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之梦】坦率之心（1）

在那片闪烁着耀眼光辉的湖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着。

季华渊慢慢地走了过去，想要看到那湖泊上不断闪烁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确信这样大片耀眼的光辉不会是普通的湖泊就可以折射出来的。或许那上面有什么魔法水晶，或者是漂亮的小圆石。

季华渊……嗯？这个湖面上的……难道是铺了一层水晶吗？

季华渊仔细打量着湖面。

季华渊不对，这么稀碎的样子……难道是碎晶？

湖泊上漂浮着一大片的碎晶，不断地折射着刺眼的光芒，于是站在远处看，仿佛是这片湖泊在闪闪发光。无数碎晶拼接在一起，整个湖泊又像是一面出了裂痕的镜子一般。无比平整，却又斑驳不平。

季华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碎晶铺在水面上……

梵天：喂喂，不要乱碰那些东西呀，会伤到手的哦。

出于好奇心，季华渊正想要去拿起一小片碎晶看看。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花神之灵。

季华渊呃？

季华渊听到声音之后立刻回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家伙，试探着问。

季华渊你是谁？

桃乐丝：这似乎是坦率花神之灵——梵天。

桃乐丝其实对花神之灵没有什么了解，最多的也就是从椿那里知道了些许情况。只不过同样都在拉贝尔大陆里，精灵王与花神之灵其实也偶尔会撞见几面，于是梵天就成了桃乐丝身边的一个无比熟悉的陌生人。

季华渊花神之灵？

不过对于季华渊来说，梵天就是个陌生人。尽管他对花神之灵稍微有一点了解。

梵天：花神之灵就是花神的心灵碎片。每一代花神逝去之后，都会变成下一任花神的心灵碎片。

梵天适时地做了个解释说明。

季华渊呃……那，你好？

季华渊试探着向他打招呼。

梵天：这种话就免了吧。

梵天摆了摆手，站在了季华渊的面前。

梵天：这些可不能乱碰，会割伤手的哦。

梵天认真地指着那些碎晶，认真地说。

季华渊只得收回手，后退了几步。他本来是想说这种小碎片不会割伤他。但转念一想，这里不是异界也不是地球，这里是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拉贝尔大陆。还是谨慎些地好，避免受伤。

季华渊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不去碰就是了。

梵天：嗯，这才对嘛。

梵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梵天：我记得你似乎是来自于一个叫做异界的世界里的家伙吧。嗯，好像是普普拉花神曾经让节气花信们前去你所在的世界里，帮助你的世界恢复原来的状态。完成任务后花信们就回来了。

季华渊听着这些话的时候，脸在轻微的抽搐。

什么啊什么啊！

那哪是花信们完成任务后回来的，分明就是被拉贝尔的家伙们连拐带骗地给绑回来了吧！

但这些话可不能就这么说出口。

花神之灵，季华渊在古灵仙族的牢狱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说过。他们是花神的心之碎片，就像刚才梵天说的那样。也就是说，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梵天，就是拉贝尔大陆之前的某一任花神。

自己在花神的地盘骂街，怕不是嫌弃自己命不够短。

季华渊是的。我是来自异界。

季华渊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顺着梵天的话说了下去。

花神的力量季华渊也不是没有见识过，那种强大的力量，直接等同于异界里的神。

他不过是出于对花信过高的执念与病态的占有欲，才有了“哪怕是死也要带着花信们离开这里、把花信们留在自己身边”的信念。再加上普普拉女神实在仁慈，而且花信们与自己关系甚好，他才得逞了罢了。

这一点他一直都非常地清楚。这点小成功并不会让他迷失了自我与头脑。

梵天：那么异界的家伙又来这里做什么呢？又是要来借什么东西吗？

梵天带着一丝懒怠之意问他。

季华渊不，其实我来到这里只是个意外。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而已。

季华渊说着，视线不断地看着周围。

季华渊嗯……桃乐丝告诉我说，我的意识现在并不想离开这里。但是我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才行啊。

