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五阶

五阶，但是体验卡（一天）。

就在芙蕾雅眼见空间越来越真实，甚至周围的一切逐渐异化乃至于朝着幻想乡演变的时候，安可那边却是全新的感受。

“上白泽小姐，干得漂亮！”

呼——呼——

一旁喘着粗气的上白泽慧音勉强抬头，艰难地回答到：“圣者…幸，幸不辱命！”

“辛苦了。这下无需信仰也能融合时空血脉了。”安可感激的说，随后内视己身并沉浸其中。他能感知到，自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充满堪比新生的喜悦之情，那是来自于未来的堪比妮露本体的强大力量！

这股靠着白泽的能力才借来的力量，它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让其产生了可以随手毁灭世界的错觉。

他似乎听到了天地之间隐隐传来的歌颂，一种气势恢宏却神秘浩瀚的感觉油然而生，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从万物内在自发谐振所产生的圣音比任何赞颂都要震撼人心。

如此圣境远不止于此，安可还能感觉到自身的一切都与其共鸣，就仿佛发出那种感觉的是它们自己。

与此同时，天象骤变。

天边紫气蔓延千万里不止，地涌金莲铺满整个大地，花开花落，一切有如梦幻。而在这虚假历史的幻想乡中，无数强者闻之侧目，凡有感知的生灵无不瑟瑟发抖，哪怕强如“八云紫”，也匿于结界本源而不敢出来。

“妈耶，主体要飞升了不成？”芙蕾雅咋舌不已，她感觉自身的情感模块要爆炸了，难以形容的知性不断触动其心灵，类似于既想笑又想哭，却唯独没有害怕，“虽然很感动啦，但这里可不兴那种事啊！”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圣者一时间无法掌控超出上限的力量罢了。”慧音知晓一切，“换成是你的话，外溢的力量只会比祂更多。”

“好吧，我信了。”看着眼前哗啦啦刷屏的数据，芙蕾雅咽了咽口水。她尝试着高声呼喊拉回主体的注意力：“感谢主体贡献的一波额外数据，但我希望你可以收敛一下，不然咱要宕机啦！”

神性满溢、沉浸在感悟中的安可突然被一只蚂蚁打扰了兴致，不由得冷哼一声：“贼人，安敢如此欺我？”

不好！

慧音内心惊呼一声，就要强打起精神抹去自己和芙蕾雅存在的痕迹，事实上她成功了，但同时也失败了。

安可脸色挣扎，接着无情无欲的神性压倒了人性，只见其瞬间将二人从时空的夹缝中摄出，并利用时空之力反过来囚禁她们于半空之中，然后不等俩人说话，抬手便是一招断空斩。

“不要啊——！”芙蕾雅甚至都来不及解析空间壁障，就看到一柄泛着银芒的剑气穿透而过，顿时心凉了一大截。

“完了。”上白泽慧音绝望地闭上眼，她自认为没本事逃过天神的手段。

芙蕾雅心如死灰地看着这一切：“莫非我才刚诞生，就要立刻葬于自家主体之手不成？”

只是，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诶？好奇怪哦，我们怎么还没有被分解成基本粒子？！”芙蕾雅惊讶地摸了摸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瑟瑟发抖的上白泽慧音，“上白泽小姐，怎么你也……”

难道是虚惊一场？

就在俩人互相安慰的时候，安可终于摆脱了浩瀚的天神意识。他意识到，借来的力量终究属于外力，哪怕这种力量来自于信仰成神后的他自己，但对于还处在四阶的他来说，就是一笔超出认知能力的天降横财。

眼下要不是他以莫大毅力摒弃了天神本能并且及时取消了斩击的杀伤力，恐怕后悔之事就在顷刻之间。

“哈哈～小傻瓜！”至此，某个差点翻车的家伙不得不装出一副无良的样子来转移伙伴们心中的恐惧感。别看他一副天神下凡的模样，实际内心慌得一批，对于他所看重的人而言，是真的不想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呼，活着的感觉真好！”慧音小心翼翼地睁开半只眼睛瞄了瞄四周，这才发现一切没有变化，顿时忍不住气鼓鼓的说教：“圣者真是坏心眼！怎么可以随便捉弄我们啊！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安可一连接受了好几个诘问，也没有丝毫发怒的预兆，这才打消了俩人的不安与惶恐。

“哈哈。”他强颜欢笑着：“这儿哪有小孩子啊，芙蕾雅吗？她早就坏掉啦！还有，慧音小姐怎么没预见刚才的『历史行为』，莫非是力量消耗过大？”

