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多亏了由美妈妈

苏沐沐终于醒来时感觉浑身酸痛，不过除此之外仿佛精神好得能去打老虎。

她在梦里断断续续和青梅竹马柚度过了甜蜜的大半辈子，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但是女儿却毫无花滑天赋，甚至无比讨厌体育运动，偏要去学她爸妈都很讨厌的英语。

躺在床上捋清楚了思绪，她翻了个身伸手去摸手机却摸到了一只手，诶多……是熟悉的温度耶。

她微微抬起头，下意识地看着他笑：

苏沐沐柚柚。

羽生结弦点点头，很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客气疏离：

羽生结弦：不烧了。

苏沐沐在梦里已经和他老夫老妻过，很不习惯这种疏离，微微皱眉，有些不满地问：

苏沐沐我发烧了？

羽生结弦：那不然是谁？

羽生结弦挑眉看着他，

羽生结弦：带病上场，结果晕在短节目赛场上，你可真行。

晕在短节目赛场上……？

苏沐沐扶着床坐起身来，努力回想起了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忽然一惊：

苏沐沐我睡了多久？！自由滑比了吗！

羽生结弦坐在床沿，看着她忽然掀被子要往外冲的样子，忽然生不起气来了，一把把人按进怀里，晃晃晃：

羽生结弦：来得及，你只是睡了大半天而已。

苏沐沐松了一口气，大概想明白了羽生结弦是在因为什么而生气，讨好地笑笑：

苏沐沐柚柚，别生气嘛。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生病了所以才上场的，结果上场就晕晕乎乎把技术构成忘了，崩得一塌糊涂。网上是不是都在骂我呀？

什么就知道谈恋爱，玩物丧志啥的。

羽生结弦板脸失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羽生结弦：你还知道自己崩得一塌糊涂呀。

苏沐沐吐舌嘿嘿笑。

羽生结弦：放心，我参加了一个采访，已经把你水土不服带病上场的事锤出去了，现在网上都是期待你早点好起来的言论。

羽生结弦摸摸她的脸：

羽生结弦：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睡会儿？

苏沐沐摇摇头：

苏沐沐不用了，我精神好得很，感觉已经完全没事了呢！

感谢强悍的体质和自愈能力，苏沐沐完全头不晕眼不花，跑去洗漱换掉了汗湿掉的睡衣，又回来腻歪到大柚子身边：

苏沐沐柚柚，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羽生结弦捏捏她的脸，笑：

羽生结弦：我知道。

苏沐沐你知道？

苏沐沐瞪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舔嘴唇：

苏沐沐我说梦话了吗？

羽生结弦：何止呀。

羽生结弦铺好被子，搂着苏沐沐一起倒下去，面对面躺在被子上，捉住对方的手摩挲：

羽生结弦：你就这样子拉着我的手不准我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念叨着结弦君，这个跳跃怎么跳、那个滑行用刃深不深之类，连教练他们来看你时都怀疑是不是给你的训练任务太重导致已经走火入魔了。

苏沐沐笑眯眯地戳戳羽生结弦的脸：

苏沐沐因为你和花样滑冰就是我的全世界呀，所以当然会梦见你们。

羽生结弦瞬间有些七荤八素，想故意板着脸却忍不住嘴角拼命上扬：

羽生结弦：怎么这么会说话。…老实交代，你还有没有和别的小帅哥说过这些？

苏沐沐有呀~

苏沐沐很坦然地承认了，看着自家柚子一愣然后暗下去的表情，接上了说话大喘气：

苏沐沐和梦里的你。

梦中人与现实人是不一样的，合理。

羽生结弦恨恨地凑过来咬她的嘴唇，却不敢太用力，逐渐又演变成了一个缠绵的吻，声音低哑：

羽生结弦：坏小孩。

苏沐沐吃吃地笑起来，开始给羽生结弦讲述自己漫长的梦。

……

羽生结弦：所以，你最后讲梦话忽然骂骂咧咧地狂飙英语，是因为我们的女儿拒绝所有体育运动唯爱学英语？

羽生结弦安静地听到最后觉得蛮好笑，但苏沐沐想想就气，一瞪眼睛：

苏沐沐你知道那小妮子说什么吗？说为了防止咱俩偷看她的日记，就要用咱们都讨厌的英语来写，我呸，谁稀罕看她的日记啊，谁不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她喜欢谁一目了然好嘛！

