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年听到屋里的声响一下子醒过来了,连忙爬起来穿好外衣,叫了一声:“少爷!”张代山正在盘扣子,怎么样也系不着领口的盘口,听见春年叫他连忙回答:“春年你醒了?那就你进门来,帮我系纽扣吧!”
春年连忙进门,看见张代山系不到,连忙接过盘扣,走进来帮张代山不一会儿就系好了。
春年问道:“少爷睡好了吗?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呀?”张代山拿起自己的腰封戴戴好,说道:“昨晚少爷我睡的太香了,忘了给祖父母带些东西啊!”
春年听到张代山这么说,连忙回答:“少爷,夫人和大爷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我们带去就可以了。”
张代山摇摇头说道:“那是爹娘给祖父母带的,而我受他们照顾多年,想着让他们高兴些。”春年明白了少爷的心思说道:“少爷不如去了外祖家,在他们家再做个好吃的糕点。”
张代山摇摇头说道:“我刚去可不能就这么一下子暴露出来,不然外祖父母起了疑心,也如你一般怀疑我,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春年想了想觉得少爷说的很有道理,问道:“那少爷现在想要找些什么带去呢?”
张代山拉着她摇晃着撒娇说道:“春年姐姐,你最了解祖父母他们喜欢的东西了,就要得麻烦春年姐姐帮着小生选选喽!”
春年被他搞得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躲过说道:“少爷你好好说话,奴婢接受不了你这样子!”张代山本来就是故意逗她的,见她这样不由的哈哈大笑!
这时春蔻扶着夫人进来了,张代山连忙迎上去问道:“娘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我在收拾东西,想着该给祖父母带些什么礼物呢?”
张陶氏看见儿子活蹦乱跳,兴高采烈的样子说道:“你呀就想多了!去外祖母家里也就是如回到自己家,你这个人就是外祖父母-最好的礼物呀!”
张代山听到这里,心想:娘说的也对!两位老人不就希望儿孙绕膝么!于是他不在纠结找礼物的事情了。
清早微凉,丝丝细雨如断了的细面,点点落在地上化在泥里。张代山看着仆人将行李收拾装好,准备出发,他转过身抱了一下娘亲,张陶氏拍拍他说道:“山儿你一直都乖,去外祖家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呀!”
张代山点了点头说道:“娘放心吧,儿子会好好的。”张耀芳也叮嘱了他几句,无外乎是让他好好和舅父学习学问,身体顾好等话。张代山这时可不想做个熊孩子了,点头连连答应。
从张府到绍兴大概要走一天一夜,古代车马较慢,晃晃悠悠。路上张代山终于放松,有些惬意的看着一路风景。
张代山坐在马车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舒展着。沿途跟着一条河,他看着它在晨光暮霭中变换着色彩,看着它洗涤一缕缕阳光,看着它映衬一片片星辉,看着它或是汹涌或是平静,然而一直相随,不离不弃。
张代山在这春光正好的天气里,开心地奔向外公、舅舅家。
一晃到了晚上,赶车夫和送张代山来的小厮决定再往前走一个镇子,就找间客房歇息。
张代山这次去舅父家带了春蔻、春年、春华三个丫头,还有两个小厮。说是小厮其实一个年纪已过三十,都是张家的家生子。在明代大家世族都会养家生子,就是和主家签了永久卖身契的奴婢,由着主人拉线结姻缘后,生下的孩子。这些孩子主家会送些银钱和吃食养大,之后循环承担着父母的命运,继续做奴婢。
年龄大些的小厮沉稳不言语叫张生,那个小些的叫张妙。
不出一日就到了舅父家,张代山收整好衣衫,做好准备要见这位大儒陶虎溪(外祖父陶顺的字:虎溪)。
马车停在一户人家大门前,高挂着的两个大灯笼在风中有些晃悠。突然马车门被大力推开,这把正在回想事情的张代山下了一跳!
车门外站着一位漂亮的娇娇女孩儿,就是女孩儿指挥着下人推开张代山的马车门儿!
张代山吓了一跳后再没啥反应了,依旧老定的坐着,女孩见他只是扫了自己一眼,叉起腰,一副要和人吵嚷的架势。
这时府内又出来的几个大人,其中有个就是站在离他远的地方呀,也能感受他的严肃。
张代山小心翼翼看着这“虎妞”问道:“请问小姐找谁呀?”女孩儿瞪着他,气哼哼说道:“哼!弱鸡一般!”
张代山听了被气笑,猛的站起来却忘了自己坐在马车上,一头撞在马车顶上,疼的他眼泪汪汪,张代山不由得心里恼火:妈的!哪里的母老虎害得老子撞车顶!
他火气腾腾的弓着腰下车来,就听见那女孩对着拽着自己的丫鬟说道:“哼!佳宇哥哥要比他健硕多了!你看看他文弱的那样子……”声音颇大,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那丫鬟吓得脸色白白不住地拉她哀求:“小姐……”
“笙儿,不得无礼!”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这声音走来刚才站在门边的几个大人。
张代山一看,呵!这四个人长得都很像呀,怎么分得清谁是谁?在中间留着短须的男子看起来年纪最大,张代山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对着这位威严些的男子作揖说道:“外祖父安好!”
一众人傻眼了,心里都在想:“这孩子不是傻了吧!”
这时那女孩带着哭腔说道:“爹!你看他不仅仅瘦弱,而且还是个傻子那!!”女孩旁边的丫环吓得跪下来,张代山心道:糟糕!认错人啦!
这也怨不得张代山小少年,古人流行留胡子,特别是做官的一些官吏。不是有句话叫做:“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张代山的爹没留胡子是因着没什么官职,这舅父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员呀!
张代山连忙起身在众人的诧异眼神中,一边揉着头一边打哈哈:“呵呵!舅父,外甥被表妹吓一跳,撞到了脑袋,有点儿眼晕,刚才和舅父开玩笑呢!”
陶纯道二舅压下心里的怪异,连忙扶住这孩子说道:“头没事儿吧!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要和舅父讲!”,说着又侧头训道:“笙儿你这孩子!吓到表哥了!快来给表哥道歉!”
张代山一听乐呵了,这小表妹哪里肯,嘟着嘴吧小声嘟囔着:“哼!土包子!”张代山见她如此,又捂住了头,一副弱鸡一样的要倒下似的靠近舅父那里。
张纯道见张代山红着眼眶,靠近自己,而且他也听见了女儿那嘴硬的话,心里生气,又担心:“姐姐第一天把山儿交给他,他就给把孩子气病了,这姐姐知道了不得骂死他呀!”连忙扶住张代山说道:“山儿没事吧!你赶快给表哥道歉!”
张代山弱风拂柳一样慢慢抬头,红着眼睛对舅父说:“舅父,表妹不是故意的呢!让她帮我吹吹伤口,我就好的快啦!”
笙表妹听见他这不要脸的话,加上看见他还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笙表妹更加生气,腮帮子鼓得像蛤蟆一样。但又迫于父亲的严威下,不得不小声说得:“表哥,笙儿做错了,对不起。”说完了,她连忙和陶纯道打招呼,扯着那小丫鬟兔子一样撒腿就跑。
张代山见状,心里美滋滋,哈哈看来和着小表妹结亲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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