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歃血为盟

终于，第四天晌午。

一场国宴般隆重的欢迎仪式正式开始了。

地点位于第九号弦月城。

安可早早被邀请到了特等席上，而诸神则陆陆续续入座，每当有人进来时，站在他旁边的依姬就会语气严肃地介绍。

“那是素盏鸣尊，旁边是祂的妻子，想必你已经很熟悉了。”绵月依姬介绍说。

待对方经过时，安可则微微点头。

不多时，又有一位穿着华服的人走了进来，相比于须佐之男稍显招摇的形象，这位却打扮得非常随心和朴素。

“那是国常立尊......”

“嗯。”安可了解这位神尊。

“本来尊上还邀请过天照大神和其祂尊长来着，不过都被拒绝了，祂们只让人带了些礼物，啊哈哈～”依姬说到一半，突然吐了吐舌头。

“无妨。”其实他不并在意排场。

“嗯。看，那是天明玉命！”

传闻，祂极其擅长工造外物，乃是以巧匠之神职闻名遐迩的大发明家，尤其擅长玉器制作。

“下一位……果然是天力手命呐。”依姬心底了然，这俩人性格互补，因此总是形影不离。

就好像科学家与其助手的关系一样，虽然比喻不是很恰当，但也差不多。天力手命的力气大得惊人，而天明玉命则同样喜欢造些符合『大就是美，多就是好』的美学之物。

天力手命非常喜欢对方时不时带来的新鲜玩意儿，所以两人总是一拍即合。

简单来说，就是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随着祂们落座，澄空上又降临了一位新神。

“祂是道反，乃石之神哟～”

安可跟着转过头，然后伸手打了个招呼。

“那是建御雷神。”

“跟在祂后面的是......”

“接下来的则是爱塔妮缇·拉尔瓦。”

“以后跟进来的是木花咲耶姬，祂即有山神之神格，也具备樱花神职呢，如果你想讨些好看的鲜花，可以去找祂帮忙。”

看到对方一脸淡定的路过，安可一脸古怪，他可是听到了传言，这位樱花神曾扬言要找他“报仇”来着，为什么现在毫无反应？

“在她之后的，还有迦具土命......”

“八雷.....”

“金山彦神。”

“志那都彦命。”

“还有嫦娥......”

“......以及掌管土地和财运的惠比寿。”

绵月依姬尽职介绍着每一位神祇，哪怕离得较远的人，都能从她口中听到滔滔不绝的、关于自身神职方面的信息，以及部分流传开来的黑幕和八卦，惹得不少家伙互相揶揄。

看来这种事就连神明也无法免俗啊。（笑）

现场真的来了很多人。

最后的最后，安可终于看到了月夜见和祂的月后，还有跟在后面的八意永琳。

......

宴席上，诸神推波换盏好不热闹。

祂们都是历经千万年而不朽者，自然得懂如何调动气氛，不说诗词歌赋，就是现场表演观赏性质的华丽神术，亦能信手拈来。

这些家伙各个都是人才，安可也久违地感受到了只有身处同一个阶层才会被共享的东西。

“天祈命，可有兴致共舞一场？”素盏鸣尊再次邀战。随后，他猛灌了一大碗神酒，少许酒液不小心洒出，地上顿时水雾升腾继而散为天地灵力，连带着酒香弥漫八方，徐徐不散而盛。

旁边帮忙上菜的女性月民仅仅闻到一口，整个人就有些晕晕乎乎了，步履之间逐渐不稳。

“哈哈哈哈哈！好酒！好宴！”

“是啊是啊，天祈命可不要轻易服输啊！”

有人一直怂恿着。

“小子，今天不展示一番还想走？”

“乐见其成，呵呵～”