羽生结弦：她喜欢谁呢？

羽生结弦饶有兴味地道：

羽生结弦：真好奇我们的女儿会喜欢上什么样子的小男孩儿。

苏沐沐一个年轻的小歌手罢了，他给她写了几首英文歌，就迷得七荤八素的。

苏沐沐想想就觉得自家白菜也太容易被拐了，气呼呼。

羽生结弦看着完美代入老母亲角色的小女朋友，一瞬间觉得有点割裂，笑道：

羽生结弦：这不是很浪漫嘛……人家这叫投其所好。

苏沐沐……也对。

苏沐沐点点头，叹了口气：

苏沐沐我主要怕他会对她不好，人家长那么帅，而樱子又没有特别出挑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小女生嘛。

羽生结弦：樱子，是我们女儿的名字吗？

羽生结弦低低地笑：

羽生结弦：说不定，这小子也会觉得樱子是他的小太阳呢。小情侣互相有意，干什么要棒打鸳鸯呢？

苏沐沐扬起眉毛：

苏沐沐也就是嘴上这么说，真要以后有了女儿嫁出去的时候，你肯定恨不得把女婿给揍一顿。

羽生结弦想了一下，颇感赞同：

羽生结弦：说不定你梦见的，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们。

苏沐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苏沐沐有些怅然：

苏沐沐那个平行时空的小柚子，有青梅竹马的陪伴来度过各种难关。可是你却直到现在才遇见我……这么一想，我这个女朋友不很称职呢。

羽生结弦凑过来亲了亲她的侧脸：

羽生结弦：我倒是觉得，双方都成熟了以后才能更好的面对感情。…那个平行世界的我告白的时候，应该年纪也很大了吧？

苏沐沐又想到了一个气点，佯装凶狠地锤了他的胳膊一下：

苏沐沐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可爱！少年柚诱人得不行，我好想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就表白了，结果你拒绝了我，说我太小了不懂什么叫喜欢，只把我当妹妹那种。

羽生结弦鹅鹅鹅笑了一阵，抱住她亲亲：

羽生结弦：我们差了快六岁耶，我那时候要是不拒绝你，不就是犯罪了吗。

他说得对，苏沐沐满足地抱着羽生结弦的腰蹭了蹭胸肌：

苏沐沐还是醒过来好呀，醒过来有成熟的大柚子可以抱。

羽生结弦险些被成熟这个词勾起火苗，哽了一下才压下去，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羽生结弦：你在梦里一直和我待在日本，平成二十三年……

苏沐沐刚才讲述梦境的时候刻意跳过了这部分，此时被问起眼圈又红了：

苏沐沐我共情能力太强了，我怕我说着说着会哭出来，所以才没有讲。

羽生结弦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安抚：

羽生结弦：那沐酱听我说就好了。

苏沐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静静地抱着他听心跳和含有胸腔共振的独特音色，逐渐安心了下来：

苏沐沐嗯。

羽生结弦：那天晚上到处都一片漆黑，但是夜空中却有分外闪亮的星星，那是我永生难忘的时刻，带给我前行的无限动力。

是意象。

羽生结弦从拍苏沐沐的背转移到抚摸她的长发，一下一下像在哄小朋友：

羽生结弦：我们一家四口在作为避难所使用的一所小学的体育馆住了三天，那里只有两叠地板大小的地方，但却是我后来的十年时间里不断会想到、不断会获得力量的几天。

力量来自于那些不顾自己的安危向他们伸出援手的人们……他忽然有点哽咽得说不下去，便停下了。

苏沐沐努力从只言片语去理解：

苏沐沐是逆境中开出的希望之花？

羽生结弦不置可否，定了定神道：

羽生结弦：那时候差点就放弃滑冰了呢——我当时在想，在大家为生存苦恼的时候，我却在考虑滑冰的事，这是能够被原谅的吗？

苏沐沐才不是呢！术业有专攻，仅仅只是花滑也能带给大家很多，譬如心灵的力量。我每次看你滑冰，都能感受到燃烧生命般的炽烈——这样很好。

苏沐沐抬起头和他对视，用坚定的眼神。

……啊，她这样真是可爱呢。

他也是后来才明白的，仅仅靠花滑也是能带给很多人重获欢笑和希望、勇气。

羽生结弦有些动容地笑着，没忍住亲了小女朋友几口才继续说：

羽生结弦：妈妈帮了我很大的忙，多亏了她的坚持，我才能继续滑冰之路，一步步爬上巅峰，然后遇见你。

苏沐沐眼睛亮亮的：

苏沐沐真是多亏了由美妈妈呢。

羽生结弦被她看得有些如坐针毡，一边暗骂自己怎么血气方刚经不起撩，一边拉着苏沐沐坐起身来：

羽生结弦：差不多是时间去会场了。自由滑加油，只要稳住，金牌一定是沐酱的喔！

苏沐沐点点头，笑眯眯：

苏沐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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