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2）

阿渊转了转头，目光落在院子里的一颗小草上。

“我不怕危险，因为危险的东西都伤不到我，可我有点担心范闲。他虽然看着像个大哥哥，其实有时候幼稚的像小孩子。”

“你说万一他遇到危险，我该怎么办呢？你又怎么办呢？”

五竹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形成一个半握的拳头，很快又松开来，像是放弃了什么，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他不是小孩子。”

像是在回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他今天已经能独立面对暗杀，思考背后的关联。”

“他不需要我了。”

五竹的声音平板冷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阿渊莫名听出来茫然，失落，委屈。

让她联想到了被设置了保姆程序的机器人，机器人在主人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陪着他，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学会走路，学会说话，开始上学。然后有一天，孩子长大了，告诉这个机器人他不需要照顾了，然后机器人被主人公退回了厂家，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被送进回收站销毁。

这个故事似乎是部电影，是范闲讲给她听的。

他说她跟他一样，来自一个不寻常的世界，所以他会把那个世界的一切讲给她听。

这部电影只是范闲告诉她的诸多故事中的其中一个，但听着五竹的那句“他不需要我了”，这个故事就控制不住地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阿渊也不晓得是为什么，她只是莫名感觉鼻尖发酸，有点想哭。

她稍微往五竹那边挪了挪，整个靠在他身上，头更是挨着五竹的手臂蹭了蹭：“他需要你的，我也需要五竹，五竹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或许范闲只是长大了，但他永远不会不需要你，因为他把五竹当家人，我把你们当家人，感情是我们三个之间的最深刻的联系，需要不需要，并没有那么重要。”

“感……情？”

这对五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领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情这个东西。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因为他自己不明白这个东西，所以他更应该相信给他解释这些的阿渊。

扭头看了一眼，小姑娘枕着他的肩膀，眼睫低垂，呼吸均匀，已然睡着了。

五竹抿了抿唇，稍稍动了下胳膊。

见小姑娘好像睡得很像，才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来，向着她的卧房走去。

进了房间，五竹能看到阿渊已然收拾好的一个木箱，想必那就是她要带去京都的东西。

五竹动作堪称温柔地把小姑娘放到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帮着关好房门。

不过小姑娘收拾好的木箱给了五竹启发，当年小姐也留了个箱子，他想打开它。打开它，需要去京都。

而且他现在觉得阿渊说的对，如果家人不会不需要彼此，那就说明范闲是需要他的，只是可能没有以前那么需要。

京都，他必然会去，但他不会一直在那里停留，他也不能像在澹州一样，他得赚钱，养阿渊，阿渊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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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我：五竹x阿渊的cp，能不能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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