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泰山,一路上弘历都感觉仿佛有人埋伏途中暗自窥探。
途径最后一个驿馆之后,他为了安全起见,将人马分作了几批,自己则穿了寻常军士的衣裳,又安排了几个贴身侍卫扮作自己的样子,混淆视听。
如此终于安全到了泰山。
祭天途中倒是不再有那种被人暗处监视的感觉,一切都格外顺利,让弘历不免以为之前都是自己多心。
一切完毕,弘历一行人终于要回程。
他已经离宫快一个月,思念悄悄占据了少年的心头。
为了提前回去,他舍了大部队,轻车简从,快马加鞭,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一切只为了早日见到那日思夜想的人……
危险总是会在人放松警惕时悄然出现。
快到京郊,弘历为了抄近路,走入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走着走着,突然他的马儿惊叫起来。
吴书来:“四阿哥小心!”
随着吴书来的一声惊呼,一支凌厉的羽箭突然破竹而出,直直朝着弘历的心口射去。
好在破竹时羽箭的攻势被削弱了大半,弘历用剑鞘一挡,那箭就改变了方向,深深插入了土中。
弘历发现了四周的地上满是铁蒺藜,马儿的马蹄被刺伤,所以才发出嘶鸣之声。
竹影晃动间,数十个蒙面黑衣人冲杀而出。
弘历当机立断,对吴书来说了一声走,就急忙调转了马头。
他反应极快,后面黑衣人还未形成包抄之势,被他突围成功。
为首之人气急败坏,下令所有人弃刀拿箭,一声令下,十几只羽箭齐齐向弘历的方向飞去。
弘历的随身侍卫断后,挡去了大半,可是仍有负伤,他们抵挡不及,又一支羽箭越过他们,直接射中了弘历的左肩。
弘历受伤,身子顿了一顿,他看到那箭矢上有毒,二话不说忍着痛把箭矢拔了出来,挤出了毒血,然后封住了自己的心脉。
兴许是看他已经中箭,料定他命不久矣,所以那些刺客也不再执着追杀。
马儿又跑了不知多久,弘历看到眼前的繁荣街景,暗道自己运气好。
守城的人本想拦他,吴书来赶紧亮出令牌。
吴书来:“大胆,连阿哥都敢拦,还不快放行。”
弘历驾着马进了城,却没往宫门走。
不用想都知道,这次刺杀,肯定是皇后授意,她安排人害自己不成,现在又如此明目张胆在祭天途中埋伏人截杀。
此刻若是回去,不知又要遇多少风险,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治好伤,以图后报。
吴书来:“爷,我们不回宫吗?”
弘历(四阿哥):“不能……不能回去……”
他想到不远处就是十七叔的府邸,他一向与世无争,应该可以信赖……
上天能不能庇佑他躲过此劫,一切都只有看个人造化了。
弘历(四阿哥):“拿上我的令牌,我们去……果郡王府……”
*
叶倾绒早就有心好好整治一下安府的内务。
无奈之前身在宫闱,实在有心无力。
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林氏身陷险境。
原来以为只要为她挣得高位,就可以保她平安,现在想来竟是自己错了。
只有改变她的思想,才能真正保护她。
这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正是为了学着红楼梦里面王熙凤掌管宁国府的法子。
看看谁敢偷懒迟到。
果然,虽然管家说府中严格规定了点卯的时辰,还是有三分之一的人迟来晚到。
等所有人到齐,已经晚了近一刻钟。
连她亲自出马,他们都敢这么怠慢,要是换了林氏,不知他们要懒怠成什么样子。
安陵容(叶倾绒)“芷萱,你把所有晚来的人全部记录下来,晚到的人,每晚到一柱香,扣一日的月钱,同屋的人都要连带受罚,今日不能吃荤腥,晚膳后全部打发去打理院子的杂草。”
芷萱:“是,娘娘,奴婢一定记得清清楚楚的。”
下面的人听说惩罚这样重,都不禁议论开了。
叶倾绒看到一个年老的嬷嬷翻了个白眼,指着她问道。
安陵容(叶倾绒)“这位嬷嬷是何身份?”
那嬷嬷骄傲地晃了晃有些下垂的胸脯。
老嬷嬷:“老奴来府里有十多年了,是和夫人小姐从松阳一路过来的。二小姐小时候,还吃了老奴几天的奶水呢……”
叶倾绒打断她。
安陵容(叶倾绒)“原来是芸儿的奶娘,失敬失敬。”
她突然收了笑,把昨日看过的账本甩到她的身上。
安陵容(叶倾绒)“好个无法无天的刁奴,你本是负责府中的节日采买,却仗着身份多次以次充好,欠下亏空,还借父亲的名义去外面讨要好处,坏了我安府的名声。你该当何罪!”
