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往事（12）

程大才夫妇带程瑞回了家，程瑞总算摆脱了这几天的噩梦，随之而来的是对陆良渚的思念

而另一边，李佳楠伤痕累累，在麻袋里经过几天的颠簸，听过了好几种方言，终于稳定在了一个破旧的房间里醒了过来

李佳楠唔……这是哪

高老二：这是咱们家啊媳妇儿

李佳楠你……你不要过来啊

高母：这小妮子长得还行，就是瘦了点

高父：别叨叨了死老太婆，儿子喜欢就行呗

李佳楠看着瘟神一样的一家三口，瞳孔几乎地震，她下意识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几根手腕粗的铁链牢牢地栓在了土炕上

李佳楠救命……救命啊！

高父：叫什么叫！再叫抽你！

高老二：哎呀，爹娘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媳妇儿自己会管

高母：没事儿子，只要打不死就行

高父：女人就得揍，别心软

高老二：好嘞爹娘，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啊

高老二急切地将父母推出门，回身锁好了满是缝隙的木门

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回了自己的老土屋

李佳楠不……不要……

李佳楠的眼里渗满了泪水，眼看高老二搓着双手慢慢地靠近她，连连摇头

高老二：媳妇儿，别听我爹娘瞎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打你的哈

李佳楠不要……

李佳楠我……我是大学生，我们班有好多好看的女孩子！

李佳楠我可以让她们过来替我，保证比我漂亮！

高老二：有你我就很满足了媳妇儿……

高老二粗糙的、满是牛粪味的大手抚上了李佳楠滑嫩的脸颊，笑得茂盛的鼻毛都冒了出来

李佳楠求求你……我……我还有妹妹和妈妈……我不想……

高老二：你这不就有个新家了么？媳妇儿……我会让你忘了他们的，你就好好跟我吧

李佳楠不要！

李佳楠我……我……我已经不干净了，那些人把我卖给你之前……都……都跟我……

高老二：我知道你不是大姑娘了，要不然我娘也不能讲价讲到两千

高老二说到“两千”的时候皱了皱眉——那可是他们一家人所有的积蓄啊！

旋即高老二像换了个人一般，狠狠甩了李佳楠一个耳光，而后跳上了炕，一边用力撕李佳楠仅存的衣物，一边恶狠狠地低吼

高老二：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老子花钱买了你你就老老实实听话！

高老二：今天把我伺候舒服了！

高老二：要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李佳楠闭上了双眼，闭不住滚烫的眼泪

窗外的青草味很清新，夹杂着牛粪的味道，远处是层层叠叠的、深绿、翠绿、浅绿色的大山，诗人管这叫“空山新雨后”，画家和摄影师会选取最美的角度构图，而多少被拐卖的女孩子，只能看得见罪恶

一个月以来，李佳楠躺在炕上，双手双脚被牢牢锁住，但是她却无比听话，期待着被高家人信任，进而逃走

高家人下地的时候，她望着时不时爬过蝎子、蜈蚣、毛毛虫或者老鼠的木头顶棚，想着自己的遭遇

李佳楠我已经签了高中老师的工作啊

李佳楠我现在应该跟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汲取经验

李佳楠准备着上岗啊

李佳楠我的师父应该是非常和蔼的人

李佳楠我的学生应该是非常努力的

李佳楠妹妹和妈妈来学校看我的时候应该是脸上有光的

李佳楠那些有钱的男人都会把我当成贤妻良母，当成最佳配偶

李佳楠可是我现在……

李佳楠为什么会这样？

李佳楠为什么她程瑞可以被那个妖怪救走？

李佳楠凭什么！

李佳楠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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