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论自在法

“在意识海中冥想异界，编织规则，创造界与界的通路使得内在与天地或同或异，可绕过天地之限。”安娜正给闻讯赶来的安妮详细解释。

“具体过程……是将λ-Drive系统看作物理法则的接驳中继装置，让它可以履行转化协议，再辅以精神力构建内部唯心区域，二者合一的双层协议屏障就是最基本的自在法。”说起自在法的构建过程，安娜神采飞扬，滔滔不绝。

“其中最重要的乃外部物理规则转化协议，可以把它看成一个蜜罐，是特意送给天地法则识别的一层伪装。它也可以随意更改，无论外显为哪种元素都可以，只要确保其能被正确识别。”

“以上种种皆为入门，而如果想要做到阶层圆满，就必须用它覆盖全身制造迷思，然后编写详尽的规则——这份规则是对自己未来道路的预设，若不能清晰地认识到未来该如何走，自然也就做不到像我这样刚入四阶就能表现为圆满状态。”

“是吗，还真是天才般的设想。”

“呵呵～那可不！成功之后，只需将气势自然释放，天地就会有所感应然后承认你的境界。”安娜略微感概的说，每每思及当时的灵感，她都感觉有如天助。

自在法很强大，用途也极为宽泛，与天识相比，两者可谓同出而异名，其所能达成的效果不仅追上了天识，在某些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安娜妈咪，我懂了！”安妮的眼睛咕噜一转，只见其气势开始节节攀升，她竟没有使用λ-Drive系统而是另起炉灶，直接调用天识之力模仿了输出协议！

此时此刻，她又调用了自身海量的精神力，最后造成的结果便是一度在该领域超过了原本的创造者。

“......”

安娜突然以手扶额，她实在没想到安妮会反过来用天识模仿自在法，竟然还成功了！

该说不愧是正版力量吗？也许这孩子才是真正的天才呢，而不像她那样纯粹依靠知识强行积累出来的伪天才。

“但是妈咪，我果然更想把它当作念动力啊！构建协议什么的，太麻烦了！”稍微体验了一番后，安妮歪着头，表情有些纠结。

“念动力？”

“嗯啊！”安妮抿了抿嘴，说自己改变了λ-Drive系统的用法，故而得名。

确实，如果有人同时具备超凡智慧和卓识远见的话，那使用这个协议确实能够提前体验高等境界，但以日常生活而言，简单粗暴的念动力用法却更为便捷。

所谓念动力，不过是把λ-Drive系统输出的各种物理能量当作直接干涉力来使用，而不仅仅作为一层对付天地的伪装。为了方便称呼，安妮才将它命名为念动力。

事实上，无论天识、领域，亦或灵能、元素力等，它们都是超凡力量。

一旦施展开来，便总会带有各种先天偏向而且无法扭转。但念动力不同，它可以化作无属性的力，甚至作为单纯的机械动能，因而也难怪爱玩的安妮更偏向这种用法了。

毕竟简单粗暴，用起来很顺手。

“你开心就好。”安娜表情无奈。她还能说什么？说安妮不识货吧，她居然一秒就玩转了自在法系统；说她懂行吧，却把它拿来当作机械能使用。

反正这孩子一出生就在富贵之家，有雄厚的本钱，爱咋咋地吧，安娜懒得操心了。

“嘻嘻，妈咪你放心吧，我不会懈怠的！平时有空的话，会帮你开发技能组的啦～”

“这些都是小事。”

“嗯嗯。”

听着安娜和女儿的对话，随后赶来的安可不免陷入沉思，就连妮露也在一旁杵着眉头。

“真是神奇。”另一边的赤瞳也将意识海分割出一小片区域，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化为自在法空间。

