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云外10

10.

刘耀文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与自己在空中遥遥一撞，骤然撞出一些眼泪来。刘耀文嗓子都哑了，像是乞求一样看着宋亚轩：“宋亚轩儿，我求你了，你回去，藏起来。我可能会让你等我一会儿，但我一定一定会回家的，我都答应你晚上回去吃饭了，我还要和你结婚呢，宋亚轩儿。”

宋亚轩被那一群人按住肩膀手臂，他也看着他，但却仍然仿佛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安静笑着，一如往常地嘴硬调侃他：“我就说你不要带这个领带啊，真的好丑啊，跟你这一身一点都不搭。”

刘耀文视线都模糊了，闻言更是发泄不出来的愤怒和不甘，他喊着：“宋亚轩儿！”

宋亚轩在这一刻才不笑了。

他看着刘耀文安静而坚定，与当年刚刚触碰情感时不知所措而哭的乱七八糟的宋亚轩判若两人，他捏了捏外套的衣角，温着声音对刘耀文说：“别难过啊，刘耀文儿。”

“我因你而生，也愿意因你而死。”

“我爱你。”

宋亚轩说着，突然在自己心口按下了一个什么地方，然后他平平静静说着，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安静温和。

“我是92304号仿生AI宋亚轩，我自愿启动自我毁灭装置。”

马嘉祺冲进会场的时候，就刚好听到这一句。

那一瞬间他的心也是骤然震颤跌落，在刘耀文声嘶力竭的一声宋亚轩中猛地背过身去。他根本就不敢看，根本不敢看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从内而外的毁灭，然后爆出一团凌乱的齑粉。

他已经看过一次了。

刘耀文的喊声已经彻底撕裂了，他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直让他推开了所有试图禁锢他的人，他冲向宋亚轩想要再最后牵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最后却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笑着碎成了一片亮晶晶的粉末。

——他是仿生AI。

没有血肉，连死亡也是干干净净的。

2083年3月4日，“唤醒仿生AI的情感感知与爱的能力”课题以仿生AI92304号启动自毁装置而结束。

项目负责人刘耀文宣布退出仿生AI科研界，上交学位证、教授职称证明与刘耀文个人科研实验室。

——相信总会有正直勇敢的后来人为他祭奠这一场声嘶力竭的付出，而清洗浑浊不堪的仿生AI科研界。

只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宋亚轩。

刘耀文彻底病了，多年来积压的疲倦和压抑在一夜爆发，他昏昏沉沉地在家断续睡了小半个月。做着光怪陆离的梦，看着宋亚轩在自己眼前笑着，然后忽而又碎成粉末。

——他手里握着那一枚戒指。

要不是马嘉祺惦记着他把门撞开进来找他，说不定刘耀文就真这样自暴自弃地跟着宋亚轩一块去了。

马嘉祺坐在床边给他翻腾医药箱，往他额头上丢了一条毛巾退热，逼着他让他吃药。

刘耀文没再哭过也没再喊过，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麻木而空洞，看了那杯药一眼，轻声地说着：“吃什么药，死了算了。”

马嘉祺强硬地把那杯药塞到他手里：“你觉得亚轩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你自己倒像个仿生AI。”

刘耀文还是不想喝，靠在床头闭着眼，然后颤着声音呼出一口气。

“别难受了。”马嘉祺说，“振作一点，我们一起想办法。”

刘耀文睁开眼睛看他：“能有什么办法，都碎得渣都不剩了。”

马嘉祺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在···…五年前，我在国外也进行过这样的课题。过程和结果跟你是一样的，只不过当时的消息都封锁了，没有对外界公布。”

刘耀文抬起眼：“仿生Al？”

马嘉祺点头。

“那·····他也是你的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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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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