梵天：哦，这很简单嘛。让你的意识想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了啊。

梵天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魔法棒，很平淡地说。

季华渊问题就在这里。我要怎样做，才能让我的意识想要离开这里呢？

季华渊呃……真奇怪啊……

季华渊黑着脸说完这句话后，自己都忍不住吐槽了。这感觉实在是有些太过怪异了。

自己的意识，当然只有自己才能控制了。这种问题还有什么问出来的意义呢？

梵天这才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梵天：那么就去找找你的执念吧。

季华渊什么？

季华渊立刻看向了梵天。

梵天：去找找你意识里的执念，然后在这个梦里把它消除掉就可以了。

梵天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季华渊执念……

我的执念，除了花信，还会有什么呢？

梵天：对啊，你的执念是花信。那么到底是花信的什么让你的意识想要留在这里呢？

梵天提醒到这里之后，便离开了。

季华渊……话说，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之后，季华渊这样出声问道。

桃乐丝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果然季华渊的重点抓得还是非常的诡异啊。

桃乐丝：梵天有读取人心的能力。

季华渊嗯？！

季华渊震惊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季华渊这样啊……

拥有读心术的坦率花神之灵么。

也是。都知道心中的想法了，别扭也没啥用，不如坦诚一点的好。

季华渊摩挲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

季华渊那么现在就去找找我意识里的执念？啊——真的是太奇怪了……这么说话真的是太奇怪了啊！

季华渊认真了没三秒钟就立刻垮了下来。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自己的意识里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自己意识里的执念……除了节气花信，他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呢？

季华渊思索再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华渊啊，我宣布我已经放弃思考了！

季华渊看着天空。

季华渊我不知道我的执念除了花信之外还能有什么。

桃乐丝：所以梵天才要你去寻找嘛。不然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对吧？

桃乐丝看着季华渊，安慰着他。

季华渊啊……真的好奇怪。难道妳就不这样觉得吗，桃乐丝？

桃乐丝：好了，还是别抱怨了吧。

桃乐丝并没有顺着季华渊的话继续说下去。

桃乐丝：就算我们继续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也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的哦。所以现在还是先出发去找找看吧。

季华渊嗯，我知道了。

季华渊叹了口气，跟着桃乐丝离开了这里。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四处寻找着一切可能让季华渊找到执念的东西。

但季华渊却没有任何兴致。

桃乐丝：你怎么了？

季华渊嗯？我很好啊。怎么了？

桃乐丝：你有点奇怪。

桃乐丝看着季华渊，微微思索着。

他们走了一路，路上有不少很吸引人的事物，但却都没办法让季华渊提起兴致。季华渊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依旧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执念到底是什么。是这些花花草草，还是一个美丽宁和的环境？

他不知道。

桃乐丝：或许提不起兴致，也是执念的一种表现形式？

桃乐丝自然也注意到了季华渊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这一点。她仔细地打量着季华渊，沉默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季华渊哈？

但季华渊很懵。

自己提不起兴致跟自己心中的执念又有什么关系？

桃乐丝：或许就是因为没有兴趣，所以才是一种执念。你在寻找那种能够提起你的兴致的东西。

季华渊……

这波啊，这波是阅读理解满分选手现场表演了。

季华渊扶着脑袋摇了摇头。

季华渊不会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因为这里不是异界而已。

桃乐丝：对啊。

桃乐丝笑了。

季华渊愣了一会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季华渊……异界的执念，在这里怎么消除嘛。

桃乐丝：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桃乐丝忍不住感慨着。

季华渊……是的是的是的。那么桃乐丝大人，怎么才能在这里消除关于异界的执念呢？

桃乐丝：这应该需要依靠你自己吧。

桃乐丝叹了口气。

季华渊帮帮我嘛~

季华渊秒变可爱小狗，疯狂摇着那不存在的尾巴，可怜兮兮地看着桃乐丝。

季华渊求求妳啦~

桃乐丝：噫——别这样，别这样……

桃乐丝后退了一步。

桃乐丝：这个我真的帮不上忙，只有你自己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执念。我帮不了你的。

季华渊呜呜！

季华渊再如何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桃乐丝也没有说出一句有帮助的话。

如此几次之后，桃乐丝依旧没有明说出来什么，季华渊蔫了下来，再没有说什么。

季华渊还是得自己好好想办法了。

季华渊捏了捏头发，看着周围。

季华渊如果我心中的执念是异界的话，那么我爱上了其他的世界，不那么执着于异界，就足够了吗？

季华渊但是……

季华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桃乐丝：慢慢来吧。可能还有其他的执念吧。

桃乐丝轻轻地拍了拍季华渊的肩。

季华渊嗯。

季华渊点了点头。

他们继续走在路上。

季华渊我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呢？

桃乐丝：嗯……这大概需要看看你的内心吧。

季华渊我的内心？

季华渊有些惊诧地看着桃乐丝，又沉默了下来。

我的内心……

桃乐丝：你的内心缺了什么，在渴求什么。或许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执念吧。

桃乐丝努力思索地说。

季华渊这样吗……

季华渊低下了头，目光飘忽不定。

我的内心……

到底是在渴求着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也要开心，新的一年作者也会继续努力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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