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见到活的

学校能容纳一万人的北操场已经被占的满满当当，就连隔壁足球场的铁网上都趴着人，有一大半是临近毕业在外面实习的大四学长学姐，特地从公司再赶回学校，就为了看今天的晚会。

学生路人：奇了怪了，今年迎新晚会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连大四的都回来了？

学生路人2：你没看学校贴吧啊？

学生路人：贴吧？

说罢这个大二学长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自己学校的贴吧，首页最新几条置顶上写着——

【震惊！德云社林云迹要来演出了】

【糖炒栗子集合啦！】

【“林妹妹”时隔数年将在我校迎新晚会上重新做回自己】

【救命，我刚刚和栗子擦肩而过】

学生路人：学校厉害啊，区区迎新活动居然还特地请了德云社的相声演员？林云迹？我好像还听过他的单口来着。

学生路人2：一看就是你没仔细审题，林云迹是我们学校的大一新生！

学生路人：这破大学没白读。

另一边的林云迹和孟鹤堂把行头全都穿戴准备好了，走出了宿舍，还没出大门，他就被宿管阿姨当作溜进宿舍找男友的小姑娘，还说现在年轻人花样真多，穿一戏服玩情趣，硬是给她看了学生证几次比对才放他走，孟鹤堂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那阿姨还咕哝了几句为什么不到学校后台去化妆，要呆在宿舍里弄。

林栗（林云迹）你再笑我可就要考你《八扇屏》了！

孟鹤堂：别呀小师哥，怎么和师父一个罚人手段？

林栗（林云迹）你是要我学师父对小舅舅的办法吗？

孟鹤堂：那大嘴巴抽的，你舍得吗？

林栗（林云迹）呸！

两人还走多远的路，周围就陆陆续续有人拿着手机围过来了。

林栗（林云迹）人太多了，前面也几个穿戏服的曲艺社的人，怎么没人围？

孟鹤堂：该不是你被认出来了吧？

林栗（林云迹）画这么浓的妆，谁能认出来？真以为我这么火啊？

学生路人：栗子！

孟鹤堂：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是被认出来了吧。

学生路人2：旁边那个是谁？

学生路人2：张，张云雷？

学生路人：好像是孟鹤堂？

林云迹确实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状态下被认出来，一是他倒仓后至今也就扮过一两次林黛玉，二是他复学后去小剧场的时间少了一大半，顶多也就是两年前他开过一次专场。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出现在了学校贴吧，甚至还上了微博热搜，连原本夜间对外开放的操场，现在也因为人数太多，怕踩踏，只出不进了。

孟鹤堂此时倒显得有些紧张，因为附近没有工作人员，他怕林云迹会受伤，所以半侧着身子落后他半步，充当安保一般不留痕迹地护着他。

学生路人：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学生路人2：我也要！！！我妈妈是看着你长大的戏迷！！你的第一次表演她还记得是《青蛇记》。

林云迹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个人，《青蛇记》可有些年头没说过了，当年说过太多次都快说吐了，第一次说这个可是在十年前，竟然还有人记得。

一个演员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现在，观众真心实意的喜欢他。

也许是看出了林云迹那双眼睛中流露的动容，陆陆续续的有人喊着他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分别演的是什么。

林云迹穿着戏服，做着扮相，被观众看见了，按规矩就得进到角色里才不会让其他人出戏，他学着古时女子行礼的方式微微鞠躬。

若不是都知道他是男子，这眼波流转的眼、这巧笑倩兮的脸、这仪态万方的身姿，谁看了都以为他是个高挑的女娇娘。

林栗（林云迹）先得让我按时进场，不然我和师弟就没办法表演了。

其实离开了剧场，在外面一般他们不会签名，因为自己只是个说相声的，是个吃饭的手艺罢了，又不是明星偶像，自己得来的一切全靠衣食父母捧的，可是林云迹不太会拒绝人，所以大多数人少或者不影响后续流程的时候，他都会签，师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幸运的是自从林云迹有过一次粉丝为了“保护”他，而不小心误伤他的经历，基本所有喜欢林云迹这位角儿的人都很听话，闻言也就乖乖的不再追要签名，而是不远不近且非常安静有秩序的保持距离跟在他们后面，生怕一不小心，角儿又弄受伤了。

两个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走到了舞台后面的候场区。

后台的同场的学长学姐看见林云迹孟鹤堂他们的到来，都显得有点局促，特别是曲艺社的人看见林云迹，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时常会代替忙不过来的师父，去检查鹤字科九字科功课的人，曲艺社的一众人开始坐立不安，特别是其中有一对说对口相声的学长们。

他们准备说的是高度简化版的腿子活《窦公训女》，参考的还是唯一一次郭麒麟和林云迹搭档的那场。

他们俩不敢看林云迹，别过头，手颤颤巍巍拿着稿子，哑着嗓子在对。

其他人看林云迹好像在发呆，以为他上台前会习惯性放空自己，便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只敢偷偷地看他，谁曾想他是在听身旁两个人对活。

等到两个人对的差不多了，林云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林栗（林云迹）节奏有点跟不上，删减了那么多，节奏再慢就得不偿失了。

林栗（林云迹）唱腔暂且不提，业余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求别的，只求让观众听个乐呵的话，多来点现挂少点内容反而效果会更好。

其中的逗哏按耐不住心中激动，对着林云迹追问道：

学生路人：如果我想要专业一点的建议呢？

林栗（林云迹）那我可能会建议你先练上一年基本功再说了。

林栗（林云迹）德云传习社正在招新，你可以去试试。

学生路人：能跟着你学吗？你收徒弟吗？

林栗（林云迹）我是说单口的，而且我还没到能收徒弟的水平。

学生路人：我从小听你的相声长大的，我就喜欢听你说的单口，所以我一直想学单口相声。

学生路人：你八岁第一次登台的时候是我十二岁生日，家里人带我去听的，我今天太激动了你知道吗，见到活的了。

林云迹打趣道。

林栗（林云迹）敢情十二岁那年见到的我不是活的呀。

学生路人：也是活的也是活的。

林栗（林云迹）别紧张，你要是今天能顺利表演完，我可以教教你练基本功，也不算师徒，就是学着玩的那种，你看可以吗？

孟鹤堂：你要有徒弟，那得是筱字辈了。

林栗（林云迹）还早呢。

学生路人：这位老师是？

孟鹤堂：嗐，算不上老师，我就是相声界的一个小学生，我叫孟鹤堂，是林云迹的师弟，我的基本功就是我师哥带的。

闻言对方看林云迹的眼神更热切了，恨不得粘在他身上那般。

而周围有一些不太了解德云社的人还在疑惑，怎么大的那个叫小的那个师哥，有熟知的就给他们解释说因为他们说相声的不看年龄，看的是辈分，哪怕林云迹才满月，孟鹤堂九十好几，那该叫师哥的还是叫师哥。

林栗（林云迹）好了，我不影响你了，你缓缓神，我们俩的节目排在你们对口前面，就先准备候场了。

林栗（林云迹）加油吧，学长。

学生路人：好的，林老师！！！

孟鹤堂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就跟在林云迹的身后一起走了，俩人一个是桃粉芙蓉面、一个是金冠轻狂样，亦步亦趋的走着，看起来真像是这传说中的木石前盟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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