她先是模仿安娜之前的过程，直到手段变得越来越熟稔，渐渐的，甚至做到额外添加血狱规则用以对接天赋通路。

经过赤瞳之手的自在法，竟然变成了一套三层交互协议！

“核心为天识。”安可耸耸肩，不禁赞叹还是宇宙大哥厉害。其之深，广袤无边；其之大，神秘浩瀚，竟然能诞生出这等力量！

“没有超出我对天识的预期。不对，也许还能做到更多。”安可的语气极为平淡。

作为天识的掌控者，他太理解这种力量了，其上限还要离谱得多，而且这是他亲自验证过的结论。

“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它较为卓越的地方在于，对其进行了系统式的开发以及简化利用，而不是像你那种粗糙的使用方式。”安娜口头上有些不服输。

也许夫君合成天识的过程可以概括为凑巧，但自在法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构想之内，其中的细节她可以任意修改，两者区别可大了！

眼看几人讨论如火如荼，妮露小声嘟囔着：“这样一来，我是否要放弃升变计划？难不成白忙活一场？”

确实，依照这种方式，她已经有希望拥抱五阶巅峰的力量，再也不用为测量升变计划的细节问题而操心了。

“目前还不能轻易下结论。但不得不说，如果测试完成后还能维持稳定，那的确可以取消升变计划将它留作备用了。”安可挠了挠头，他也有些麻了。之前的难题在此刻看来不再是阻拦，那他耗尽心思打磨升变之法的纰漏，其意义又何在呢？

为什么不早点研究这个啊！！！

安可内心暗自吐槽。用自在法的话，就只是额外添加几层协议的事，如此简单以至于能让人轻松跨越阶级、跨越界限。

在他看来，妮露的知识储备早就足够完成关于巅峰境界的跃迁，只不过她自己没有利用好罢了。

比起自在法，如果执意使用升变计划则必一定会经历痛苦。那是一种不必要但难以回避的过程，除此以外，还有庞大的细节需要调整和计算，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那地表上的生灵就可以跟太阳说拜拜了。

妮露坐在沙发上闭目冥想，思绪切回本体调用起星球的力量，祂开始回溯过去。那段时光发生了什么？她迫切地想要知道！

以星球为蓝本的星体阵列计算机开始运行，无数量子在看不见的海洋中起伏，精确到普朗克时间的景象被一点一滴地还原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妮露看到安娜竟然明悟了『相信的力量』，就在赤瞳成功后不久。

眼鉴于此，她一边感慨智慧生物之伟大的同时，一边也在不停地思考一个问题——是什么在响应心之力的召唤？它为什么要迎合生物的主观意识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星体阵列几乎瞬间给出答案：它只能是心之力的上位力量，是某种更本源的东西。唯有如此，它才会响应生灵的主观意识，否则逻辑不通。

妮露：“它在哪？”

星体阵列：也许它无处不在。

妮露：“如何了解它？”

星体阵列：试着去使用『相信的力量』。

妮露：“它之所以诞生的目的？”

星体阵列：根据当前个例，九成概率为响应生灵的心愿而存在，剩余概率才是其它未知用途。

此时此刻，伟大的星神也仿佛好奇宝宝一般，祂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作为地星人格化具现的妮露，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出来。

妮露：“谁创造了它？”

星体阵列：更高阶的个体或文明，同灵界一般的存在形式，另有极其小的概率自然诞生。

妮露：“能否掌控？”

星体阵列：不推荐，主体仅有渺茫的成功率，经过现有资料计算后得知，其概率为0.00004917131847945463702...%（无限循环），如此小的概率难以掌控其本源，建议先掌握前置知识『相信的力量』。

妮露：“拟造自在法-a型，方向为灵界，范围调整为最低生成度，限制出力49%，最终目的为『领域进阶』。来吧，让我看看结果！”

星体阵列：功率全开，模拟中......