被称为天祈命的安可有些无奈，但也不好再拒绝。说起神名，这事还得怨边上的绵月丰姬。

本来按照他给自己定下的神名，乃是：武安真君！这是一种带有仙味儿的称谓，然而大家一听都直摇头，甚至于开始瞎起哄。

大多神名都符合这段时间的生平，但有些名字他却敬谢不敏。后来没办法了，安可才从中挑选了一个较为好听的，全名为：安天祈命。

在这帮神明的传统观念看来，一般用本名中的一个字，加上在世之时的作为，以及最后一个尊号，当三者摆在一起时，就能表示神名。

安为安可的姓；天祈则表示……常常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虔诚祈祷便可召来神力搭救；最后的命则代表神之尊位，它也可以是尊、司等。

“好吧。”安可无奈站了起来。

“那我便借花献佛，就拿这擂台作为场地吧。”天明玉命伸手一抛，天上就闪现出一个迷你的擂台，它先是越变越大，大到遮蔽月之都的程度，最后又越缩越小，直到十米直径。

擂台被摆在了最前方。

“吾也来献丑！”石凝户边神同样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金属外壳架子，然后套于擂台外侧，加固它的同时也将之幻化成了一座古战场。

叮，叮咚～

素盏鸣尊之妻奇稻田姬素手扬起，轻弹妙琴，在试音消弭之际，一段充满肃杀、威严的声乐开始传遍席间。

先一步上台的家伙冲台下笑了笑。

素盏鸣尊当然明白，此乃爱妻在替他加油助威呢，毕竟这首曲子可是以其过往传说为原型所成就，通篇激昂的旋律无比诉说着当年须佐斩杀八岐大蛇的英勇无畏！

此刻奏来，不仅相得益彰，而且正合战意！

气氛越来越火热了。

坐在奇稻田姬不远处的足名椎也识趣的搬出了一架小鼓，而手名椎更是配合无间。

其祂神明有样学样，各自施展拿手绝活，神奇的是，本该杂乱的音律在诸神的控制下却显得和谐动听，不得不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啧，合唱乐团都搬出来了，要点脸吧。”安可忍不住吐槽。

“天祈君，可要我为你跳舞？”依姬羞涩地看向他，姐姐丰姬也拂衣遮挡，面色羞红。

“大可不必！”安可连忙拒绝，他总觉得要是现在看过了她们的舞蹈，之后怕是会分散注意力，到时候可就丢人了！

“飒～天祈命，与吾一战，证明汝有资格位列我等之间！”素盏鸣尊感觉到了，自身血气正在上涌，而战意早已沸腾，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唰！

安可一个踏步，人就到了台上。

进来后他才发现，这方临时搭建的擂台到底有多么庞大，也许从外面看是正常大小，但内里的空间距离却延伸了千里之遥！

大地化作荒野，而那四方之柱更是厚重深沉、通天彻地，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这便是天神之能。

虽然他早就理解了神明真正的伟力，但祂们却再次用行动证明了这点。

当然，比起这个，安可更在意周围的环境。

不说满目栩栩如生、刺入地面的刀枪剑戟，就连各种“装饰性”的尸体、血块也都随意遍布四方，简直完美演绎了真实且残酷的战场。

诸神将目光聚焦在场中，静静等待打破无声对峙的那个人。

“神装·须佐！”

伴随一声轻喝，素盏鸣尊彻底改变了形象。

只见其美男子形象彻底转化为一头发白的中年相貌，神情肃穆、不怒自威，背后悬浮着带有六支巴纹的玉盘，时隐时现，紫光幽深炫目。

这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上身半裸而绘有纹身，仔细端详，却是八岐大蛇的形象。

除了这些，祂的右手还擎着一柄长戟，戟身通体乌黑，上面的纹路像是蚯蚓爬动，蜿蜒曲折且狭长，看起来格外狰狞。

“神尊，手下留情啊！”安可决定先打个预防针，倒也不是怕了，只是不想伤及和气。

“吾从来全力而为。”祂淡淡回应。

不等安可再说什么，对面突然动了。

“幽冥刺！”