那嬷嬷看叶倾绒不是个好想与的主儿,原以为是个绣花枕头,却原来竟是把刀刀割肉的温柔刀。
老嬷嬷:“娘娘饶命,老奴冤枉啊!”
叶倾绒轻嗤道。
安陵容(叶倾绒)“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哪有闲心来冤你?你的这笔烂账,自己想法子好好补补,不然就休怪本宫不讲情面,把你移交法办!”
她这一招杀鸡儆猴,正是知道这府里这样的事情已经稀松平常,不从最毒之处戳下去,就难以拔出这颗毒瘤。
安陵容(叶倾绒)“本宫今日把话撂在这儿,她犯下的这些事,本宫知晓还有其他人也犯过,若是让本宫查出来,不管是二小姐的奶妈子还是老爷夫人的奶妈子,本宫都不会留任何情面,一律公允处置。可是本宫念在之前你们无人管束,难免有行差踏错,本宫以三日为限,若是大家能主动上报,积极补救,本宫就不予追究,可是三日之后若是并未上报,被抓到之人,就全部加倍处罚,轻则逐出府去,重则移交官府。若有检举者,一经查实却有其事,则重重有赏!”
她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逡巡过一圈。
安陵容(叶倾绒)“你们,好自为之!”
安陵容(叶倾绒)“芷萱,这件事由你来负责执行到位。”
芷萱听了半晌,学着她的恩威并施,感觉受益匪浅玩。
她点头应下,对众人道。
芷萱:“娘娘宅心仁厚,我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若是有人想着能不能用银钱贿赂收买我,或者要我徇私,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我可会如实告知娘娘,把你们都打了板子赶出府去!”
众人都没想到她会从以前那个卑微低调的小丫鬟摇身一变,变成这样说一不二的主儿,都不免有些发怵。
叶倾绒走后,芷萱安排大家各自去做活,明日将重新分配他们的职务,每个月进行一次考评,若发现不能胜任,则降级为低等仆役,只能做洒扫粗活儿。
大家心有戚戚,做事情都比平日更用心了许多,唯恐被人比下去,丢了现在的安稳差事儿。
林氏被侍候喝了药,听闻了早上的事,心里竟然觉得十分骄傲。
出了这么多事,她心里也开始反省自己。
无论她脾性如何,好歹也是安比槐明媒正娶,安比槐的官还是她当初一针一线给他挣下的,若是没有她母女二人,他哪里会有今日……她是安府的当家主母,又是朝廷亲封的诰命夫人,若是再这样一味软弱可欺,不但自己过得凄苦,还要连累女儿为自己受累担心。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就算为了女儿,她也该要振作起来了。
安母:“明日芷萱给众人分配差事,我也一起去吧,该让他们好好看看,安府内宅真真正正的女主人是谁了……”
有芷萱的帮助,短短几天,安府上下迎来了一波大换血。
叶倾绒学着现代的企业管理,定下了许多适用性高的规矩。
芷萱严格执行,林氏也做好了结果验收把关,一切终于从一团乱麻变得有条不紊,可以说是初见成效。
有几个不服管教,在暗地里埋怨叶倾绒太过严格,煽动众人说萧姨娘好话的,都被叶倾绒寻了由头发卖了出去,稍微好些的也赶去了庄子上。
她又让芷萱留意,扶持了一批绝对效忠林氏的新鲜势力,让他们各司其职,把府内打理得有声有色。
就连管家都赞叹她手段不凡,如此一来他的差事也轻松不少。
安府上下都对叶倾绒十分佩服。
这日,果郡王府的阿晋竟然突然求见。
叶倾绒接见了他。
才知晓弘历遇刺,晕倒在王府门口的事情。
叶倾绒焦急道。
安陵容(叶倾绒)“他现在伤势如何了?”
阿晋:“那箭淬了毒,四阿哥现在伤势很不好……奴才过来,一是告知娘娘一声,二是希望可以请方大人去府上为四阿哥看看……”
安陵容(叶倾绒)“这事好办,方大人正好在我府上为本宫母亲诊病,戌时二刻,本宫会带着他一起去王府看望弘历,还请你告知王爷一声。”
阿晋:“好的,奴才一定会打点好王府的人,娘娘只管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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