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有些不敢相信地微微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她蹲在自己的床头。
她心中高兴,但是马上又露出担忧神色。
安母:“容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皇上他对你不好,难道皇上把你赶回来了?”
叶倾绒哭笑不得,见她病成这样还只想着自己,不禁感动。
安陵容(叶倾绒)“母亲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女儿要是真的惹皇上生气,哪里还能回府来。”
林氏稍稍放心。
安母:“我只是个内宅妇人,见识短……容儿,听闻你已经是贵妃了,皇上他对你好吗,你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可快活吗?”
叶倾绒拉住她的手放在腮边。
安陵容(叶倾绒)“皇上待女儿很好,弘曕也是生的乖巧可爱,等母亲好了,就和女儿一起进宫去看看外孙可好?”
林氏眼里有几分向往,脸上却微微有些羞涩。
安母:“角落的红木衣柜里……有我为弘曕打的一个长命锁,我恐怕没有机会进宫了,你记得拿上,帮我给他……戴上……”
叶倾绒挑眉生气道。
安陵容(叶倾绒)“不许母亲胡说,什么叫没机会进宫,母亲休想给我安排差事,母亲做人外祖母的,怎么可以如此偷懒……”
林氏知道她是生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可是她这些日子缠绵病榻,经常听见郎中说她的病如何如何,听的多了,难免灰心。
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她的身子内里已经虚透了,恐怕就是这两年的光景……
叶倾绒拉她的手,也是悄悄为她把脉。
她的身子确实很虚,可是不像是得病,倒像是中毒……
她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府里竟然真的有人敢对林氏下毒,当她是进了宫就是死了不成?
她细细问了伺候林氏的人,平日里有哪些人常来园子,她又吃了些什么药。
丫鬟只说外人传林氏的病会传人,所以萧姨娘下令要林氏在园子里静养,不准外人轻易来打扰。
郎中来看了,说的话却模棱两可,只说林氏年轻时候太过操劳,落下了病根,所以受不得累,好好修养就会慢慢好转的。
叶倾绒冷哼一声。
安陵容(叶倾绒)“慢慢好转?怕是母亲这病要好,还得看那人许不许吧,这是什么庸医,竟然如此乱开药伤人性命。”
小喜子:“娘娘别为那起子糊涂东西气伤了身子,奴才马上让人带着这方子杀到给夫人诊病的医馆去,先把那庸医扣下来,免得他收了风跑了。”
叶倾绒夸他心细,让他一路上不可打草惊蛇,免得惊动了那背后的人做出鱼死网破之事。
林氏虽然心里也暗暗猜到她突然病倒有些蹊跷,可是也没想到她如此雷厉风行。
可是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她心里只感觉到熨帖,自己这个女儿自从那一日寻死不成被救下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定是上天开眼,让她生了这样一个好女儿,还孝顺聪慧。她已经老了,耳根子软当不了家,这个女儿,已经是她此生所有的指望了……
叶倾绒自然不知道她在她几句话内,已经在心里想了这许多。
正巧云萝去厨房端了燕窝百合粥来,叶倾绒看她气血不足,用这个是最好的,就把她稍微扶起来,一边把粥吹温,一边喂到她的嘴边。
林氏急忙摆手。
安母:“娘娘,这……这使不得……”
叶倾绒执拗把勺子放在她唇边。
安陵容(叶倾绒)“无论我在外人面前是尊是卑,是何身份,在母亲面前,我只是母亲的儿女,是母亲十月怀胎所生,我在宫里和母亲一年到头都不得相见,现在终于有机会尽孝床前,母亲万万不可推辞,把女儿置于不孝之地……”
她言辞恳切,林氏也实在难以推脱,只好接了。
那粥是云萝用叶倾绒教的法子做的,滋味极好,又清淡滋补适合病人。林氏这些日子都是被苦药吊着,早就饥饿难忍,几口下去她胃口大开,竟然很快就用完了一碗。
叶倾绒看她还肯吃东西,心情放松了许多。
安陵容(叶倾绒)“今夜有些晚了,女儿不叨扰母亲休息,先回去了。之前无论是谁开的药,我刚刚已经让玉桃都扔了出去,明日我会安排宫中太医院院判方大人来给母亲好好诊脉开方,到时候母亲只需按他的方子吃药即可。”
安母:“太医院院判大人……来为我一个粗鄙妇人诊脉……这会不会不合规矩,影响你的清誉?”
叶倾绒看她都如此还想着她的名声,不禁感动。
果然还是母女连心,安比槐和萧姨娘倒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全然不顾她的立场。
玉桃在一旁忙宽慰她。
玉桃:“夫人多心了。我们娘娘现在已经是贵妃之尊,而且方大人本就是娘娘一手提拔,这为夫人诊病之事,也是皇上允准了的,谁敢拿这来说事儿?岂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林氏听她这样说,终于把心揣在了肚子里。
叶倾绒给她掖好了被子,才带着人退出了屋子。
回到了安比槐专门给她新修建的省亲别院,她也没空欣赏这院子里的用金银堆砌出来的美景风光,只让玉桃赶紧给她取下了头上重重地朝冠,脱掉了层层叠叠里三层外三层的吉服。
安陵容(叶倾绒)“要了命了,真是不知道是人穿衣裳还是衣裳穿人,从前不觉得,现在真是佩服皇后能穿着那一整套皇后朝服撑完整场宴席。”
云萝笑道。
云萝:“奴婢看皇后娘娘穿着那一套衣裳可是得意得很,仿佛乐在其中一般。偏娘娘天天叫苦不迭,恨不得天天穿件寝衣就出去了。”
叶倾绒无法给她解释自己对于短袖短裤短裙的向往和怀念。
而这里的衣裳,就算是大夏天,也是好几层,屋子里不用冰,简直活不了。
她收拾妥当,却突然没有了睡意。
安府的夜晚好似比宫里更安静,也不知是她的心境原因还是什么。
安比槐和萧姨娘所作所为,让叶倾绒生气。
这种生气和她与皇后她们争权夺利不一样。
而是一种自己在前线拼杀,自己守护的家人却躲在背后吃人血馒头,向她背后捅刀子的感觉。
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份,这些事收拾起来也不棘手。
她只是很寒心。
突然,外面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好听的箫声。
那箫声在夜里十分悠扬,好似蕴含着吹奏之人无限的力量。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腰间总是别着箫的逍遥王爷。
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
她自嘲道。
安陵容(叶倾绒)“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会吹箫,倒是我痴了。”
*
阿晋:“王爷料事如神,娘娘果真看到安大人的接驾阵仗生了气。”
允礼笑道。
允礼:“然后呢?她又是如何化解的?”
阿晋给他细细说了,允礼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允礼:“她还是如此伶牙俐齿……”
允礼:“阿晋,你把今日发生的事加以润色报给邸报的人,贵妃娘娘如此亲民,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阿晋点点头,也不问他缘由。
他家王爷,看似不羁,做什么却都有章法,只除了有关绒贵妃娘娘的事,他总有自己的道理。
允礼突然失落。
允礼:“听闻安夫人病了,她一定很忧心吧……”
夜已经黑了,他却换了常服只拿着箫出了门。
虽然他人不能陪在她身边,但是至少今夜,希望能有一段箫声伴她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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