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波本的异常

从离开房间到上车，波本始终一言不发，沉默的让人有些觉得奇怪

苦艾酒时不时侧头看向副驾驶上的他。他把帽檐压的低低的，时不时的把口罩往上拽一拽，似乎是刻意在掩饰什么

到达任务地点时，时间稍早了些，苦艾酒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饶有兴致的侧头看着波本问道

苦艾酒：做过这么多次任务也没见你捂的这么严实，难道…感冒了？

波本嗯

由于要压着哭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倒真的有些像是感冒了的样子

苦艾酒：原来如此，难怪不愿见人啊～

苦艾酒：这样的话，不如你在车上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去完成任务如何？

波本不用

苦艾酒：哦？一向很擅长怼人的波本，这次少见的话很少啊，难道是被苏哥影响了？

苦艾酒：哎呀，还真有点不习惯

波本没有回话，抿着嘴唇拼命压抑着眼泪，但泪水还是不知为何开始在眼眶中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他有些慌张的推门直接下了车

苦艾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苦艾酒：从来没见过感冒还会影响情绪的，这家伙还真是特别～

他直接在哨点的位置停下身形，进入了埋伏状态，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悄悄擦了擦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疼

大概过了半小时之后，苦艾酒也来到了自己的哨点，和他相距不远的另一处灌木丛

两人互不打扰，静静的盯着正在房子里活动的人

但是眼睛的酸痛愈发加剧，不争气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他原以为借着灌木丛的掩护，不会被发现，就摘下墨镜，擦了擦眼睛

结果此时苦艾酒刚好侧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苦艾酒：波本？你在做什么？

波本没事

苦艾酒：没事？

苦艾酒：我说波本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真的只是感冒？

苦艾酒：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完全不像你啊！

波本要你管

苦艾酒：距离换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确定不用回去休息一下？

苦艾酒：否则，如果半路掉链子，我可会很为难呐～

波本好，我回去了

苦艾酒：哦，这么干脆？这才是你的风格嘛

苦艾酒：那好，我会继续完成我们的任务，你就在车上等我一阵子好了？

苦艾酒：我们小朋友可不要因为害怕而哇哇哭出来哦～

波本一时僵住了，没有回答

苦艾酒：怎么？突然不回答了？难道被我说中了？

波本管好你的任务！

苦艾酒：哦，好好好～今天的波本怎么莫名有些小孩子气呢～

苦艾酒：其实还挺可爱的哦

波本继续沉默

苦艾酒：看来又不小心把天聊死了呢？

苦艾酒：好了，你就先回去等我吧？

波本嗯

波本起身回到车上，将防窥玻璃升上来，随后掏出了通讯器

降谷零阿景……

诸伏景光：嗯？怎么了？出个任务怎么还哭出来了？难道苦艾酒欺负你了？

诸伏景光：不应该啊，苦艾酒她应该没有欺负你的理由吧

降谷零嗯……她说我……

诸伏景光：而且怎么这么早就和我打通讯？难道提前结束了？

降谷零没有，还在完成任务……

诸伏景光：那你不会…难道她在旁边？那称呼…

降谷零没有…我在车上…

诸伏景光：嗯？你们这次是在车上盯梢？

降谷零不是，换班……

诸伏景光：可是换班时间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吧？

降谷零嗯…好像是…

诸伏景光：（尽量缓和语气，但还是掩饰不住焦急和担忧）阿零，你先别急着哭，交代清楚，事情到底怎么了？

降谷零我，我先来车上了……

诸伏景光：嗯，好，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降谷零嗯……

诸伏景光：嗯，调好情绪，慢慢和我说，不要哭，不要哭

诸伏景光：如果真的有什么委屈的话，也可以和我说一说，阿零今天一直在哭，身体会受不了的，眼睛不会痛吗？

降谷零嗯（吸鼻子）我和苦艾酒在监视目标……

诸伏景光：嗯，好的，我知道的，继续往下说

降谷零然后，苦艾酒好像感觉我不对

降谷零就让我先回车上了

诸伏景光：她说什么了吗？

降谷零好像是不要掉链子

诸伏景光：啊？（有些急了，声音也提高了一点）这么说，她已经发现你情况不对了啊？！

降谷零好像是……

诸伏景光：（声音有些急切）我看看，接下来大概还有40分钟，可以在这40分钟之内调回来吗？

降谷零嗯……我尽量……

可能是因为现在情绪变得比较外放，他有些受到了景情绪的影响，变得有些低落，也有些急躁，越努力反而越压抑不住情绪了

景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情绪也有些失控，连忙缓和语气安慰

诸伏景光：啊，没关系，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不要着急，还可以慢慢来

降谷零嗯……嗯

他很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拼命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这边刚刚平稳，苦艾酒就向着车走了过来