素盏鸣尊脚下一蹬便激射而来，人未近前、威势先走，无形但冰冷的气息接踵而至，光是随手一招，安可就必须全力应对。

“长戟携带冥界之力，等级为五，目标：主体心脏，行进秒速为……无法估算！建议主体立即跃入亚空相位规避风险！”就在对方展露敌意的那一刻，仿星体矩阵就不断传来战斗警报。

安可闻言，却摇了摇头：“平时这么做没毛病，但现在不行呐。身处风暴中心则必张扬！”

“镇压！”

以攻对攻！

安可完全舍弃防御，整个人直接进入天人合一，然后以同调之力干扰了这一刺的行进轨迹，使其与自身擦肩而过。

啪！

戟头前方的空间瞬间炸开，庞大的能量因为内爆而向外溅射，带有侵蚀、虚幻等多重概念的幽冥之气绝非浪得虚名，凡是它溅射到的，无不被强行抽取了生之力，从而瞬间枯萎。

他有办法规避，但擂台本身就没这种幸运了，此时地面不仅坑坑洼洼，就连来自核心处的修复力也被阻止。

“果然是全力以赴呢......”安可忍不住擦了擦汗，还好选择闪避，不然可就惨了。

眼见如此结果，素盏鸣尊总算放下心来，之前被吓到的恐惧也慢慢消散。——对方绝不是什么时空之神！起码现在不是！

“哈，躲掉了吗，那这样呢？”

又是一道......

不，密密麻麻的幽冥弹被祂甩了过来，就连天上也下了起冥雨，可谓全方位打击！当然，如果连这种招式都应付不来，祂会很失望的。

不同于从相位空间入侵月都结界的取巧方式，此刻乃实打实的正面对抗，境界、位阶、经验的意义便在这里了，面对所有力量都比自身高一阶的素盏鸣尊，他该如何应对呢？

场外所有观众都绷紧了心神，他们也很好奇，面对神尊的攻击，天祈命会怎样反击。

“安可......”

两位绵月公主都紧张得捏起了拳头，特别是妹妹。身为具备极品神降之体的神女，她的血脉堪比专门为神明而生的巫女，甚至犹有过之！

她当然召唤过素盏鸣尊的力量，然而每当其感慨彼时自身有多么无敌时，神尊总会默默输出更多力量并以此告诉她，一切都还差得远！

“不要小看人呐！！！”安可大喝一声，一股气势陡然炸开，顿时，那些冲着他来的冥界之力就瞬间失控，然后彼此相撞！

嘶～嘶～嘶——！

像是开水浸透钢铁的蒸发声响，又或者酸碱中和时的反应一样，互为敌对的冥界之力统统蒸发殆尽，谁也奈何不了谁。

“有一手。”素盏鸣尊赞叹一声，随后再次发力，“那这样呢——金刚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可刚刚抵消冥雨，就被迫近战接敌，虽说他的幻剑术早就炉火纯青，更是自创了不少天马行空的招式，但对方可是成名已久的须佐之男啊！凭他那点功夫，拿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要试试自身的成色，如果心存畏惧之心，还不如直接解散神剑宗算了！

“哈哈哈哈，瞧好了，『三尺·开天』！”

平静的心湖突然翻江倒海，百万级数的精神力顺着指引倾泻而出，随后化作一柄无形的巨剑，那剑初时不可见，等到素盏鸣尊忍不住被剑意吸引时，却已然来不及躲闪了。

“啊！”祂立即后撤，左手捂住了脑袋。

诸神大感有趣，都忍不住靠得更近了些。

“那是什么，吾只看见了一道幽光。”

“好像是天祈命的意志幻化而成。”

“不，那不是意志，绝对不是。”

无论祂们如何论证，都无法解除素盏鸣尊此刻承受的痛苦，来自心灵上的撕裂让祂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思想更是混沌一片。

突然，其背后悬浮的巴纹盘开始发光。

“嗬～”素盏鸣尊喘着粗气，好似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安可没有趁机偷袭，这毕竟是一场彰显友谊的比试，不是生死之战，所以没必要下手太狠。