妮露突然全身发热，身旁的水气止不住地蒸腾起来，力量隐隐有溃散趋势，本体的超载行为开始波及到星神化身。

这边的异常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可还没等众人出手，事情就突兀地结束了，来的快去的也快。

妮露眼光无神，随后慢而有序地吐出机械音（星体阵列）：新的力量已生成，领域之力异化，力量之种已备份，是否完成本源升级？

“取消那个指令！将其命名为『灵域』，整合、包装至化身【妮露】。”就在该力量要被覆盖到星球本源中的时候，妮露迅速拿回了控制权。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过神来。她伸出手开始释放新的力量，一道梦幻的光团从微小状态逐渐膨胀，直到差不多桌面大小。

“大家，来看看吧，这是本体所设想的领域能够升级的几个方向之一，我叫它『灵域』。”

“哇哦～！妈咪好厉害呀！”安妮有些后怕，顿时连忙拍手缓解心情，顺便使劲夸奖对方，仿佛与有荣焉一般。

她刚才差点以为生母就要嗝屁了！

“赶紧打住！”妮露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自家的小不点，她指着这个光团说道：“汲取了自在法的特性，而且也具备领域的全部力量。”

“相比于之前，现在它有了更大的延展性，而我的意志也被灵界增幅，掌控力翻了几倍不止，更重要的是……我能借由它小范围的侦查灵界了。”

“真的吗？快，快让我看看！”安娜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一边用自在法构建观察工具，一边又饶有兴趣的问：“我在它上面看到了某种潜能。亲爱的姐姐，能让我模拟一个小号区域吗，有用。”

“我也进去康康！”黑瞳直接化作灵能融入进去，身影消失不见。

安可也在不断用天识扫描，不由得极为好奇：“这就是用了自在法才升级成的力量？”

“没错哦～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我借助本体的力量回溯过去，看到了自在法的本质。说起来，它是一种不可能被夫君想到的存在形式呢！”妮露习惯性撩了撩银色的秀发。

每当这种时候的安可表现出求知欲望，她就总是忍不住切换成小妖精的性格，然后以此挑拨自己的男人。

“要不要先猜猜看呢？”妮露眨巴眨巴着眼睛，故意先不说。

“哇？！妈咪真是羞羞人！当着大家的面真是一点也不怕害臊哩～”鬼机灵的安妮当即跳起来喊到。当今网络发达的很，要说安妮没浏览过不良网站，家里人一百个不信。

妮露听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怕什么，反正都是自家人！”

安娜抿了一口百花茶，心里甜甜的。

“别闹！”安可没好气地伸手按住小不点，“说正经事呢，你再这样小心我当场赏你一套试卷！”

“哎哟，老爹就会来这一套，哼！”小安妮故作生气的样子。

虽然家里都是安可的妻子兼伙伴，而且熟悉得不能再熟了，但小安妮在这里啊，他就算可以为所欲为，现在也不行啊！

“还有你，女儿还在呢，你正经点！”安可一脸严肃。

“咳，好吧。开个玩笑而已，真是没情调！”妮露耸耸肩，她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要说她为何突然这么大胆了？

呵呵，血脉躁动罢了！力量晋升不能一蹴而就，但却可以即刻影响到身体的反应。此时妮露体内的荷尔蒙大量分泌，各种激素严重超标，若是一般人估计早就嗝屁了！

显然，她的身体还在熟悉力量的阶段。

“唉，看似升级成灵域，却是未完成版的。”妮露手动调整了自身的状态，脸颊上的红晕顷刻消去，身体软化柔和不再僵硬，言谈举止也变得正常起来。

“我在编写协议的时候加入了黑瞳的灵能，它直接导致领域异化成灵域。而我目前只能观测灵界的小片区域，甚至无法挪动视野，也无法干涉其中的事物。”

“值得一提的是，掌控灵域之后让我可以侦测到灵魂，而不单单依靠权柄做到这一点。”妮露将新生力量的能力逐一解释。

“妮露姐姐，你说的观测灵界，是指能够靠肉眼看到灵界景象？”娜可伸长脖子看向她，口中好奇的问。

“不是！肉眼看不见，但精神灵觉可以感应。一旦打开视野，意识海会一直接收其中的信息，我看了看，大多否是虚幻且不可捉摸的变化之景，看来观测到的地方很不稳定。”