轻轻敲了敲车窗

苦艾酒：波本？怎样？休息好了吗？

苦艾酒：Boss突然发来指令说你还有其他事情要我们提前回去，所以如果你没有不方便的话，我要上车咯？

波本上车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和景用暗号交流了下情况，就切断了联络

两人驱车回到组织，贝尔摩德一脚油门停在了门口，却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苦艾酒：琴酒要你去他那里一趟，好像是取什么东西，而我呢，就暂时哪里都不去了，他特别叮嘱，不允许我跟着过去，这么神秘，一定是好东西啊～

苦艾酒：看来，那位先生最近蛮赏识你的 ?

波本这不用你管

苦艾酒：好吧，那你就快出发好了，唉，还真是扫兴，我还以为可以共同庆祝一下，毕竟是蛮长时间的好拍档呢 ～

波本没有理会，直接下车走人，苦艾酒无奈的摇摇头

苦艾酒：哎，还真是让人扫兴啊 ～倒是有点好奇，究竟是些什么任务呢～

苦艾酒：不过还是会觉得波本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啊……（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方向盘 ）算了，也许是错觉吧

琴酒伏特加二人正在透明的玻璃房间中观察着一些活体标本，旁边还放着一些药片

波本来到门口之后，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 ，他先非常小心的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和口罩 ，尽量完全遮住整张脸

虽然他已经尽量不发出声音，不吸引注意 ，毕竟是透明的玻璃温室，琴酒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他在门口

解释一下情况，琴酒只知道有一个接受实验的人，今天要来自己这里取药，于是就决定主动叫这个人过来，但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所以看到波本才会问他来做什么

琴酒：波本?你来做什么 ?

波本取药

琴酒：取药捂这么严实 ?

波本嗯

琴酒：都给我摘了

波本不

琴酒：哦，你敢违抗我 ?

琴酒：摘了。

波本（有点哭腔）我不摘，取完药就走…

琴酒：哦，你今天胆子很肥啊 ?

一边儿的伏特加默默的捅了捅自己老大

琴酒：干嘛?！

伏特加：老大，我觉得他动静不对

琴酒：什么?伏特加你把话说清楚

伏特加：就是我感觉他最后一句话动静不对

琴酒：啊？什么叫动静不对 ！你能不能把语言组织好了再说话？天天跟着我混，就不能学点儿语言艺术，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表达清楚 ！

伏特加：就，老大，我真不知道咋表达呀，我不信啊关键是

琴酒：你不信什么 ？！话给我说清楚了，跟你说话真费劲

伏特加：他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能哭嘛

琴酒：啊？你没搞错对象吧你！

伏特加：我没搞错啊

伏特加：在场的除了老大，我，还有谁呀？不就他了

琴酒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伏特加

琴酒：波本，我命令你，摘掉 。

虽然很不情愿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是毕竟对方还是上级，就算波本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把所有的遮蔽物都摘了下来

遮蔽物完全去掉后 ，露出了一双部分被金发遮盖的通红的眼睛 ，鼻头有些发红，眼中还含着随时可能落下来的泪花 ，这一场景顿时把琴酒和伏特加都看傻了

琴酒随手掐了伏特加一把，听到一声惨叫才满意的点点头

伏特加：老大你掐我干嘛！

琴酒：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伏特加半天憋出一句

伏特加：老大，我觉得我像在做梦

琴酒：嗯，你就是在做梦

琴酒：波本，究竟什么情况，汇报

波本取药

琴酒：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你以为你是苏格兰？

琴酒：我最讨厌说话费劲，还传达不清楚的人

琴酒：比如说我旁边这小子

伏特加：老大你又拿我举例子 ！

波本……这是药的副作用

可能是话说的有点多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羞耻和激动 ，他还没说到最后一个字，泪珠就从脸上滚了下来 ，琴酒看着落下的泪珠，瞬间顿住了

琴酒：你…这就是副作用 ?

波本嗯……

琴酒：看来黑麦这小子也没认真研发呀 这是什么恶作剧一样的副作用

琴酒：正常情况应该可以克服吧 ？他到底有没有用心 ！

琴酒：伏特加，你去给我查一下

伏特加：老大，查啥呀 ?查他为啥哭?

