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噩梦

他摔门出来之后，泪水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一路往房间走，一路就在哭，所以泪眼朦胧的他也没有注意到默默跟在一旁的苏格兰

其实因为担心，自从出了实验室之后，苏格兰就一直默默躲在一边

看到他出来，迎上去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完全不理人，埋头就往前走

苏格兰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安静的跟他一起回到房间

回房间之后，他也没有摘下遮蔽物，大概是还是没有注意到苏格兰的存在

他就那样坐在凳子上，看着之前苏格兰手写的记录条发呆

看到这一场景，苏格兰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继续在一边沉默

犹豫一下，他还是选择轻轻坐在了自己的床沿上，默默开始收拾东西

大概过了十分钟，他自己慢慢调好情绪了，才发现苏格兰不知何时已经在房间里，立刻一头扑了上去

苏格兰此刻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被他突然抱了个满怀，有些下意识的紧绷，但是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放松下来

景轻轻的帮他摘下鸭舌帽，取下墨镜，摘下口罩，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就那样安静的抱着景不松手

这些全都做完之后，景有些心疼的帮他擦着眼泪问道

诸伏景光：阿零，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怎么一下子状态差成这样？

降谷零检测结果，好像，不太好

降谷零然后，黑麦还，还给我脸色看！

诸伏景光：结果不太好的话，这也难以避免吧…他有说不太好的原因吗？

降谷零好像，好像是和副作用有关

诸伏景光：他应该知道这个药有副作用的吧，那么预期结果就应该把这个算在范围内，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说不太好？

诸伏景光：难道情况超出控制了？

降谷零可能是……

诸伏景光：他有说是哪里超出控制了吗？

降谷零好像有说吧……没听清……就是想哭……

诸伏景光：好好好，没听清就不想了，时间不早了，这样一天下来应该很累的吧？还是早些休息吧！

降谷零嗯……

看着零乖乖上床躺好，景也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床，然后关掉房间里的灯，也上床躺下了

景的习惯一直就是面向墙的方向团成一团睡，这个方向刚好背对着零，看不到那边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这样一直在哭真的很消耗体力，零那边上床之后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在睡梦中意识不断下沉下沉，再下沉，掉落到了一个白茫茫的环境中

这里起先很苍白，很平淡，什么都没有，但是随着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这个场景也变得越来越真实和清晰

当他终于能看清眼前的场景时，他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自己在警校中的房间

他清楚的记得，在房间中贴着一张五人的合照

但是此刻房间的墙上却只有自己的一张单照

他心中莫名的惊慌起来，连忙跑出去，直奔隔壁景的房间

推开门，里面却是一片空旷，根本连熟悉的家具摆设都没有，就仿佛这里只是一个空房，从来没有人住过

他又连续推开了旁边的几道房门，每个人的房间都是这样的情况

最后的最后，他又跑到警校的毕业签名墙那里，他记得那里有五人的姓名

但仔细找了一遍之后，在最熟悉不过的五瓣樱花附近，他再也找不到其他四人的名字，就好像他们从未在警校里存在过

陷入绝望的他就这样在签名墙旁边蹲下来，默默的抱紧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泣不成声。

两人入睡后，房间内很安静，几乎针落可闻，自从发生那次事件之后，景的睡眠一直很浅，听到一点细微的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这次也是一样，他刚刚有了些睡意，就被轻微的啜泣声惊醒

他一开始有些迷糊，没有搞清声源，但搞清状况之后，就立刻披衣下床，点亮房间的灯

零整个人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不受控制的啜泣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看上去似乎很害怕，很无助

景连忙在床边坐下，轻轻把人拉进怀里，对方的手立刻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开，抓的很用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也没有试图把对方的手扒开，而是顺势回握，用最温柔的声音低声呼唤