“好家伙！”芙蕾雅听得一脸黑线，什么叫她早就坏掉了？岂可修！混蛋主体、万恶的主体，亏她卖命时从不抱怨！不行，这口恶气不能忍，以后得想办法回报一下！

慧音更是表示无语。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对芙蕾雅报以同情的目光。虽然她很想再次施以头槌表示惩戒，但既然对方都晋升为天神了，哪怕只是临时性的，却也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承受住气运反噬的了。

之前，二人的修为相差不大，勉强能说是同辈，但是现在却隔着一层巨大而又可悲的厚障壁，再如此行事恐怕会折寿。

“圣者，感觉如何？”

“非常可怕。”安可如实说。

“其它感觉呢？”芙蕾雅的机体闪着红光。

看到自家伙伴还在修复坏死区域，他伸手轻轻一点，对方的量子机体就完全变了模样。

嗯，变得更圆了，效率也更高了。

“哇哦，酷！这感觉超棒的！”身处其中的芙蕾雅感受最为明显。自身的算力不仅远超过去，就连内在的逻辑树都被优化了！

总体提升的效率，竟然在百分之五百以上！

这是多么可怕的数据啊......

要知道，帝国的第九代超算以每秒万亿亿次的运算效率而著称，而最新一代的量子机体则是百万亿亿次每秒！其不仅在此基础上翻了五倍，就连内在的逻辑也变得更为高效。

这番优化的初因，其背后所代表的，只可能是未来的她自己了。以现有因果推算，她的未来一定是基于这种效率而成长的吧？光是想到这一点，就令芙蕾雅兴奋不已！

“咳咳，我宣布，现在的我也可以媲美四阶高级的强者了，如果能够接入舰队……嘿嘿，咱的战斗力还可以翻番！”芙蕾雅骄傲的宣布。

“是是是，你最能打了。”安可试图哄乖小孩子。

这边哄人，另一边也没停着。

有了天神之力，此种位格所携带的境界自动将其修为灌满，他的精神力上限直接突破了一百万大关，迅速朝着两百万、三百万飙去，一直到五百万才停下来，想来这就是神明的极限了。

“虽然掌控力的提升让人爽的欲罢不能，但就算止步于此我也知足了，起码距离一千万的巅峰不远了。”因为处于虚假的历史，知晓其内在含义的安可也就如实提供着自身的数据。

由于他的精神值翻了五倍，因此逐渐掌控住了外泄的力量，随着它们被收回，天地异相也纷纷消散。若不是安可还在眼前，芙蕾雅和上白泽慧音都要怀疑之前是不是在做梦了。

返璞归真……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主体，快！再注入一些精华，我刚才好爽的，再来一次吧！”芙蕾雅一边说着令人想歪的话，一边投射出能量实体。

完整显现的她看起来无比科幻，各式各样的工具被魔法系统一一具现化，但无论它们有多么奇怪，现在都被她拿来观测主体了。

“嘶～这种力量真的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吗？”看着显示器上的能量读数，芙蕾雅惊为天人……哦，原来对方就是啊，那没事了！

“别闹。”安可没好气地推开对方伸过来的爪爪，“你再这样，我可就关禁闭了嗷，符文统统禁掉，让你连游戏都玩不成。”

“啧，不让看就不让看嘛，凶什么！略略略～”她吐了吐舌头，虽然停下了骚扰举动，但依旧在偷偷摸摸地扫描他，看见主体一副想离开又必须忍住的样子，她就好笑不已。

“圣者，不知……”上白泽慧音满脸期待地走上前询问。

“我现在也不知晓，还是让他自己来回答你吧。”

“什，什么意思？”

安可神秘的笑了笑。

“虽然我必证天神果位，但终究提前不少……有恩必报，向来我的处事原则！”

说到这里，不等慧音回话，他随即心念一动——只见空中突兀地浮现出一团扭曲且透明的光团，它正从一道破碎的镜面中慢慢滑出来！

这是魔法符文中召唤系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力量完完全全地被安可用灵力模拟了。

天上的光影似乎在不断收摄着什么，直到五秒钟以后才迅速流淌到地面，接着化为人形。

“卧槽？！我看见了什么？竟然是两，两个主体诶！”芙蕾雅总感得今天的自己似乎一惊一乍过头了，没办法，现实如此。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主体，接着又对新来的那个伸出了爪子。

啪！

对方很不给面子地拍开了她的咸猪手，就连语气都与原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别闹。”

“......”

