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的是人可以顶替妳

库库鲁拉着夏安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松开了手。他看着夏安安，欲言又止，只是叹了口气。

夜安琪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说吧。

库库鲁：……安安。我答应过妳，一定会永远陪在妳的身边，永远守护妳。

夜安琪怎么了，现在打算说这些好听话，来骗取我的原谅了吗？

库库鲁：不。我没有奢望妳可以原谅我。但是……

库库鲁看着夏安安，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了。他咬了咬牙，还是叹着气说：

库库鲁：我希望妳不要沉沦在黑暗之中……也希望妳，不要对花仙精灵王们和节气花信们下手。

夜安琪……就这些吗？

库库鲁：就这些了。妳就算一辈子都不原谅我，我都觉得无所谓的。因为，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为了她，我果然还是没法立即就兑现我的诺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兑现这个诺言，让妳一直等下去什么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也不配。

夜安琪我以为我可以听到一个很让我惊喜的答案……我本来还满心期待着，你带我出来，是为了告诉我一个让我感动的回答……果然啊，还是我太天真了，才会对你还抱有这么大的期望。

夏安安很是悲伤地说着，但回应她的只有一阵沉默。库库鲁看着她，忍耐许久后，才轻飘飘地说着：

库库鲁：对不起，安安。

说完，他忍着心中的悲伤离开了。他有无法说出口的、却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但他不指望这个理由可以让夏安安心软原谅他。

他离开了，独留下夏安安一个人站在原地，失望而悲伤地叹着气。她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库库鲁的心，最终还是看着他离开自己，与自己背道而驰。……不，他或许最初就没有那种打算吧。或许，最初的时候，她就已经错付了吧。

她抬头看着天空，只是无奈地叹息着。

夏安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教室里。她现在只想瘫在某个角落里做一个死人。她现在确乎是彻彻底底地心灰意冷了。果然……她还是放不下他，直到真切地被他伤害到如此遍体鳞伤，她才会幡然醒悟。

她将自己真正的心藏在了黑暗深处。这样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害到她了。现在的她，是为了向那些忘恩负义之人复仇的魔女，得不到别人的原谅与认可，也不需要别人的原谅与认可。她将为自己而活。

季华渊嗯嗯？哦哦，要酸奶。——我听得见。除了酸奶呢？——零食不可！

夏安安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季华渊一眼。

夜安琪：你居然带手机来学校？

季华渊嗯？呃，这个……——没事没事你继续说。除了酸奶还要什么？……我说多少遍了零食就是不行！

夜安琪：还真忙啊。

她随口这么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去看书了。

说是看书，其实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季华渊看了一眼夏安安，就继续与电话对面的小家伙聊起来了。他只随便说了两句，就草草挂断了电话。

季华渊别说出去。

夜安琪：怎么，害怕被学校发现，受到处分，拿不到优秀学生的名号？

夏安安几乎是嘲笑地看着他。

夜安琪：那你最初就别拿来啊。有本事拿手机来学校，没本事承担它可能造成的后果？

季华渊妳也不用这么尖酸刻薄吧，自己受了委屈何必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呢。

季华渊而且，我害怕的是被妳们这种敏感人群发现我家那群小家伙的各种事情。

季华渊几乎是鄙夷地说。

夜安琪：我没有。

她低低地这样嘟囔着。

季华渊妳——

南宫问璃：妳是在怪罪我吗？有本事，妳就自己去收节气花精灵王，自己去跟夜安琪对抗，自己去得到妳想要的一切啊！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南宫问璃：自己没什么本事，就知道说大话和挑别人的毛病！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花筱娇：妳说什么？

花筱娇很惊讶的样子，也很生气。

花筱娇：哼，行啊！我自己来就自己来！南宫问璃，妳也千万不要以为妳自己有多大能耐，好像我没了妳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一样！哼，妳就躲在一边看着，等着我成功了之后，一个人后悔一辈子去吧！

南宫问璃：哼！少说大话了！

季华渊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季华渊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把精细的书签夹在了书页中，合上书后放进了书包里，拿出了下节课的课本。他慵懒地打折哈欠，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似睡似醒。他只是在无聊之中等待着上课铃响起。

夜安琪：你似乎完全不在乎她们呢。

季华渊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些人？我很清闲吗？

季华渊嘟囔着。

夜安琪：她们也要夺走花信的力量吧。

这句话让季华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

季华渊我说，小姑娘啊。不要为不值当的人，不值当的事情，花费自己宝贵的精力与时间。

季华渊妳是根据什么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我的小家伙们？

夏安安看着季华渊，能过明确感受到他的不安与紧张。看得出来，他是真切在乎花信们的。

夜安琪：怎么这么激动……

季华渊关乎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他坐了下来，抓了抓头发。

季华渊毕竟，我可是把我自己抵押给他们了。

夜安琪：嗯？

夏安安本来还想问些什么，但是上课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季华渊又是一节无聊透顶的课……

夏安安听到了季华渊的抱怨。

不过确实。高中与小学初中是不一样的。高中的课程总是充斥着因为难以理解而无心深究的乏味枯燥。气氛也好交际也罢，都与以前大有不同。学校课程不会总是讲解他们感兴趣的课外话题。比如说花的故事，比如说节气习俗。这些会被基因遗传图解和太阳运动规律所替代。

这个世界并不会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走下去。

下课的时候，季华渊站在讲台上，淡然地宣布了雪城爱是地理副课代表的消息。班里的掌声，只属于站在阳光下的雪城爱。夏安安只感觉自己似乎只是一个站在阴暗之中衬托雪城爱的光辉的陪衬品。

季华渊嫉妒她吗？

季华渊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带着笑意，像是在看什么笑话。

夜安琪：……你什么意思。

季华渊妳看，随时都有人可以替代妳。花筱娇也好雪城爱也好。妳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夜安琪：对我说这些干嘛？

季华渊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他走过夏安安的座位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为了冰冷的怨念。

妳们就如此一直内斗下去、互相埋怨下去吧。

——拉贝尔的混蛋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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