比起灵界，安可对灵魂的存在形式更为好奇，他问道：“妮露，建立同心状态，我们需要知道灵魂的秘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妮露把几人拉进意识海并建立了更深层次的联系，使得几人从通感变为同心。

这种状态可谓真正的异体同心，它要求链接者百分百信任彼此，与此同时，诸人的深层记忆也会暂时性的共享。而如果不设置思维锁，那谁也不能互相隐瞒。

比起通感状态99%的同步率，同心状态则显得更加彻底。

“我...我就不看了吧。”赤瞳有些难以启齿。她在之前安可放手不管的时日里，其内心世界只能用一个成语形容——翻天覆地！精神海也从元素世界演变为如今的血色地狱，变化简直不要太大。

通常来说，由精神力构建的意识海，其幻化之景往往能体现出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情感。

此时的赤瞳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坚强和恐怖，性格中的冷淡变成冷漠，温柔变成了疏离，而研究时期培养出的好奇心也在疯狂屠戮后变得麻木。她整个人都变得杀气凌冽、杀意凛然，但这一切都被隐藏得很好。

总之，她的情感系统封闭得有些厉害，所以害怕被安可看到，而唯有与他的情感是她永远也不想改变的，但......

“嗯？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安可转过头注视着她：“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身为家人一定要互相帮助。”

话刚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也许发生了什么大事？虽然前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科研之中，但这不意味着就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他只是减少了频率，只不过和以前比起来没有那么频繁罢了。

安可走过去牵起赤瞳的手，将其放在手心里揉搓，然后又摆出温柔而深情的样子，轻声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相信那是你的判断，让我们信任彼此，好吗？”

说完，他还用力抱住了赤瞳，轻抚她的后脑勺和背部。

赤瞳张大双眼，竭力遏制住心底的悸动，因为不这样做眼泪随时会掉下来，不知不觉她的语气掺杂了一些哽咽：“老哥……我，我相信你。”

“！！！”一旁的安妮睁大双眼，心中极为佩服老爹的撩妹手段。

“傻姑娘。”安可没有理会女儿的促狭之色，他闭上了双眼：“没有哪个丈夫会不相信妻子，特别是我们如此恩爱与和谐。”

“嗯！”赤瞳轻声回应。

“哎呀呀～当真好一出情感大戏！”安娜捂着嘴嬉笑着说。

“姐姐......”

身处灵域的黑瞳此刻眼神极为复杂。

这几年她完全浪嗨了，以至于很少管家里的事情。在她的印象中，家里能出什么事呢？整个帝国都必须感谢这个家庭，更遑论恶意谩骂或是作出攻击行为。

谁敢大不敬，谁就是千古罪人！她从没想过家庭本身也会出问题。

“啧啧，我的好哥哥真暖心呀！呜～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我去享受那样的怀抱？”梦璃一脸憧憬，她从黑瞳身上分化出一道灵能体。

看起来，她真心为此感到羡慕。

要不是玛茵在学校里暂时没回家，现在说不得要跟梦璃杠几句，什么叫你去享受？简直狐媚子！

自从有了梦璃当醋坛子，黑瞳已退出江湖许久。按她自己的话说：从此以后，就是她这个老大指挥小弟跟玛茵抬杠，毕竟当了大哥就得有大哥范儿，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场。万一着了“歹人”的套路，岂不会很没面子？哼！

“好了好了，大家一起来吧，别让我一个人杵在这里呀！”妮露一边抱怨一边打着圆场。

之前的大家一直都是心灵相通，除了赤瞳没有加入。但现在，她克制住了血狱的躁动。

就在赤瞳连入同心状态的一瞬间，安娜也解封了与之相关的记忆。她曾答应过赤瞳不会主动说出去，但既然现在又和解了，那自然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妮露若有所思。

