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代山将小花(春豆)从书房调走后,就忘了还有春年这人。以前的张代山少爷可能身子骨太不好了,时时刻刻都要有四个丫头轮班跟着,生怕他有个意外。
但是山山来了,他不耐烦人多跟着,而且山山的魂好似更加与这身体契合,他的饭量比以前也增长了,活动量相比较也大多了。所以春蔻、春华这两个丫头跟着他就足够了。
现在春华一说,春年回来了,山山才想起来是因为给自己吃了粘团子,因此被罚的那个丫头。他想了想问站着的春华:“对于春豆我打发走了,我感觉你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春年,你和春蔻都比较在乎。你和我说说呗!”
春华抬眼看了看山山,见他眼里很好奇,并不是发怒,说道:“春豆向来不怎么看得起人,对于我们这几个丫环并不太理睬,有时候你有事情,她看到都不肯帮忙。春年不一样,其实那天是春蔻当值,本来应该是她要陪着少爷去的,结果春蔻肚子不舒服,春年就顶上去了。后来有了之后的事情。”
山山听懂了,原来是个善心的丫头,平时多帮助别人,现在有事情别人来求情了。山山点头说道:“叫进来!”
春华连忙去叫春年,春蔻。不一会儿三个丫头依次站在张代山面前。春蔻和春华他认识,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女孩,个子最矮,目测一米五八多,一张圆圆苹果脸,双眼皮的大眼睛低垂着,鼻子有些圆润,嘴巴倒是长得挺好看。
张代山看着她们说道:“豆蔻年华,你们四个丫头,春豆已经被我收回来了,小花就是以前的春豆,被调职到其他地方了。春蔻是决定留在我这里的,春年因为我受了罚,心里或许有憋屈。春华这些天也是留下的。现在春年,你好好想想,若是想要调到别的地方去,那少爷我也不会拦着。”
春年简直见了鬼一样的抬眼睛看他,山山被她看得有点心虚,问道:“怎么了?还不服气?!少爷我说话算数,你要是想走便会调你去!”
春年压下心里的不安和诧异,连忙摇头,说道:“少爷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少爷话多了,奴婢担心你的身体。”
张代山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本少爷已经好了很多,你就放心吧。”随即又看了看春蔻和春华说道:“我今天叫你们来有两件事,一是:春豆这个名字还是要用的,你们要是有好些的人选可以推荐一下。二是后天我便要去舅父家待些日子,你们三个我用惯了,我想带你们去。所以想要去的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
春蔻、春年、春华异口同声说道:“是,少爷。”便又退出去了。张代山见她们出去拿出小册又看了起来。看了看又觉得百无聊赖,索性丢在床角,躺着睡大觉。
一觉睡到傍晚十分,这时有个男人在叫他:“代山醒醒!”他一下子醒来,睁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爹~张耀芳。
张耀芳见他醒了,叫来丫头,春年端着水来给山山擦洗手脸。收拾好了他坐在桌前,桌上已经放好了饭菜。
张耀芳看着他有些蔫蔫的神情,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说道:“还好没发烧。”在古代特别是男子很少有对子女和蔼的,有句老话叫:隔代亲,隔辈亲,疼孙不疼子。但是张耀芳这个父亲还是挺关心儿子的。
张代山摇了摇头,对父亲说道:“爹,我就是睡得有些久了,有点儿头闷。娘呢?”
张耀芳见他清醒说道:“你娘今天要跟着你祖母去佛堂吃斋念经,你二祖母也来了。所以我们父子俩吃。”
张代山长长的“哦”了一声。和父亲一起吃饭。父亲见他吃的还挺不错觉得他的确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父子俩吃完饭,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张耀芳问道:“山儿听你母亲说,你舅父来信想接你回嵊州府(元年就有,也是现代的嵊县),你答应了?”
张代山点头看着父亲说道:“我回到家见到爹娘很是开心,但是这里不好玩,爹总忙着读八股,娘要操持家事,我想去跟着舅父多学些东西。”
张耀芳低下了头不禁感慨说道:“哎,爹无用,爹考了这些年才是个同科举人(比举人低一级,就是候补举人),三十而立,爹这些年读书,越读越感觉累。”说罢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头。
山山现代的父亲很忙,也不知道忙什么,小时候见不太到,长大了不太见到,最后成年了摆她一道!所以山山对于父亲这角色并无太大的感觉,那只是个称号,一个家庭存在的称号。
张代山看着这个才三十一就有些华发的男人,忽然想起自己刚醒,他的关切,觉得这个爹好像是爹,而不是那冷冰冰的称号:父亲。
张代山站起来走到张耀芳的身边伸手,帮着他捶打肩颈,放松一下。张耀芳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的举动,心里不禁很暖。
张代山说道:“老爹!我听闻有人六十了才中举人,你才三十那么操心干什么呀?爹要是有兴趣我就给你讲讲这个故事吧!”
张耀芳诧异于儿子对他的体贴和理解,从小祖父张汶肱、父亲张汝霖的科考成就就是他的枷锁,他一直向着这个方向及目标进行努力,可是年龄越大越力不从心。现在也迷茫到不知怎么去做才好。父亲张汝霖哪里他不敢去说,有次提到不想再考,当即父亲就大怒,断了他的一个月月供。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谁不想功成名就,可是向上爬,下面的万骨枯才是常有呀!
张代山看见父亲低落了许多,想起自己高考的那段时间。那真是日夜煎熬,他不是学不进去,就是那种压力,那种紧迫感,逼着自己咬着牙的抗负,才是最动摇学习的根本。张代山理解了父亲。
见到爹有些消沉,张代山强行讲起了他的故事:张进中举,嗨!换汤不换药也就是我们现代的《范进中举》。
张耀芳听着儿子讲道:“以前有个读书人,叫张进。他爹给他取这名字就是希望他能'考进考进’。”这风趣的语调,一下子就让张耀芳抬起头,听儿子讲来。
张代山接着说:“这张进呀读书很认真很认真,读什么背什么都挺用功,说白了就是天赋不足,努力来凑。别人九十岁靠上童生,他可倒好二十整才终于考到童生。爹你说他惨不惨?”
张耀芳哭笑不得,感情儿子这讲故事还要他的高度参与呀,但看着山山那期待回答的眼神又说道:“比起你爹我来他是挺惨,我是十二岁,就你这个年龄考上童生的。”
张代山连忙拍马屁夸道:“哎呀爹,你可真厉害!那么年轻有为!我接着说哈,这故事里的张进考上童生后,又开始很努力的学,为了好好学他学古人,将头发掉在房顶,瞌睡了一点头就扯得疼!这考秀才时,张进运气好到爆哈!三十一二考中秀才。哎呀这可他美得,美得都要冒了泡!”
张代山这幽默的讲法吸引了张耀芳,连旁边站着的丫环春蔻、春年都伸着脖子听。
张代山得意,在心里只乐:哎呀我去,我可真他妈是个溜嘴的好人才呀,看我编个故事,大伙儿都听得津津有味!
春蔻见张代山不讲了,忍不住问道:“少爷这故事好,后来呢?后来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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