诸伏景光：阿零？阿零？

降谷零阿景？（一把抱住）阿景！

降谷零阿景你还在……

诸伏景光：嗯，我在，我在呢

降谷零你刚才去哪里了！

诸伏景光：我一直在的啊

降谷零一直？阿景没有走？

诸伏景光：嗯，对啊，怎么了吗？做噩梦了吗？

降谷零梦……？

诸伏景光：嗯，阿零刚刚应该是做噩梦了

诸伏景光：没事的，都是假的，只是梦而已

降谷零阿景…你别走…

诸伏景光：嗯，好，我一直在的，我不会走的

诸伏景光：究竟梦到什么了？

降谷零阿景不见了……你们都不见了……

降谷零都不见了……

诸伏景光：好了好了，我们都在呢，只是梦而已

降谷零我找不到…找不到你们了…

诸伏景光：不用找呀，我就在这里

诸伏景光：嗯，看，我是不是就在这里？

降谷零嗯……阿景还在……

诸伏景光：大家都还在呀，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今天休息的比较早，如果想要知道他们在不在的话，可以打电话过去问，怎么样？要打电话过去吗？

降谷零……好啊，阿景打电话……他们……真的还在吧？

诸伏景光：我向你保证，他们一定也会在的，我们不会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

降谷零嗯……

诸伏景光：我会在的，只要你睁开眼睛，就一定会看到我还在，好吗？

降谷零好……我相信阿景……

诸伏景光：那么我就跟他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好吗？

景起身想去拿手机，但却被对方死死拽住了衣服，无奈的又坐了回来

诸伏景光：怎么了，阿零？不是说让我去打电话吗？

降谷零要不然明天再说吧……阿景不要走……

诸伏景光：（无奈）并没有说要走啊，只是去拿个电话，你能一直看到我的，好吗？

降谷零（身体有些发抖）…阿景会消失……消失就找不到了……

诸伏景光：不会的，只是去拿个电话，我还会好好的回来的

诸伏景光：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降谷零游戏？

诸伏景光：闭上眼睛数321，然后我就又会出现在你旁边啦

诸伏景光：好不好？

降谷零不要！

诸伏景光：不会消失的，真的，我保证

诸伏景光：阿零觉得我会骗你吗？

降谷零可是……

诸伏景光：好啦，不用怕，只是去拿个电话而已

降谷零一起去拿好不好……

诸伏景光：真的不会突然消失掉的

诸伏景光：就这么怕跟我分开？

降谷零……嗯

诸伏景光：那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降谷零……我找了你们好久……找不到……

诸伏景光：只是梦而已啦，不用怕，没事的，已经醒过来了，就没有事情啦

降谷零嗯……一起去……（紧紧拽着）

把电话拿回来，景反而迟疑了，不知道该打给谁

诸伏景光：阿零，你觉得该先打给谁啊？

降谷零……不知道啊……阿景想打给谁啊？

诸伏景光：嗯，我的话可能会先打给班长吧

降谷零那就班长好了

诸伏景光：阿零是想自己跟他们说话，还是只是听听他们的声音呢？

降谷零听听就好……

诸伏景光：嗯，好，那我就打过去了

降谷零嗯……

景打通了通讯录里的第二个号码，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为了正义：喂？我是伊达航

想成为你的光：嗯，班长，我是景光

为了正义：诶，是你啊！

为了正义：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因为零的突发状况，景才想给他们打电话确认，现在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电话两端一时陷入沉默

为了正义：喂？景光，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想成为你的光：嗯，班长，我们想知道，松田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啊？

为了正义：松田？别提了，因为零没回来，他现在正在跟研二抱怨，我隔壁屋都听见了！

想成为你的光：（嘴角莫名勾起笑意）嗯，在抱怨什么？

为了正义：当然是抱怨那小子就这么不回来了，也不跟他说一声，害得他瞎担心

为了正义：话说零跟你在一起吗？

想成为你的光：嗯…在的，他已经睡了，可能是白天太累了

为了正义：哦，这样啊，本来寻思让他亲自跟松田说两句话的，省得松田大晚上的在那里担心，也睡不好觉

想成为你的光：那班长，就，我就先挂了，抱歉，打扰你们了

为了正义：唉，不是，景光，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想成为你的光：我…没事，只是想关心你们一下

