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往事（11）

程瑞喘着粗气，看着面色苍白的陆良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程瑞：陆大哥……

陆良渚我没事，歇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程瑞：那个……佳楠姐她……

陆良渚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说李佳楠的所作所为，只能沉默不语

程瑞：佳楠姐她……是不是……

陆良渚嗯……

陆良渚沉沉地点了点头：让她觉得李佳楠死了也好，总比让她失望强得多

程瑞：没关系的陆大哥，你已经尽力了

陆良渚（我没内疚啊，这个小傻子）

程瑞：诶？陆大哥，你的伤口……

陆良渚已经愈合了

程瑞惊奇地发现，陆良渚的脸色也不再苍白，眼睛也炯炯有神

陆良渚害怕了？

程瑞：没

程瑞把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有些泛油光的头发左右晃动

陆良渚小傻子，先走吧，路上有机会带你去洗澡

程瑞：不用，我们还是赶紧回家才对

程瑞：我要让这些官匪合谋的人贩子付出代价！

陆良渚好，小傻子

陆良渚微笑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刮了刮程瑞的小鼻子，随后拉起了小傻子的手腕，想带她出去，没想到程瑞立在了原处，用两只手紧紧地握住陆良渚的手，双眼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

程瑞：陆大哥，你是个好人，就算你愈合能力强得让别人觉得你……不正常，我也……喜欢你

程瑞越说声音越小，头几乎埋到了胸口

程瑞：不是那种喜欢……就是……我……我可以让我爸给你找个轻松的工作……让你衣食无忧……

意识到那句“喜欢”太过突然，程瑞连忙解释，但是越描越黑，急得直绞手指

陆良渚好啦，小傻子，我知道

陆良渚答应我不要跟别人说我的特殊之处，好不好？

程瑞：好！

陆良渚走吧

二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找到了可以打公用电话的城市，程瑞迫不及待地打给家里，听见父母带着哭腔的声音，程瑞心里五味杂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陆良渚小傻子，先别哭，告诉你父母，我们从陈县往北走，让他们来迎你一段

程瑞：好……

程瑞一边抽泣一边将这几天的经历和委屈通通倒给了父母，父亲气得声音颤抖

程大才好了，瑞瑞，你别怕，爸爸妈妈这就去接你，你先去找陈县县长，爸爸这就跟他打招呼

程瑞：好的爸爸，您开车注意安全

程大才放心吧我的乖乖

程瑞：嗯……

挂断了电话，程大才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跟陈县县长打过招呼，马上与张大潮的顶头上司马局长联络，马局长不敢怠慢，立即亲自出马抓捕张大潮父子，却扑了个空

程大才带着因为伤心心力交瘁的妻子赶往程县的路上，程瑞已经在陈县县长的安排下，住在了县里最好的酒店，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之后，她看着自己已经开始愈合的断指，有些伤心

程瑞：陆大哥……我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程瑞：我的手指……被那个坏水活生生扯断了

陆良渚乖，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陆良渚不必纠结

程瑞：对！至少我还活着

程瑞：佳楠姐却……

陆良渚别难过了

程瑞：我要替佳楠姐好好活下去！

程瑞：我的命很金贵的

程瑞：我爸妈花了无数精力和金钱才换回来呢！

陆良渚小傻子，好好活着吧

“咚咚咚”

程大才女儿快开门啊！

程瑞：爸！妈！

程瑞欢欢喜喜地将父母迎进屋，却发现陆良渚早已不见了

就像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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