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外祖母丢给他的书是刘基的一本《活水源记》,说起刘基,你肯定没听说过,但提起他的字,也许就能想起他了。刘基,字:刘伯温。
刘基辅佐朱元璋平天下,计划立定,人莫能测,说明这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朱元璋多次称他为“吾之子房”(我的谋臣,类似军师、师爷一类出谋划策的人。)。在中国民间,也流传着“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等说法。
张代山拿着这本《活水源记》看了起来,实话讲他是看得有些吃力的,文言文的难度让他半蒙半猜,可是这篇散游记又有些引人入胜的味道。
《活水源记》
(1)灵峰之山,其上曰金鸡之峰。其草多竹,其木多枫、多松。其鸟多竹鸡,其状如鸡而小,有文采,善鸣。寺居山中,山四面环之。其前曰陶山,华阳外史弘景之所隐居。其东南山曰日铸之峰,欧冶子之所铸剑也。寺之后薄崖石,有阁曰松风阁,奎上人居之。有泉焉。
(2)其始出石罅,涓涓然,冬温而夏寒;浸为小渠,冬夏不枯。乃溢而西南流,乃伏行沙土中,深不逾尺,而澄彻可鉴,俯视则崖上松竹华木皆在水底。故秘书卿白野公恒来游,终日坐水旁,名之曰活水源。
(3)其中有石蟹,大如钱。有小鲭鱼,色正黑,居石穴中,有水鼠常来食之。其草多水松、菖蒲。有鸟大如鸲鹆,黑色而赤嘴,恒鸣其上,其音如竹鸡而滑。有二脊令,恒从竹中下,立石上浴,饮毕,鸣而去。予早春来,时方甚寒,诸水族皆隐不出,至是悉出。又有虫四五枚,皆大如小指,状如半莲子,终日旋转行水面,日照其背,色若紫水晶,不知何虫也。
(4)予既爱兹水之清,又爱其出之不穷,而能使群动咸来依,有君子之德焉。上人又曰:“属岁旱时,水所出能溉田数十亩。”则其泽又能及物,宜乎白野公深爱之也。
张代山连蒙带猜看懂了些,这文章说的是:会稽这里有座灵峰山,山上有金鸡峰,因为这里的鸟类大多是竹鸡,竹鸡的形状像鸡但比鸡小,身上有花纹色彩,喜欢鸣叫。
灵峰山上还有个灵峰寺,灵峰寺的前面是阳外史(官职名)陶弘景隐居的一座山,取名“陶山”。
灵峰寺的后面叫做薄崖石,石上有座楼阁叫做松风阁,奎上人(宗奎:书法家,善写工书)住在里面。
薄崖石缝里有泉水。泉水开始始从石头缝里流出来,细细流淌,冬天温暖,夏天冰凉;流成一个小渠,冬夏季节都不干涸。小渠满了之后向西南流去,贴着沙土地前行,水深不到一尺,而且清彻可以见人,俯视泉水薄崖石上的松竹花草都在水底下。所以秘书卿(官职名)白野公经常来游玩,整天坐在水旁,给这泉水起名叫做活水源。
张代山看到这里,有股想要去这“活水源”游玩的冲动,他在心里记下这地方,打算有机会的话就去看看。
这时外祖母收拾起来算盘和账本,问道:“山儿能看得懂吗?”张代山心里洋洋得意说道:“外祖母,这篇游记还是比较好理解的,我大部分看得懂呢!”说着举着书,跑到外祖母旁边,将自己理解的意思说给外祖母听。
外祖母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一开始表情赞赏有加,随着张代山得意的翻译着文章,外祖母脸上表情有些凝重,最后有些肃静。
张代山刚说道“泉水名叫活水源”就停了下来。他也是说着说着就感觉到了外祖母的凝重,心里有些慌慌,后悔地想:叫你逞啥能!这下好像露馅了吧!
张代山停下来,外祖母有些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张代山见外祖母不讲话,索性先声夺人:“外祖母,你看孙儿说得对不对啊?我觉得这《活水源记》还是挺有趣的呢!”
外祖母盯着他变幻莫测,眼神深邃,张代山的后背不由自主的冒汗。时间静止了片刻,外祖母忽然笑了笑说道:“看来山儿的文字功底大有长进呀!”
张代山见这老太太愿意理睬自己了,松了口气说道:“外祖母,孙儿在张家这些时日,那可真的有好好跟着爹读书的。”
外祖母笑眯眯看着他摇了摇头纠正道:“孩子你不能分张家还是陶家,那里你要说是自己家。”张代山见老太太拎得清,又愿意教着自己,心里也是感激,连忙答应。
外祖母见他乖巧,拉他坐在榻前问道:“山儿,你有来找祖母有什么事情吧?”
张代山点头说道:“外祖母,孙儿有个不情之请,现在来找您,就是想着跟您老人家学些强身健体的拳脚。”
外祖母在他来之前预想了几件事情,结果没成想这孩子竟然要和自己学拳功。这倒是出乎外祖母的意料。于是外祖母兴趣昂扬问他:“山儿,你之前呀,很排斥学这些的,说是练了就会便成为大胖子!”
外祖母又接着说道:“小时候你总是躲着外祖母,也不知你听谁在那里胡说八道,不肯学些强身健体的操术。现在你要是打算练,那可要吃些苦的呀,山儿你要想好,这次可不能半途而废。山儿先回去想想吧,你要是决定学,明日卯时,在我门前等着吧!”
张代山听了祖母这些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默默放下《活水源记》行礼告辞,外祖母见他情绪有些不高,知道自己的话戳中这小子的内心里,但她更想他变了,变得更强、更有能力啦!
其实张代山,听了外祖母的话并没有伤心,他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外祖母见他有些魂不守舍,重新拿起书,递给他说道:“山儿,这本书你还带去看吧,多读多想。”张代山接过书,告辞祖母走了出去。
回到屋子,春蔻拿了净水帮着张代山洗漱完了,张代山躺在榻上,点明了的灯光,想着事情,转过去问道:“春蔻,春年去哪里了?”
春蔻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答道:“少爷,春年正巧去给少爷拿夏季衫子。”张代山点点头示意春蔻去忙。
他躺在床上想着外祖母和他聊的事情,他那念头是:万一有一天自己还是回到现代的话,那么接触到的这些人,会不会再一次伤心?自从到了古代这里,一开始还会想念在现代的方便,而现在越来越适应这里,回去的心思也就淡了许多。
张代山闭着眼,回想以前,自己有许多觉得难以忘记的事情,已经慢慢只剩了个模糊的概念,他的心态也在转变,内心深处的一些潜在特质慢慢凸显。
春蔻收拾好自己手里的活,轻手轻脚进屋来看,少爷已经睡着了,春蔻轻轻拿起薄褥子盖在他肚腹上,又看了一眼张代山。春蔻心里不舒服,她看见少爷的眼角絮着一滴泪。
春蔻出去了,其实张代山醒着的,他也没什么伤感的,就是前尘往事忽然涌现,不由自主的掉了泪,迷迷糊糊之间张代山睡着了。
睡着的张代山身体上飘出一缕关,颤颤悠悠飞了出去。张代山回到了车子里。她又回到了张珊珊肉体存在的现代空间。其实张代山内心有些抵触,坐在车里,不肯靠近那个睡着的女孩,他不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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