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叶冰裳的梦境,能够看出来,叶葶是不会符咒的,只是有了一身比普通人好上许多的功夫,所以避免引起他们的怀疑,黎岑自觉躲在萧凛和庞宜之身后。
庞宜之:“二小姐之所以醒不过来,是因为迷失在梦境之中。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将她唤醒,便无碍。”
庞宜之摇头晃脑,朝萧凛抛去一个得瑟的目光,萧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庞宜之这才有个正形,他轻轻咳嗽一声,掏出一个破旧地几乎看不清字迹的古书,庞宜之摆阵弄符。
庞宜之:“二小姐脖子上有条红线,等红线移到耳后,无人可救。所以要在红线蔓延之前,将她唤醒。”
庞宜之:“切记,魇魔的梦魇中,一花一世界,均是由人内心最害怕最渴望的东西构成。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守本心,才能进入二小姐的梦境,把她带回来。”
萧凛握着剑,肃然点头。
叶葶“劳烦太常博士了。”
黎岑感激地说,庞宜之点点头,双手飞速结印,闭眼念决,额上渗出细汗,折扇悬空而开——
庞宜之:“进!”
黎岑迈着坚定的步伐,第三次走进梦境。这一次叶冰裳的梦,说是美梦也不为过。
在这里,萧凛已经登基,成为皇帝,册封叶冰裳为皇后。两人琴瑟和鸣,民间对善良温婉的皇后,特别拥护。
黎岑看了眼萧凛,谦谦君子面色还是那副清冷除尘的样子,可他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在黎岑心目中,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办法把萧凛和那个温润清雅的公冶寂无分开。
叶葶“六殿下。”
萧凛:“叶校尉请说。”
叶葶“这话本不该我来说,只是我斗胆想问殿下,在殿下心中,是如何看待冰裳的。”
虽说坊间百姓都已经默认叶冰裳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可到底萧凛没有表态过,况且还叫他看了这一幕,黎岑想了想,反复斟酌多次言论,揣摩着萧凛神色。
萧凛:“是我太矜持自负了,没能下定决心,向冰裳剖白心迹,反倒是让叶校尉先开了口,是我不好。我爱慕冰裳,若冰裳同样对我有意,我必给冰裳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萧凛正色道,黎岑放下心,专心致志地想着怎么带叶冰裳离开。成为皇后是叶冰裳毕生所愿,这里已经是五年后了,她和萧凛有个活泼伶俐的孩子,叶冰裳未必愿意离开。
萧凛:“叶校尉想如何做?”
黎岑摇摇头,她也没有想好。以她这段时间和叶冰裳的相处,后者心细如发,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这里只是梦境。只是叶冰裳很少有过这么随意的时候,她宁愿这就是现实。
萧凛倒是直接走到了叶冰裳的面前,他阻止叶冰裳起身盈盈行礼,捏了把小太子圆嘟嘟的脸颊,就让奶妈把他抱走了。萧凛坐在叶冰裳的身侧,似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
叶冰裳:“夫君。”
虽说许久之前萧凛就向她承诺在她面前不用行礼,不过叶冰裳在叶府胆小慎微惯了,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拿放大镜仔细观察,所以每一次都会下意识做出这种动作。
久而久之萧凛也就懒得管了,只要她开心就好。也就一点好处,那就是叶冰裳开始改口叫他夫君了,萧凛内心真是又酸又涩,不是个滋味。
萧凛望着清秀文雅,笑语盈盈的妻子,瞳孔黑而深邃,直视人的时候似乎能把人的魂都勾进去。
萧凛:“冰裳,是我对不住你。”
叶冰裳:“夫君何出此言?”
萧凛的眼眸倒射出叶冰裳关心的眼神,萧凛话都说了一半了还是咽了下去,他只是交给了叶冰裳一块玉佩,那玉是顶好的,润泽透明,摸起来圆润冰凉,手感极好。
宝玉晶莹,内有虹光萦绕,是一块上佳的“虹光璃玉”,此玉磨砂成粉,同来注入灵料进法器星器,能添虹光,可抵邪魔,能避瘴气,是萧凛下山前他师傅给他的。
叶冰裳:“夫君。”
虽然已经在一起五个年头,可是叶冰裳还是会因为丈夫时不时的小浪漫感到心动,她摸了摸如同小鹿般跳动的心脏,小鸟一样依偎在萧凛的怀里,直到她听见萧凛说。
萧凛:“冰裳,这里不是真的。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你会是我唯一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
一瞬间,叶冰裳眼底的欣喜如烛火般熄灭,霎那间苍白下去的脸上带着无尽的落寞。她下意识推了萧凛一把,可是被他抱得很紧,叶冰裳推不开。她只好掩人耳目,不停跟自己重复。
叶冰裳:“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是不是在骗我。”
她在这里生活了五个年头,一花一草都是她精心培养的,她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结果他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叶冰裳怎么可能接受,紧咬着牙让自己不哽咽出声。
萧凛:“抱歉,冰裳,是我对不住你。”
萧凛虚虚抱着叶冰裳的身体,无尽的悔恨在他心头交织,若是他早点注意到冰裳的心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叶冰裳没有说话,只是攀着萧凛的肩膀,泪水沁湿了他的衣服,一点点冷了下去。萧凛只是耐心地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叶冰裳的情绪一点点松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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