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叶倾绒要来,果郡王府两个男人都亢奋了起来。
允礼难得注重起自己的仪表来,好几次问阿晋自己看起来如何。
结果得到阿晋称赞之后还是回房换了件衣裳。
弘历在圆明园住久了,最擅长察言观色,他见允礼如此神采奕奕,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
快到戌时,弘历也等得有些心急了。
弘历(四阿哥):“安府的马车到了吗?”
吴书来:“阿哥都问了第三回了,娘娘说了戌时二刻,现在还没到时辰呢……”
正在这时,果郡王府的侍女给他端了药来。
吴书来:“我的爷,今日的药熬好了,奴才伺候你喝药吧。”
弘历皱着眉看着那碗褐色的药汤。
弘历(四阿哥):“喝了这些时日,伤势依然没什么起色,不喝也罢。”
吴书来:“这怎么行,这虽然不是灵丹妙药,但是大夫嘱咐了,是可以保护阿哥心脉的,一日都不可落下。”
弘历思忖了一下。
弘历(四阿哥):“这药太烫了,先放那儿吧,待会儿再喝。”
吴书来一下子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原来不是不想喝药,而是想等着一会儿有人来喂。
吴书来:“也好,那奴才先放在一边儿晾晾。”
*
叶倾绒走下马车,见允礼已经在后门等着了
安陵容(叶倾绒)“我不放心弘历,执意前来,倒难为王爷等着,真是过意不去。”
能等她允礼甘之如饴。
允礼:“娘娘哪儿的话,听闻前些日子安夫人生病了,如今身子都好了吗?”
叶倾绒对他道谢。
安陵容(叶倾绒)“谢谢王爷费心让人送来的那些滋补品,母亲已经好多了。”
允礼:“娘娘客气了……”
方旻恩马车也紧跟着到了,他走下马车,正看到允礼一脸笑意认真地看着叶倾绒,从他的角度看,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有些扎眼。
他故意放大了脚步声,叶倾绒果然注意到。
安陵容(叶倾绒)“方大人也到了,那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弘历的伤吧。”
方旻恩拱手道。
方旻恩(太医):“事不宜迟,有劳王爷请人为我们带路。”
他把“我们”二字咬的稍重,允礼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很有风度地把亲自他们领到了弘历暂住的西厢房。
*
看到叶倾绒他们几人正朝这边走来,吴书来赶紧进屋报告弘历。
吴书来:“爷,娘娘已经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弘历心里一喜,把身上盖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装出病弱的模样,然后轻轻咳嗽起来。
吴书来暗道他对自己够狠,跟着这样“诡计多端”的主子,真是福祸参半。
熬得过,就是人上人,熬不过,就是刀下魂,竟容不得半点平庸。
叶倾绒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弘历的咳嗽声。
她急忙走进去,就看到他脸色苍白,好似果然伤势不轻。
弘历(四阿哥):“额娘您来了!儿子给额娘请…”
安陵容(叶倾绒)“请什么请,快躺好,仔细扯到了伤口!”
弘历听话地怪怪躺好,享受地看她坐到他床边给他盖好了被子。
弘历(四阿哥):“弘历以为再也见不到额娘了……”
安陵容(叶倾绒)“我一接到消息就赶来了,没想到祭天大典,那么多人跟着还是让你受了伤,那些侍卫和军士,都是饭桶么?!”
弘历没好意思说他为了见她没跟着大部队走,所以才遭此横祸。
他又假咳了两声,眨巴着眼睛道。
弘历(四阿哥):“要是我死了,额娘清明节可要给我多烧些纸钱。”
叶倾绒:(死?不存在的,你把你儿子都熬死好几个也没见你死……)
叶倾绒忍不住脱口而出。
安陵容(叶倾绒)“别胡说,你能活八九十岁呢!”
弘历笑了笑。
弘历(四阿哥):“额娘安慰人也真是别出心裁,若是存心骗我,怎么也该骗我能活百岁才是。”
安陵容(叶倾绒)“反正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弘历眼神突然变得炽热,也不顾及她身后两个男人的目光。
叶倾绒脸红了红,解释道。
安陵容(叶倾绒)“……方大人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又咳了咳,叶倾绒忧心道。
安陵容(叶倾绒)“怎么老是咳嗽呢?难道伤到肺了?”
方旻恩上前查看了他的伤势。
无情地戳穿他。
方旻恩(太医):“阿哥的伤在肩膀,离肺甚远,不该如此咳嗽才是。”
允礼也补刀道。
允礼:“弘历前些日子也没听见咳嗽,兴许是见了额娘太高兴了吧。”
男人这种生物,总是能很准确清晰地察觉到谁暗中觊觎着自己的东西。
叶倾绒看着这三个男人一台戏的大型修罗场,想要缓和气氛,一下子她看到了一旁放着的药。
安陵容(叶倾绒)“这药怎么放在这里不喝呢?”
