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叶倾绒没有给萧姨娘毁尸灭迹的机会。
早早的,她就让玉桃挨个儿把安比槐萧姨娘叫起了床。
安陵芸也跟着萧姨娘一起来了,坐在下面时不时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瞄着她。
叶倾绒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看向她。
可是两个人目光还没接上,安陵芸就先泄了气,把头转向了一边。
安比槐不断打着哈欠,叶倾绒回来,他好不容易得了恩典不用去上朝,原以为可以好好歇几日,没想到还是要早起。
萧姨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昨夜她本来安排了人去找杏林春给林氏看病的郎中,准备给他些银子让他先回乡暂避风头,可是谁想到竟然慢了一步,她的人到的时候,杏林春以后人去楼空。
她稍微定了定神,看着上座喝茶的叶倾绒,笑道。
萧姨娘:“贵妃娘娘还不容易回家来,也不好好休息休息,这么早起来,还把大家伙儿都叫了来,看起来像是知县老爷要升堂议事一般。”
她话里有些责备叶倾绒把家里当了公堂,还要难为人早起实在不通情理。
叶倾绒笑了笑,正好顺着她的话说。
安陵容(叶倾绒)“姨娘这样说也不算错,本宫现在是有意要升堂,至于升堂,自然是为了要断案。看来萧姨娘也知道咱们府里是出了冤案了,竟然一语中的…”
萧姨娘一时语塞,讪笑道。
萧姨娘:“贵妃娘娘说笑了,咱们府里一直是妾身在照看着,难不成娘娘是嫌妾身无能,说咱们府里出了事儿我也懵然不知。”
安比槐也被她挑起了火来,小声抱怨道。
安父:“回来一趟本是高兴事儿,这是安府,不是你的桃芜居,怎么能由得你作威作福……”
叶倾绒眼光直直看向他,直让他把后半句没发完的牢骚咽进了肚子里。
安陵容(叶倾绒)“母亲身子不好,萧姨娘多担待了些,本宫不认为僭越,已经很好了。现在府里竟然出了毒害当家主母,一品诰命夫人之事,如此骇人听闻,无法无天之事,本宫断不能不管不问。”
萧姨娘听她声色俱厉,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身子。
安比槐眉毛竖起来。
安父:“怎么可能!你母亲明明就是太过操劳,才得了病,好好修养也就好了,怎么会是有人下毒?!”
叶倾绒知道他必定被瞒在鼓里。
她让玉桃把林氏的医方拿上来。
在座的人除了叶倾绒,没有懂医术之人,叶倾绒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采信。
安陵容(叶倾绒)“云萝,方大人那边应该已经给母亲诊完脉了,去把他请到大堂来,本宫有些话要当面问问他。”
安父:“连宫里太医都来了……”
安比槐看她如此大的阵仗,又是担心真有此事,更担心事情传了出去有辱家声,让他丢了面子,被人说他管家不严。
他看向叶倾绒,想要劝她大事化小。
可是叶倾绒并不买他的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比起安比槐,萧姨娘更是心慌。
安陵芸对母亲的所作所为虽然未参与,但也有所耳闻。
可是她只是个庶女,就算再得父亲宠爱,在她这个贵妃长姐面前,她也是没有发言权的。
不多时,方旻恩就跟着云萝走了过来。
方旻恩(太医):“微臣给贵妃娘娘请安,安大人有礼。”
安比槐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叶倾绒打断。
安陵容(叶倾绒)“方大人辛苦了,难为你天还未亮就过府来给本宫母亲看诊。”
方旻恩(太医):“娘娘客气了,皇上早就安排过,这是微臣职责所在。”
安陵容(叶倾绒)“母亲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方旻恩把唇抿成一条线,好像在思索要怎么说才恰当。
安陵容(叶倾绒)“方大人有话直说就是,本宫和父亲,都希望听到实话。对吧?”
叶倾绒看向安比槐,有些意味深长。
安比槐骑虎难下,总不能说自己想听假话吧……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方旻恩(太医):“是……微臣已经细细为夫人号过脉。夫人脉象虚浮无力,若是寻常人来探,一定会觉得夫人是气虚血滞,而无法诊出,夫人她其实是被人下了慢毒……”
安比槐捏紧了茶杯。
安父:“下毒?!”
方旻恩(太医):“正是……此毒名为沉砂,味酸但无色,掺在饮食里可以和调味料气味融合,故而难以被人察觉,中此毒者,前期只会感觉头晕目眩,不思饮食,到了中后期,则会气血两亏,被掏空精气,只能卧床,最后被彻底控制精神,形容枯竭,气竭而亡……”
叶倾绒目光阴沉怒骂道。
安陵容(叶倾绒)“下毒者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她此刻看向了萧姨娘,不知是何用意,但是却看得萧姨娘背上直冒冷汗。
萧姨娘:“会是谁……竟敢这般大胆,对夫人下毒……”
安父:“那之前杏林春的许大夫为何没有诊出来,真是个庸医。”
方旻恩(太医):“寻常郎中诊不出夫人中毒,倒也正常。但微臣看过那个郎中开的方子,却不是如他所言治疗血虚之症,而尽是加速夫人毒发的药物。所以依微臣愚见,那个郎中恐怕是被人收买,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要将夫人无声无息置于死地。”
叶倾绒思索了片刻。
安陵容(叶倾绒)“凶手既是下的慢毒,为的该就是稳妥,为何突然着急要母亲尽快毒发,其中一起是有何隐情……”
安陵容(叶倾绒)“小喜子,你去把给母亲开药方的那个郎中拉到堂上来。”
小喜子:“是。”
萧姨娘猛地抬头看向小喜子。
果然是叶倾绒先下手为强,把许郎中先控制了起来。
她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连牙齿颤抖地都发出了咯咯声
安陵容(叶倾绒)“萧姨娘,您怎么在发抖,可是衣裳穿薄了些,感觉有些冷吗?”
萧姨娘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萧姨娘:“多谢……娘娘关心……妾身…不冷……”
安陵芸:“母亲……”
安陵芸担忧地看着她,拉住了她的手,却只感觉她的手十分冰凉,好似全身的血都流干了。
安陵容(叶倾绒)“那就好……这府里已经病了一个当家主母,姨娘可不能再出事了呀……”
她饶有趣味地观察她的神色,好像猎人在欣赏猎物在陷阱中垂死挣扎。
很快,许郎中就被小喜子拖拽了上来。
看到他的一刻,萧姨娘不住瞪大了眼睛,好似看到了地狱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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