为了正义：啊？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

想成为你的光：呃，没什么事…(心虚)

为了正义：算了，有什么事估计你们也不会想告诉我吧

为了正义：那行，等什么时候想告诉我的，我肯定愿意听啊

为了正义：遇到事别什么都自己扛，我们几个就算帮不上忙，也愿意倾听

为了正义：你要不再给松田他们打一个吧，不然我看松田今天晚上也别想消停了

想成为你的光：嗯，好，抱歉打扰了，班长晚安

为了正义：嗯，你也早点睡吧

挂断电话之后 景转过头来看零

诸伏景光：看吧，阿零，大家都还在哦

降谷零嗯……挺好，大家都在……

诸伏景光：怎么了？还是不能安心吗？

诸伏景光：阿零要不要亲自和松田说一下？我感觉他真的好担心你

降谷零我说了……估计会笑死我吧……

诸伏景光：呃…倒也是啊…

降谷零嗯……大家都在……阿景也在……就很好了……呜…阿景…（抱紧）

诸伏景光：嗯，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没事的，大家都在啊，是不是？这是开心的事啊？

降谷零嗯…开心…

诸伏景光：阿零你…这真的是开心吗？

诸伏景光：算了，我还是再给松田他们打一个好了…

景又往下扒拉了几行，找到松田的联系方式打过去，此时，零还紧紧抱着他，在那里控制不住的抽泣

打过去的时候，松田那边的背景音很乱，但对方几乎是秒接

拆弹我最帅：喂！诸伏？

拆弹我最帅：那混蛋跟你在一块不？

松田的声音很急切，还带了一丝不明显的哭腔，似乎恨不得直接隔着手机冲到这边来

背景音中传来了研二无奈的声音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这么激动容易吓到小诸伏啊

拆弹我最帅：我管他那么多呢！他到底在不在？！

想成为你的光：嗯，在，但是他已经睡了，毕竟这次任务蛮累的

拆弹我最帅：把他给我整起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拆弹我最帅：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梦到这些东西！

景光有些为难的看着旁边的零

诸伏景光：阿零…要和他说话吗？

降谷零（点头）

诸伏景光：可是你现在这样…

降谷零……我想知道，他梦到什么了……

诸伏景光：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好吧

诸伏景光：呃，那个，松田你先冷静一下

诸伏景光：我需要一点时间把他叫起来

拆弹我最帅：冷静什么冷静，把手机放他耳边，我亲自叫他！

研二走过来，轻轻地把手放在松田肩膀上，微微下压

萩原研二：放宽心，放宽心～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啊，而且这不是已经确定了小降谷就在那里吗？就不要着急了嘛，小阵平～

松田阵平：用你管！我就是不放心，怎么的！

趁着这个时间，零也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里明显的哭腔还是无法压制

拆弹我最帅：你个混蛋，给我说话！

不止于零你做什么梦了？

拆弹我最帅：你，你问这个干嘛！

电话那边的松田脸突然红了，有些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不止于零说，要不我就睡觉了

拆弹我最帅：话说，你刚才哭了？

不止于零……不用你管

萩名山车神：嘛嘛～小降谷～这次怎么突然没有怼回小阵平的话了呢？难道真的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了？