“这就是小看人的下场啊，神尊。”

“哼。”

祂沉默了一会儿，姑且算是承认了。

“还没完呢。”祂又说。

“神威！”

神道威压袭来，又是一道无可躲闪的招式，安可无奈，只得撑开阵法试图抵挡，但他很快发现，对方乃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竟然是意志攻击！

“幻刺！”安可再次以攻对攻。

两道凝聚到极点的力量宛如实质性的大手，它们推开尸体、掀翻地皮，甚至于扭曲空间，制造了一段独属于自身力量属性的亚空相位！

那里什么都不存在，除了两道无匹的意志！

空中激荡着无形波动，地上的两人也没闲着，他们互相对砍、躲闪，见招拆招，你来我往好不热！而且毫不在意伤口。

叮！啪！铛！

无数精湛的武技被二人循着时机使出，戳、刺、砍、撩、横扫、截面、下劈等招式衔接的丝滑无比，在外人看来，当真就像舞台上双双起舞的艺人，互相弥补，互相成就。

期间更是夹杂着推、拿、斜、挡、跳、推、挪等肢体动作，可惜，一寸短一寸险，安可虽手拿长剑，但却在近战中占尽了上风。

眼见于此，素盏鸣尊当即变长戟为无鞘之刃，指向安可：“此乃天丛云，沾之即死，如可受得？”

“战士自当流尽鲜血！”安可大笑一声，豪迈道：“大丈夫何俱一死？”

“不错，哈哈哈哈，吾越来越欣赏了！”

“神尊也不差。”

“哼，只是不差么？”祂又提刀劈来。

铛——！

安可强行格挡，却被剑气震退十步，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就再次跳将过来用力砍下。

啪！

这一次他没有傻傻接剑，而是翻转到侧面踢飞了对方。

“急了急了，我看您是急了。”安可不怀好意的嘲笑到。

“雕虫小技，休想激怒吾！”

呀嘞，被看穿了么，他讪讪一笑，然后吐槽道：“做你们的对手，可真无趣呐。”

“哼，封印之剑！”

随着素盏鸣尊发出敕令，擂台上陡然具现了一把山峦般大小的巨剑，它没有指向任何人，而是树立起来以剑身对敌，场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大风，风中传来强烈的吸引力。

无论安可如何抗拒，甚至试着伪装自身，也没能逃过一劫，没错，这玩意儿连自己发出的气息也会吸收，是个伤人亦伤己的强大宝物！

“安可！！！”场外，绵月公主们发出惊呼，她们都知道这玩意儿有多么厉害，但凡被收入剑身的妖怪，还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尊上，他输了，快点放过他吧！”丰姬心软些，连忙开口求饶。

“是啊，我再也不烦你了，快放他出来吧！”依姬也着急了。

“啰嗦！”素盏鸣尊不想理会。

其祂神明也都面露异样，莫非月尊临时变卦了？一时间，没人继续开口说话，除了演奏之声还在转动外，场上的气氛却是越来越诡异了。

“无须担心，那只是障眼法而已。”月夜见有些惊叹对方的天赋。

就像月尊所描述的那样，被吸收的安可只是假象罢了，对于暂时掌控月都的人来说，他几乎能在其中来去自如，又或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月面空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封印之剑再强，也不可能收走整颗月星吧？

更何况，他还听说月星一直链接着其它几处神秘空间，如此连携的状态下，几乎没有谁能撼动它分毫，就连月夜见尊自己也不行！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是你输了，须佐！”

噗呲～

安可手中的空间之弦刺穿了这个男人，祂没法动弹，因为整颗月星都被他暂时停转，然后全力镇压了素盏鸣尊。

“！！！”

曲声骤停，奇稻田姬担心地站了起来。

没了主声，其它和音也渐渐散去。

“......”祂还有些愣神，没成想是自己棋差一招？随即只能苦笑：“如果现在就停止的话，那么算你赢得漂亮。”

