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进行心理挣扎的时候……
喀秋莎却没在关注他。
她已经移开了自己的注意力,满心想着其他的事情。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穿了喀秋莎的不在意。
他的理智这么评价:难得的情报泄露,预期之外的失控,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嗯,算是幸运的。
——本该这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奇怪。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没有什么好沮丧的,更不该感到不甘心。)
陀思妥耶夫斯基:“书在横滨。”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情报。
仿佛提醒和强调。
只是不知道是在提醒喀秋莎,还是在提醒自己。
对于所谓的“书”,那样独一无二的奇迹,喀秋莎略有耳闻。
实力到了一定的境界,世界上的绝大多事情,都不再是什么秘密。
哪怕对方完全不愿意泄露秘密,她也能够知道。
不过,尽管知道能够改写规则的“书”,确实存在于现实世界,喀秋莎也无意夺取。
对于额外的力量,已经拥有了足够力量的她,总是显得格外的慷慨和随意。
但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看着有些可疑,但他还是成功激起了喀秋莎的兴致,她想看看上面写了怎样的故事。
毕竟,那是一本“书”呢。书上,总该写点故事的?
喀秋莎:(希望是个有趣的、温暖的故事。)
只是如此纯粹的愿望。
对她来说,书的价值就是仅此而已。
喀秋莎:“去横滨吧,我们。”
陀思妥耶夫斯基:“好。”
如我所愿,如你所愿。
……
路上。
咣当作响的火车。
呼啸的风雪。
人们口鼻中呼出的白汽,模糊了视线,潮湿了心情。
“暂别了,我亲爱的朋友,费佳。”
喀秋莎一边拎包起身,独自走出车厢,一边表示:“请走在自己的路上吧。至于我呢?我也将走自己的道路。”
“——让每人都为自己的事奔忙。”
“再见,喀秋莎。”
陀思妥耶夫斯基回复道,微微垂眸。
他的语气和姿态都平静极了,没有任何失态的地方。
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在这里送别你。)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终究是……)
陀思妥耶夫斯基下意识抬眼望去。
似乎感应到视线的重量,走到站台的边缘的时候,喀秋莎直觉性地回眸凝望。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在某个圈子里被称为魔人的存在,正戴着他象征性的白色绒帽,遥遥地回望。他还面带笑意地举了举茶杯,似乎在无声告别。
——为什么不是更俄罗斯风格的伏特加?
脑海中升起的这个疑惑,有点无厘头的好笑感,让喀秋莎不由浅笑一下。
她踮起脚尖,朝对面挥挥手。
喀秋莎:“再见啦。”
不知是谁在喃喃:“尝过幸福的人,便再也不懂幸福。赐给我们的幸福只有短暂的瞬息。*”
然后,只见喀秋莎大步离开,踏出站台,再不回头。
阳光照亮了她的视野。
影子却被投射在她的身前,遮住了前进的步伐。
……
PS. *句引自普希金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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