拆弹我最帅：你该不会也…？！算了，没事了

不止于零松田，你说

萩原研二：就是！小阵平～不要害羞嘛，就分享一下究竟梦到什么好了～

松田阵平：萩！你非得逼着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吗？

萩原研二：哎呀，都是自己人嘛，有什么的呢？

松田阵平：行行行，我说！萩，你等着，下次一定让你好看！

萩原研二：好呀，小阵平是要将自己那张英俊的脸分我一部分吗？我非常期待变得好看哦～

松田阵平：别在那调侃我！

萩原研二：嘛～炸毛了呐～

松田阵平：滚！

拆弹我最帅：我不就是梦到你们都不见了嘛！一个个的都把我扔了！真不讲义气！

松田说的很愤慨，但声音中还是带了一丝颤抖

而在电话另一边的零，瞳孔逐渐放大，哆嗦的更厉害了，整个人几乎完全钻进了景怀里

景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为难的看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那边的松田还在继续念叨

拆弹我最帅：你们一个个的都莫名其妙的给我消失了，搬走的还真是彻底！

拆弹我最帅：恨不得连签名都给我抹了，你们就这么讨厌我？

他每说一句，零的整个身体就会哆嗦一下，等到松田最后一句说完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的再次抽泣起来

松田那边还在抱怨其他人把他扔了的这个梦境，却猛地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明显的抽泣声，顿时愣住了

拆弹我最帅：不是，零你没事吧你！

景一边尽量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对着手机说道

想成为你的光：嗯，不瞒你们说，我们这次会打电话过来，其实是因为阿零也梦到了类似的梦境，所以就来确认一下，大家都还在，抱歉打扰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萩原研二：小降谷也梦到类似的梦境？小陈平，你们关系好到让我有点吃醋啊

松田阵平：阵！

松田阵平：而且，好什么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拆弹我最帅：哎！零！别哭了，你听着！

拆弹我最帅：虽然我也很担心你们会莫名其妙的把我扔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不管啥时候，我不能把你扔了！不然我跟谁打架去！还有，一个大男人，别在这哭，丢死人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拆弹我最帅：再说了，有啥好怕的，至于吗？！咱们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咱们五个一起不也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莫名其妙的就把你扔了！啊？！

拆弹我最帅：听懂了没！不准哭了！

不止于零嗯…我知道了…

拆弹我最帅：能不能别哭了？不嫌丢人啊你都说了不能把你扔了，至于吗你？

不止于零要不你哭！你哭我就不哭

拆弹我最帅：你这不是难为我呢吗？我要是能哭的出来，我用吼你别哭了吗？

不止于零（勾起一丝笑意）嗯，你哭都不会

拆弹我最帅：你哪只眼睛看我不会的？谁小时候没哭过似的！

伊达航：嗨！松田，你们这说什么呢？说这么热闹？

松田阵平：班长，你别问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降谷零嗯……阿景……我不想说了

诸伏景光：嗯，怎么不想说了？我感觉阿零刚刚挺开心的啊

诸伏景光：是松田哪里说的不好了吗？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呢？

降谷零没……就是，不想说了

诸伏景光：那我们就不说了，先挂了？

降谷零嗯……

想成为你的光：嗯，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你们也尽快休息吧，请你们放心，我们这边一切都好

拆弹我最帅：他妈的我能放心吗？他哭成那样

想成为你的光：松田你不用太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就好，嗯，不早了，尽快休息吧，大家晚安

松田还打算继续反驳几句，却被研二轻轻拉了过去

研二随手把电话挂掉了

萩原研二：好啦，小阵平，不然小降谷回来你问他去？

松田阵平：啊啊啊，烦死了！我现在就想把他揪回来！

萩原研二：揪回来？那小阵平你好厉害啊，连位置都不知道，你去哪揪？

松田阵平：你！萩，你不抬杠会死是不是？

松田阵平：我就这么一说！我还真去啊！

萩原研二：是是是~小阵平，你还睡不睡了？大晚上的，你不睡我还睡呢

松田阵平：滚滚滚，我不跟你一起睡

萩原研二：哟，小阵平这么主动啊，我可是没说哟

松田阵平：我说了不要！

萩原研二：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喽

萩原研二：来来来，睡吧，给你留位置了

松田阵平：喂喂喂！萩！你怎么可以…不是我要求的啊！

萩原研二：是是是，不是小阵平，是我被你的美貌迷惑了

松田阵平：什么美貌！那明明是帅好吧

松田阵平：我再次声明，不是我要求的啊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来不来啊，不来我可就关灯喽