“是啊。”安娜语气平淡。

“姐姐，你好可怕呀！但是我好喜欢，嘎嘎！”黑瞳故作搞怪的样子，表现得一如既往。

“赤瞳姐姐，待会儿要吃蛋糕吗，是我新研制的配方哦～”娜可笨拙的安慰。

“噫～老婆，你真的好可怕！咕咕！”安可也难得作出了不符合人设的动作，学起了黑瞳的模样。

“妈咪......”安妮眼神复杂，大人的世界好难懂哦。

“什么嘛，这些对我来说简直小儿科！”梦璃双手抱胸，她极为骄傲的昂起头。

“就是...这样呢。”赤瞳脸色绯红，当着大家的面，她感觉自己有些绷不住脸了。

都怪黑瞳瞎起哄！赤瞳默默甩出一口黑锅，反正...反正甩给妹妹就对了！

“但是啊！不得不说姐姐真厉害，竟然愿意作为先驱者，可我还是要锐评一句，那个叫心漪的坏家伙真是不安好心，哼！”众人互通了记忆，彼此间除去被封印的内容外，此时此刻都变得知根知底，关于之前的事，黑瞳表现得最为愤慨。

“擅自就让姐姐去试验『相信的力量』什么的，万一失败了岂不是要酿成悲剧？不行，我待会儿就要和梦璃一起找她算账！顺便揍她一顿，哼～！”黑瞳的思想刚一显露，大家就都知道了。

“好像和哥哥腻在一起呀！”

但是很不幸，一个有些偏离主题的、含有羞羞的想法从梦璃那边传来，其中夹杂着少儿不宜的心象画面。

“呀！！！”安妮在其中看到了许多颇为猎奇的东西，顿时惊叫出声。

“喂！别胡乱脑补啊！”最痛苦的莫过于当服务器的妮露，那些东西她最先接受到的，然而还没法屏蔽。她感觉自己快被污女给同化了，再这样下去会堕落的！（允悲）

至于安娜？

呃，她一直在念冰心诀，譬如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什么的，企图阻止自己想歪，要知道她一直有点百合倾向。

“都给我适可而止啊！”安可自然也看到了，脸上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这个坏掉的女人，给我静默吧！”

安可先手立刻控制妮露，然后立刻动用主权把梦璃踢出了同心状态，只让其保持着最基本的精神链接，不和谐的内容都被过滤。

女装山脉什么的，简直坏文明！

一通乱七八糟的混乱事件后，事情总算没有偏移得太离谱。

妮露开启了灵魂视界，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互相打量着彼此。

从第三视角看去，每个人的身体内部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虚影，其闪烁的频率似乎契合莫名规则。

灵魂在精神视觉中呈现半透明状态，其大小与肉体严丝合缝，时而光亮时而暗淡，身上缠绕着彩色的丝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气运哟。”妮露解释道：“五阶的独有视角让我能感知气运。你们看，夫君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不可计数的彩虹色丝线，那都是气运所化！”

“为什么我的这么少？”黑瞳闻言有些不满的看向自己，那青色的微光与哥哥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了属于是，不，这样的形容还不够准确，应该说米粒之光比之大日。

众人依次看去，安可的最多，而她们的与之相比则完全没有可比性。其次是妮露，几人加起来也同样比不上她。

排除掉两个挂壁之后，剩下的才略显正常，黑瞳与梦璃的一样多，赤瞳稍多一些，娜可最少，每个人的气运颜色都不同。

安可大致知道气运的作用，也知晓几种获取方式。正因如此，他才会时常感叹自身的不同，要想获得如此多的气运，除非他真有上上世。

关于上一世身为普通人这点，他非常确信，如此一来就只有更早的前世才有可能。

要知道，气运是不可能被剥夺的，只能变向赠予或加持，即便如此，想要利用也要付出成倍的代价。安可想象不到有谁会帮他谋划此身如此庞大的气运。

他借用妮露的力量拔升视角，将视线投入到外界，从万米高空望去，每个人类身上都缠绕着一丝丝气运，就连动物、植物、乃至空气这等死物都有。

入眼所见，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光景，就好像……天地纯粹由气运构成！

不可思议！

但那还无法让人感到震惊，最可怕的是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灵魂碎片，它们顺着莫名的律动游走，时而显现，时而隐匿。