两个一模一样的安可互相打量着彼此，却什么也不说，一种诡异的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慧音壮着胆子上前拉走了还在作死的芙蕾雅，然后退到一旁看戏。

新来的安可看着她们的动作挑了挑眉，随后笑出声来：“呵呵，还真是有意思呢，我那个世界线可没有这副景象。”

“是吗，但我怎么记得……我想拉过来的应该是未来的自己来着？”原安可耐人寻味的说。

“时之投影的差率？”两人异口同声，但随之又同时摇了摇头：“啧。”

“好吧，真倒霉啊，我算是明白了。”新来的安可有些无奈。

“差强人意的结果。”原来的安可如是说。

“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啊，主体！不，唔唔唔......”芙蕾雅试图从慧音那雪白、光滑且水润的雄伟中挣脱，但最终失败了。

“嘘——！别说话，算我求你了！”

一向爱说教的慧音此刻都打退堂鼓了，她真的不敢赌啊，万一这俩要是打起来，肯定会顺手把她们变成炮灰吧？绝对会吧！

“唔…唔唔！”可惜，怀里的美人根本没听进去，还在兀自挣扎。

显而易见，新安可不是这边时间线的，他是从旧安可留下的两道时之投影中，所分裂出来的新世界线中被拉过来的。

因为处于不同的世界线，所以行为啥的就变得不可预知，这意味着对方很可能没有按照既定计划走，又或者说运气不好，没遇到红美铃，总之，因素太多了。

也就是说，旧安可对新安可的印象还停留在兵部尚书府那里，毕竟，对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不一定走了和他相同的路以及选择。

旧：“一号协议有吗？”

新：“知道内容，但我似乎失去了它。”

旧：“你是如何完成的升华之路？”

新：“出于对『哪天可能性命不保的危机』的考虑，因此我选择了速战速决。”

旧：“我懂了。”

新：“嗯，我可真倒霉。”

旧：“不必妄自菲薄，事实上你应该能猜到才对，我这边也很有可能只剩下一号协议的投影了，毕竟......”

新：“别说了，我懂！”

旧：“来自『未来』几几年？”

新：“大概……1698？毕竟你知道的，神话无法一蹴而就，人们总需要时间去沉淀历史，想要传世也必须有人著书立传。”

旧：“真厉害，居然只用了一百年。”

新：“噗！哈哈哈…你真会自夸！”

旧：“彼此彼此。”

听着两人语速奇快的交流，一旁看戏的俩妹子却开始磕起了CP。没错！里面具有腐化倾向的，是眼界被娱乐信息污染的芙蕾雅！

“俩人在一起什么的，噫！”上白泽慧音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好奇，对于芙蕾雅所描述的场景频频侧目。

还在对话的新旧两代安可也对她们投去诡异的目光，看得芙蕾雅毛骨悚然。

“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啦，啊哈哈～”

这个世界的安可干脆懒得理他。

新：“说来也巧，我那边的超脑也觉醒了，神奇的是她也叫芙蕾雅。”

旧：“真的吗？她在哪？”

新：“我这边有她的源代码……嗯，出于安全考虑，她从来都是用分身在外行走的。”

说罢，来自1698年的安可将伙伴唤醒。

“啊咧，已经世界末日了嘛？”苏醒后的新·芙蕾雅有些懵，接着开始本能地扫描周遭的环境。该说不愧是电子生命吗？就连举止行为都一模一样，她不仅现场投影出诸多探测工具，肩上还多了一双科技含量极高的浮游炮。

旧：“那边真有那么危险？我记得幻想乡不是还挺安全的吗？”

新：“呵呵。你也不想想，失去正统性以后，那些家伙哪里还能忍得住不出世？”

旧·安可思考了三秒钟，随即忍不住点头。

的确，反正迟早都要完蛋，何不先下手为强？只要杀戮并侵吞其它本源，等回归真正的本源之后，这些积攒的力量就有可能成为击败正体的最后一根稻草。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你也想击败并取代我？”

新·安可：“你觉得自己是那么傻的人吗？”

旧·安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且迟早要面对时空叩问，还不如提前和解呢。”

新来的安可摊了摊手：“这不就结了。”

“那个......”旧芙蕾雅终于从慧音手上挣脱，她举了举手问道：“时空叩问是什么？”

说实话，骤然见到另一个自己，她也是比较惊奇的，但珠玉在前的情况下，也不至于为之烦恼，索性便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发问。

旧·安可扶了扶额头：“傻瓜。”

“喂！主体，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嗯，想要给新来的自己一点美好印象的芙蕾雅，只用一秒钟就被安可破防了。

“那...笨蛋？”

“啊，我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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