弘历“颤抖”地伸出手。
弘历(四阿哥):“刚刚药有些烫口,所以略放一放,劳额娘费心,我自己来就是。”
本来叶倾绒也没想帮忙,可是他这样说她倒不好不管了……
慈母这个人设真是不好立啊,她只好端起了那碗药。
弘历嘴角带笑,等着她喂。
可是叶倾绒手中的药碗却突然被人半路截胡。
允礼:“还是我来喂吧,弘历住在我府里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也没怎么尽心。”
弘历笑容一僵。
十七叔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
弘历(四阿哥):“这些日子我已经很打扰十七叔了,哪里还敢劳烦您,还是我自己来吧……”
叶倾绒道。
安陵容(叶倾绒)“算了,王爷一个大男人哪里做过这些,劳烦你为一个小辈这样操劳,弘历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还是我来吧。”
弘历正想要点头,半路又杀出一个脑袋。
方旻恩探头去嗅了嗅那碗药,然后道。
方旻恩(太医):“这药应该是大夫开的保心之药,现在药有些凉了,恐怕会影响药效,既然微臣已经来了,还是由微臣先给四阿哥把脉再另外开药吧,微臣药箱里面有保心丹,药效更好,四阿哥不如先行服下。”
弘历一脸黑线。
今日真是奇了怪了。
他有些咬牙切齿。
弘历(四阿哥):“方大人真是好医术,光是闻就知道我喝的什么药……如此也好,有劳大人……”
方旻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从药箱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金色丸子,让吴书来给他送水服下。
又拿过他的手细细把脉,再次查看了他的伤口。
安陵容(叶倾绒)“如何了?”
方旻恩(太医):“四阿哥很聪明,想必已经在中箭一刻立马拔除了箭矢封住了心脉,虽然伤到了皮肉,伤口边缘有些轻微溃烂,但是毒气并非攻到心肺,所以性命无虞,那些刺客用的毒也不罕见,只是寻常草藤毒,微臣这几日会给阿哥施针,再辅以药浴和药膏,阿哥身体康健,底子好,相信不出五日,就可恢复如初了。”
叶倾绒十分认同。
叶倾绒:(能活89岁高寿,身体底子确实好。)
安陵容(叶倾绒)“好的,那就有劳你了。”
弘历服用了他给的药丸不过片刻,就感觉神清气爽,比之前喝了几日药还有用不少,故而对于他的医术也是不得不服。
弘历(四阿哥):“多谢方大人。”
方旻恩看向他的眼睛里略过一丝狡黠。
方旻恩(太医):“四阿哥无需如此客气,等微臣治好了阿哥再谢也不迟。”
允礼逮着机会道。
允礼:“既然方大人要扎针,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不如小王陪着娘娘去偏厅坐会儿,用些茶吧。”
弘历和方旻恩都不约而同看向他。
没想到竟然是一直不说话的他渔翁得利……
叶倾绒自然感觉到了三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暗流涌动,急于从漩涡里抽身。
安陵容(叶倾绒)“也是有些渴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方大人开方配药了。”
要是弘历再不要脸一些,真的很想说出:弘历害怕,额娘能不能陪着弘历。这样的话……
可是在十七叔这样的长辈面前,他毕竟还是要脸的……
虽然极为不舍,他也只能用眼神和她惜别。
弘历(四阿哥):“那额娘后面还会来看弘历吗?”
叶倾绒诚实答道。
安陵容(叶倾绒)“我的身份,往来王府多有不便,你要是有什么,可以让方大人带话给我。”
弘历眼里难掩失望。
方旻恩却已经拿出了针灸器具。
方旻恩(太医):“劳烦阿哥褪去上衣,微臣要给阿哥扎针了。”
看着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脱衣裳。
叶倾绒突然觉得这场面有些色情。
允礼也感觉到了不妥,急忙催着叶倾绒离开。
等他们走后。
方旻恩恶劣地对着他的穴位用力扎下第一针。
弘历一声惨叫。
吴书来不忍心道。
吴书来:“方大人!针灸需要这样……用力吗?”
谁知方旻恩坦坦荡荡点了点头,好似理所当然,说下他这辈子第一句脸不红心不跳的假话。
方旻恩(太医):“四阿哥伤重,自然针灸力道也要重些,怎么?公公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吴书来:“奴才不敢……不敢……大人请继续……”
弘历有些怀疑他存心报复,又说不上是哪里得罪了他。
无奈他对于医术一窍不通,只好咬牙忍下。
针灸完毕,他疼出了一身的汗,倒感觉他中箭那时都没有这般难受……
不过方旻恩再怎么也不会自砸招牌,而且叶倾绒嘱咐他的事,他绝不会懈怠。
很快,弘历果然在他的治疗下一天天好转。
叶倾绒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全力培养芷萱,芷萱也很快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内宅管家,成为了林氏的得力助手。
胤禛的一封封字越来越多的书信,预示着他越来越缺乏的耐心。
最后一封信中,他直接表明,她再不回去,他就要亲自打马去安府接人了。
叶倾绒哭笑不得,只好让玉桃打点行装,第二日启程回宫。
而在安府最后的夜晚,她终于要会见会见一直软禁着的萧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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