松田阵平：来来来，你关灯我还摸黑去啊！

说着，松田一边嫌弃一边果断的翻上了床

站在门口的伊达表情复杂的瞅着两人，半天之后憋出一句

伊达航：那个，祝你们幸福，晚安

一直很淡定的研二突然慌了，几步冲到门口，对着班长喊道

萩原研二：哎，不是你想的那样！班长！

伊达航：你平时撩女孩子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一提松田就慌了？

伊达航：你放心，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当然衷心希望你们真的能幸福

萩原研二：咳咳，那个，班长晚安

伊达航：婚礼到时候要叫我啊！

萩原研二：班长，那个，我先回去了

此时，松田已经在床上笑得满床打滚

松田阵平：哈哈哈，萩，原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萩原研二：你很开心啊，小阵平？你再这样调侃我的话，就不要怪我让你和地毯来个亲密接触咯～

松田阵平：哈哈哈，好啊！那今天我就睡地上

松田干脆利落的下地躺在地毯上

萩原研二：好啊，那咱俩今天都睡地上好了，小阵平，往旁边一点

松田阵平：（蹦起来）喂喂喂，就你那小身板，还想跟我睡地上？！别给我胡闹，回去好好躺着去

萩原研二：（委屈巴巴）可是小阵平，你舍得我一个人独守空闺嘛

松田阵平：你还在那逗我！睡床上就睡床上，谁怕谁？

萩原研二：就是啊，小阵平，睡觉吧（哈欠）好像有点困呢

松田阵平：嗯，晚安

另一边

挂断电话后，景担忧的看着零问道

诸伏景光：究竟怎么了啊，阿零？

降谷零感觉，大家都在，挺好的，还是，不要他们担心了……

诸伏景光：所以是怕再这样多说，他们会担心是吗？

诸伏景光：那既然确定大家都在，就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我们也该睡觉了，时间很晚了

降谷零可是，阿景，我好想哭……

诸伏景光：嗯，那就不用压着了，尽管发泄好了，我在呢，没事的

降谷零嗯……

降谷零幸好你们回来了……

诸伏景光：是啊，这段时间以来，阿零一个人一定很辛苦

诸伏景光：现在有大家帮你一起承担了，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不是吗？

降谷零嗯……是……

在景耐心的安抚下，零的眼泪慢慢止住了，缓缓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

景翻身下床回到自己的床上，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零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景的背影，缓缓伸出手，却只抓到了空气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了

降谷零阿景……

听见他的声音，景立刻翻身坐起来

诸伏景光：嗯？怎么了阿零？

降谷零阿景还在啊……

诸伏景光：嗯，这样的话…要不我今天陪阿零一起好不好？

降谷零嗯……好！

景无奈的摇摇头，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拿到了他的床上，然后轻轻把他拉进怀里

零伸手环住了景的腰，把头埋到了对方胸口，才慢慢安心下来

景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的笑了

诸伏景光：阿零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啊，真的很痒的诶

降谷零唔，阿景还在就好……

诸伏景光：看来今天真的是吓到阿零了啊…

降谷零……嗯，是啊……吓到了……

降谷零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诸伏景光：没关系，我们还在呢，睡吧，乖，放心，不是梦，现在是真实的哦

降谷零嗯……晚安，阿景

诸伏景光：嗯，要不给你唱歌好不好？就像小的时候一样？

降谷零阿景做什么都好，你在就好…

景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唱着在零小时候艾琳娜经常用来哄他睡觉的歌曲，这也是景光学会的第一首歌

在温柔的旋律里，他慢慢放松下来，翻了个身，松开了环在景光腰间的手，改为用手抓着他的衣服，再次睁眼查看了一下，确认景还在旁边，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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