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14.对峙

“九师兄！”

司音这一声叫出来已经晚了，一支羽箭飞驰而过正射在令羽的肩甲骨上，令羽提剑冲杀的动作一滞，闷哼了一声，骇然转身，剑气横扫。

做完这一切他才低头看了眼、看着透体而出的箭头，喉咙一哽一口血呕出染红了甲胄，转手斩断箭杆。

他想、他大概不能活着回昆仑墟了

也挺好

战死沙场自可抚平一切流言蜚语

这样想着，令羽颇有些了然的笑了笑，却见飞身而来的司音变了脸色。

“十七、别过来！”

这一声喊得破了音，沙哑的吓人。

还没等他再看下去，身后气息微动，令羽啐了口血沫，咬了咬牙回身挥剑。

“锵”

一声金铁之响，迸射出点点火花，那人侧身躲过、回手一捞，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握在令羽并不算粗壮的腰身上带着他纵身一退。

是擎苍！

墨渊同司音都看出来了，他如何会不明白离怨的杀心。

还不待两人站稳，擎苍反手夺过鸰翊一剑刺下，正中离怨的肩胛骨，穿了个通透，转手拔剑递还给令羽抬腿一脚踢在离怨的心窝上，直踢得他翻滚了好几下灰头土脸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盯着擎苍。

“父君……”

“逆子，等回大紫明宫我再处置你！”

可惜，擎苍的话音还没落下，令羽已是一剑袭来，在众人的惊骇声中，剑锋堪堪划过擎苍的喉咙斩下一缕发丝，令羽趁势挣脱了开去，当即踉跄着半跪在地，又一口鲜血呕出。

司音手持玉清昆仑扇大杀四方，杀出一条路来，就这样闯到了令羽的身边。

“九师兄？！”

令羽摇了摇头，压下喉头甜腥，复抬起头看着擎苍。

擎苍脸色不俞，目光冷冽的可怕，却还是冲着令羽伸出了手。

“跟本君回大紫明宫，一切既往不咎。”

似乎这对擎苍来说已是最大的让步了，司音愤愤、令羽压下他躁动的玉清昆仑扇，勾唇一笑。

“既往不咎？翼君以为如今的局面还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吗？”

天族翼界开战，事关四海八荒，从来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说不打了就能倾刻停手的。

可显然擎苍不这么认为

“令羽，只要你做了我的翼后我可以就此退兵……”

“然后呢？”

咳咳……令羽气急反问，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喘息声。

“你怎么跟翼界交代？天族又怎么跟四海八荒交代？”

他从了擎苍难道不是天族不敌退让隐忍的态度吗？翼界大举兴兵什么都没得到又岂会甘心？

令羽没有看错，擎苍只是逞一时血勇，他从来没想过后果。

擎苍微眯起双眼，看起来十分诧异甚至带着丝丝不屑。

“为什么要跟他们交代？！本座愿意退兵天君就该躲在九霄云殿窃喜了。”

擎苍始终是不懂令羽的

就像他那时候不懂君樾

这句话落，擎苍眼睁睁的看着令羽举起了鸰翊剑，他用发红的眼眶盯着擎苍，与他的师弟站在一起，嘴里说着最伤人的话。

“翼君，令羽生是昆仑墟弟子，只有战死沙场，绝不委身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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