她们看向石头，石头有着石头灵魂；看向蚂蚱，蚂蚱有着蚂蚱形态的灵魂；看向鸟儿，鸟儿有着鸟儿的灵魂；看向天空，天空闪烁着无数的暗淡光点。

“好奇怪。”妮露有些不解，在她的认知中，一旦灵魂碎片密切聚集，肯定会诞生死灵域！为什么现在没事？

等等，她怎么没有处理灵魂之物的记忆？

就在妮露感到疑惑时，星体阵列发出了一则讯息：相关记忆被封印，暂由本体承载。

妮露心想原来如此，于是她不再自我追问。

都说万物有灵，这个世界上的人倒真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宣称。

“会不会...那些东西都是活的？”安妮提出了一个猜想，她的感觉一向很准。

安娜刚获得新的视觉，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不断用力量制造新的工具，她试图捕捉天空上的灵魂光点：“没错，它们应该都是活物！在我们看来是死物的石头、空气、元素，它们竟然具备独立灵魂！如果连这都不算活物那还有什么东西能算？多么的神秘和不可思议啊！它们极大完善了我的理论，现在我就是不眠不休的研究也不会觉得累！”

“白费力气。”梦璃吐槽道，她在掌控灵能时就试过了，除了自己创造的傀儡能控制外，其它任何东西的灵魂都无法染指，更别提去研究了。

也许是当前的位阶还不够资格触摸它们，梦璃如此想到。

“血狱也不能掌控它们，好厉害。”赤瞳不断尝试，却无甚效果。

就在此时，娜可的声音回荡在意识海中：“我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此前她默默扫视全场，突然看到某个不一样的细节。

“什么东西？”x6

“安娜灵魂闪烁的频率与我们不一样。”

“什么？”安娜惊叫一声，连忙开始自检，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不怪她如此，她太珍惜现在的生活了，要是出了意外，肯定会留下无尽遗憾。

可惜，检查半晌也不见有丝毫异常，众人也纷纷围上来动用自身的手段辅助判断。

“不像外力。”安可给出结论。天识给出的判断很有说服力，话还没说完，他再次用精神力扫描，甚至动用血脉之力感知，结果还是一样。

“你之前干了什么？有封印过其它记忆吗？”妮露回想起自己，顿时询问到。

如果与封印的记忆有关，那么除非解封它，否则真的很难查出来。

“唯有给赤瞳保密一事，其它的暂时没有。真奇怪呐，我也就做做实验，怎么会这样？”安娜仔细回想着。但不管是超脑解析还是炼金工具，都无法分析灵魂闪光的频率有什么意义，没有足够的参照，仅凭和众人之间唯一的差异点，真的很难得出有效的结论。

“会不会与自在法有关？”安妮再次提出设想，毕竟体验过才知道，这种力量涉及到了唯心领域。

“也许是的。”安可逐一分析到：“关键词涉及到唯心规则、双层转化协议、物理量、灵魂频率、灵能视觉。”

“但凡涉及到频率的东西就不容易解决，甭管它是大是小。超脑也只能给出参考。”安可知道，他不能事事依靠超脑的计算，就像人类不可能万事靠电脑一样，必须人为分析才能找出原因。

“娜可，你最初与妮露链接时有什么感觉吗？”安可想知道娜可在融合肉体频率，转化为真祖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说不定这就是一条线索呢。

“嗯...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夺走了，像是被迫开放了灵魂。”娜可皱着眉头回忆。在她成功的那一刻，好像与妮露的联系大幅度提升以至于能够感知到妮露本体的存在，甚至借用到那无穷的力量，以四阶之下的个体奇迹般实现了永葆青春的结果。

“被迫...开放？嗯哼，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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