“啧啧啧。”场外顿时一片嘘声。

“好耶！”丰姬也高兴地跳起来。

“不错。”

谁能想到呢，比试竟会以这种结果而收场。

“侥幸，侥幸。”安可颇有自知之明，不说境界上拼不过，就连使用能量的效率也远不及对方精细，这份入微力量他目前还达不到。

硬要谈什么杀伤的话，他那点破坏力在天神面前还真没啥看头，也就心灵护盾可堪一用，而且还要让对方一直处于情报差的失误中。

他能借此优势勉强躲避三、四回合进攻，其实就已经算作小胜一筹。但凡用多了，安可不信对方看不出来，彼时也就是个力量耗尽的下场。

“是啊。”素盏鸣尊一动不动，嘴角也似笑非笑：“真是侥幸呢，嘿～”

就在此时，天象突然暗沉下来，一只含有巴纹的眼眸突然从云层显现，

所有人都在其中看到了戏谑！

眼前的景象突然破碎，乾坤逆位、阴阳倒转，凡是能被他感知到的东西，包括场外观众在内，统统都消失不见。

下一秒，被空间之弦刺穿的人，就变成了他自己！

“？！！”

安可瞪大眼睛，看向血流如注的胸口。

“怎么会？”

“可不是只有汝才会骗术啊，在吾等那个时代，伪装自身乃是必修课。”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有些失神。

“不，是真的。”祂说。

“那为什么......？”

“但也是假的。”祂又回答到：“准确来说，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汝也的确赢得漂亮，但吾可不会轻易认输！”

“所以？”

“所以，吾用幻术颠倒了这一切。”

“哈哈，果然是老前辈的经验更老辣啊，亏我一直未曾察觉这点。”安可不禁感到惭愧。

自己之前仗着精神力太过无敌，以至于放松了幻术方面的开发，然后一个劲儿的泡在妖力、灵力等各种超凡属性中，从而忽略了『其实一切认知都源自于人本身』这种先决条件。

“哼，知道就好。”

到最后，素盏鸣尊还是遵守神徳，没有再继续的想法，毕竟靠着境界碾压本身就很不遵守规则了，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要怎么比？对方能给面子接受邀战，都非常出乎意料了，如今目的已达到，也就不用再继续了。

“呼，吓死了。”

安可捂着胸口舒缓了身体，人也放松下来。

“哈，当真是一波三折。”场外的观众仍有些意犹未尽，没办法，两人的战法皆以『快』作为首选，当他们打起来后，自然也追求速胜。

“芜湖～是天祈命赢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话说回来，天祈命真的很帅气呢！”

不少月人也通过转播欣赏到了两人的英姿。

“这就是未来的神大人吗，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呢？”有人好奇的思考。

“能与诸位尊上并列，怎么看都很强吧？”

“的确，正式祂们的存在，才全然庇护月星，我们真的很幸运呢。”

“呀吼～安天祈命大人，我们爱你～～！”

仿佛听到了欢呼声，安可慢慢张开双手，享受胜利者的荣耀，而素盏鸣尊则平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

“等等，先别急着走。”祂开口喊到：“在诸位的见证下，时机正好。”

“怎么了？”他回过头。

不知何时，对方两只手上都飘浮着鲜血。

“当然是缔结神誓！”祂淡淡道：“不然，月夜见可容不下吾等。”

“要怎么做？”安可走到跟前，看了看，确信那是自己的血，但他明明设置了血液离体后触发溶解机制啊，对方怎会破解得如此快？

“真是……连密码学都被超越了。”

“神明，即是最先进的代表。”没想到，素盏鸣尊却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令人颇感意外。

“原来你会说白话啊。”安可忍不住打趣：“还以为，你们都只会用古文表达想法呢。”

“没那回事，只是不习惯罢了。”

就这样，两人各自用心神联系上了自己的血，然后刻下神名以示真心，接着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并罩住二人，从中飞出了其祂神血，直至它们融合完毕才缓缓消散。

“好耶！”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真正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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