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3.暗河之水

北离皇子幼年入稷下学宫就学

而彼时稷下学宫祭酒先生正是化名的儒剑仙谢宣

他让几位皇子选择帝王之道

萧崇选的是君道

重德行，讲仁义，以贤德服人。

萧羽选的是霸道

以武服人，以刀行政。

而萧楚河选的是游侠道

纵剑江湖，醉酒高楼。

“每个朝代都是乱世，江湖更是乱世中的乱世。”

卓玉衡呢喃负手远眺，难得的稳重，眼中更是少见的染上几丝惆怅。

白王的到来让平静的雪月城掀起涟漪，让卓玉衡想起那个不甘于命运，一心挣脱束缚的少年。

萧瑟踏入雪月城，代表着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其实不甘于命运的又何止一人，萧瑟若甘心他不会为了所谓的八百两来到雪月城。

他总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存在，只要他站在那身后自有追随者。

比如、天启四守护

比如、叶若依

那小妮子

唐门传信说对她的病情有医治之法，让她随唐莲去一趟唐门。

唐怜月的字迹唐莲熟悉，卓玉衡更熟悉。

他没有戳穿、

叶家的人都一身的心眼子，她既然要去做那便做。

白王有无双城、赤王有慕凉城、

永安王自然也有雪月城

雷家堡英雄宴要开始了，雪月剑仙要出雪月城，卓玉衡也将从这方净土中动身。

说实在的，他不想见唐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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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河边泛起了水云

苏暮雨正站在河的尽头，盈盈月色洒在伞面上略显萧条孤寂。

他在等一个人、

死亡与夜色为友，而敢于穿越这夜色与暗河做买卖的人……

苏暮雨神色淡淡、引着他走向星落月影阁。

这个人不太聪明，一路上侃侃而谈，极尽张扬的昭示着他对暗河的了解，这很危险。

苏暮雨没有理会亦没有提醒，只是忽然伸出了手，抬头看了眼天。

“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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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衡对唐怜月实在是厌恶至极

当年锦城一别可以说是结下了梁子，所以在雷家堡和唐门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去雷家堡。

左右唐门是唐莲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回个家总不会出事，这两小傻子就不一样了。

“又走错了！”

卓玉衡压着火气无奈的抓住雷无桀的肩头

好家伙，从望城山上下来走错了三次，他都怀疑、雷无桀真的是雷家堡的人吗？

三人吵吵闹闹策马而行，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山坡上另外两人的眼中。

青天白日，一人持伞一人薄纱覆面。

“他们下山了……”

那覆着面纱的女人轻声说道

末了，又加了一句。

“真的出手？他也在。”

苏暮雨撑着油纸伞，一双柳叶秋眸紧紧锁着那照夜玉狮子上的身影。

“昌离有分寸，他也不会对昌离下杀手。”

既然如此，怕什么呢。

尘土飞扬之间马鸣嘶嘶，三人翻身下马，雷无桀将手中的剑匣重重砸在地上。

对面，拦路站着四个人。

“暗河？”萧瑟呢喃，偏头看了眼卓玉衡。

卓玉衡双手环胸饶有意趣的打量对面

苏昌离，代号“大剑”

巨剑“腾空”，曾经追杀轻功无双的王虚臣整整三个月，从天启到西域，跑断了十几匹马，受了十余次伤，终于得手。

慕凉月，精通秘法，能操纵风劲布梦蝶之阵，其中奥妙远胜普通的孤虚之阵。

那边两个……

好像是谢家的谢绘谢灵两兄弟

“呦，小昌离带了这么多人啊。”

卓玉衡吹了个口哨，调笑的道，私下里却是怼了把萧瑟，悄声提醒。

“一会儿打起来你快跑！”

萧瑟面色凝重，微微点头。

苏家、慕家、谢家都齐了

苏昌离眉眼微郁，显然并没有要看谁的情面的意思，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盯着萧瑟和雷无桀。

“苏家、苏昌离。”

“你们暗河都自报家门的吗？”雷无桀憨憨的问道

卓玉衡摇了摇头

苏昌离……说是杀手，但他更像一个剑客。

但要说暗河里他最讨厌的人，苏朝风绝对能排前三之列。

“你在自然多带几个，苏朝风，暗河的规矩你清楚……”

“多带几个？”

卓玉衡反问，挑了挑眉头。

“他怎么不来，他若在我自是不敢妄动，但你们、你觉得能拦得住我？”

苏昌离冷笑，似乎并不意外，拔剑出鞘。

“他有更重要的事，至于你、你要动手昌离愿且一试！”

巨剑嘶嘶破风竖劈而下，几乎同一时间雷无桀挺身迎上，“铿锵”一声尘土飞扬间两人却是一触即分。

雷无桀握着剑，只觉得虎口发麻，然而下一剑已近在眼前。

卓玉衡明白，他若不动手苏昌离几人绝不会对自己发难，但……

“你还不走？”

卓玉衡扬手一挥，霜雪现在手中挽了个剑花，眼底划过一抹奈何之色。

萧瑟退了两步转身飞掠而去

那边谢绘谢灵做势要追，卓玉衡跃步一剑横空拦住他们的去路。

然而，下一刻纸蝶翩飞。

是慕凉月

她赤足腾空而起，莲步轻移落在树梢上，居高临下。

“朝风哥哥，你的敌人是我哦。”

美目倩兮，却暗藏杀机。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蓮蓮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话落，一曲哀婉怅凉的笛声奏响。

卓玉衡神色凛然，慕凉月却是像融化了一般，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不、不止慕凉月

就连雷无桀的身影也淡去了

“梦蝶之阵？”卓玉衡呢喃

梦蝶之阵脱胎于孤虚之阵，乃诡道。

当年魔教东征之时布下了百里孤虚大阵，其中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这等半妖半魔之术，破解之法，无非两种，道法降、佛法破。

卓玉衡自然不会什么道宗佛门，慕凉月也并非要他的性命，只是绊住他一时半刻。

不过既是阵法便有迹可循，卓玉衡想要强行破阵不是难事，但这强行破阵的前提是慕凉月的性命，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愿这么做。

还是乖乖找阵眼吧，那两个傻小子，能撑得住吧？

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伴随着耳边嗡嗡振翅的梦蝶，卓玉衡摸索着，脑子里却思绪不停。

暗河出动是冲着萧瑟来的，是谁要杀萧瑟？

白王萧崇？还是……

赤王萧羽？！

那个人没来，他有更重要的事？比杀萧瑟还重要……

卓玉衡心下惴惴，剑眉皱了皱，心底忽的升腾起一股子烦躁，他举起手中剑一把插进地下，转手、两指间夹了枚桃花币。

道法他不会，但道门剑仙的桃花币他还是有一枚的。

卓玉衡不紧不慢，将两指立于额前，手腕一转浅喝一声。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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