔头一次因人类的坦率感到苦恼，面对突然幼稚起来的主人，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头一次暗恋对象讲话的人类小孩，“我在，您要讲什么？”

白若竹却是笑了出来，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你这么正经我反而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接着她又问：“你猜猜我召唤你的那天是什么日子？”

莫尔塔认真思考起来，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入了白若竹的节奏，不知不觉将对话的主动权交了出去。他的目光停在女孩灰蓝色的发上，迟疑着开口：“……您遭受背叛的日子？”

“不，是我的18岁生日。”

莫尔塔诧异地挑起眉，怎么会有人类在生日时向恶魔许愿？不怕落入无边的深渊么。

白若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直白地回答了莫尔塔心中的疑问，又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讲：“比起天神的慈悲与怜悯，还是明码标价的交易更令人安心。没想到真的能成功，简直是幻梦一样的发展，明明只是杂书里的法阵。”

“阵法的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只要您的意愿够强，就能将错误的纹路修正。”莫尔塔保持着手的位置，缓慢起身坐到她的身侧，再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拢过她，虚扼住她的脖颈，“master，这不是幻梦，您的确要将您的一切交给我，在您实现愿望之后。”

白若竹笑了笑，突兀道：“掐下去吧。”

莫尔塔没有动作，他头一次觉得人类的想法如此难以捉摸，仅仅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崽子，为他展现出的东西却比同类们告诉他的更多。

“我说，掐下去。”白若竹又重复了一遍，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双手。

莫尔塔沉默地看着她，依言收紧了脆弱脖颈上的手，而他的主人没有任何反抗，唇角的弧度像是微笑，完全一副沉溺在室息快感里的样子。

不知为何，莫尔塔竟觉得这一幕如此刺眼，像被烫到一般猝然收了手，甚至后退两步。

“哈……咳、咳咳！”大量空气的突然涌入令白若竹呛咳起来，也为她带回了几分平时的冷静，她神色如常，颇为好笑地看向慌乱的恶魔，甚至还有余力调侃，“怎么，舍不得杀我？”

“是啊，舍不得。”

这回换白若竹愣住了，莫尔塔有了种扳回一局的成就感。

“说笑的，契约限制我无法对您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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