琴酒：你除了开车还会干什么？！当然不是

琴酒：还有，别把今天在这儿看到的任何事情说出去，否则要你好看 这可是机密实验

伏特加：可是，老大 ……

琴酒：我说了你是在做梦

伏特加：好，我知道了，我去查 ……去查啥 ?

伏特加：（挠头）老大，你到底让我查什么 ?

琴酒：黑麦那个药物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还有…要他的研究数据

伏特加：呃，我知道了，老大

伏特加：那个，你别哭了 （拿过来一张面巾纸 ）

琴酒：再次强调，今天在这儿看到的所有事情，你都只是在做梦，知道吗 ！

伏特加：知道了，老大，可是我有点心疼

琴酒：你心疼个毛线啊 ！这是实验 ，再告诉你一遍，这是实验 ！

伏特加：哦，好了，我知道了，这是实验 ……（塞过来一堆面巾纸 ）老大，我查去了，你们慢慢说，还有老大，我感觉你像欺负小孩儿

琴酒：欺负什么小孩，滚滚滚

伏特加：可是老大你刚才一直在凶他，还把他骂哭了

琴酒：我……再说一遍，这是实验！

琴酒：你再在这儿废话，你信不信我把你骂哭

伏特加：不信，老大，因为我长这么大没哭过

琴酒：伏特加，你给我滚出去

伏特加最后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经过波本旁边的时候还偷偷往他兜里塞了一块糖

琴酒：所以，这药的副作用究竟是什么，你自己观察到了多少，跟我说说

波本情绪会放大……容易哭……

琴酒：你别说着说着又哭啊你！我可是你上级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波本嗯……

琴酒：给我憋回去 ！好好汇报 ！

他很配合的往回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最后还是压抑不住，直接失声哭了出来

琴酒：波本！波本你……（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只是药物的副作用 ，不能和他计较

琴酒：（终于还是炸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

波本呜……好像（吸鼻子）不能……

琴酒：你，你你你，你！

琴酒气的嘴唇都在哆嗦，但也无可奈何

最后直接把药盒甩过去，就不管他了

琴酒：你下次这个状态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净给我添堵

波本脸色一凝，本来想要回怼两句，但语气中还是莫名的带上了一丝委屈

波本嗯，知道了

此时伏特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伏特加：老大，我觉得是你自己找气受

琴酒：你他妈说什么? ！

伏特加：老大，我觉得你没让他摘，他就没这么难受了

琴酒：你到底向着谁 ！

伏特加：（搓手指）我，因为我偶像也挺善良的，我觉得我也不能老做个坏人

琴酒：那你有本事就哄到他不哭为止

伏特加：啊？老大，你确定 ?

琴酒：你有本事你就去试试

伏特加：我，可是我不会呀

琴酒：那你还帮他说话

伏特加：可是，我看他挺可怜的

琴酒：你看看你老大可不可怜！我快被气死了 ！

琴酒：行了行了，你走吧

波本默默戴上口罩墨镜帽子，转身离开

他也没有看时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没敲就那么一头撞了进去

也刚刚回来安顿好的景立刻紧张的迎上来

降谷零阿，阿景…

诸伏景光：啊，我在我在，这是怎么了？

降谷零琴酒，琴酒凶我…

诸伏景光：啊？琴酒?怎么还这个时间去找他了 ?

降谷零嗯，去取药…

降谷零他要我摘口罩墨镜……

诸伏景光：嗯，这个我知道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

本来想要回答，不等张嘴，他就崩溃的哭了起来

降谷零呜呜呜…阿景…

诸伏景光：好好好，我在

降谷零还有，还有伏特加，他…呜…

诸伏景光：啊？伏特加?他，他做什么了 ?

降谷零（哭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可怜我！他，他给我纸就算了，还，还给我糖，我讨厌别人可怜我，讨厌死了，呜…

诸伏景光：（无奈把人整个拉到怀里，抱个满怀 ）好了好了，别哭了 ，没事了没事了…

可能是因为一边抽泣，一边说话，景有些没听清他说什么

诸伏景光：阿零，你先别哭了好不好，我有点儿听不清你说什么 啊

降谷零呜…我，我停不下来…

诸伏景光：我们冷静冷静，顺顺气，好好说话，好不好？

降谷零（突然更紧的抱住他，身体有些发抖）不要！呜…

诸伏景光：嗯?怎么了？怎么不要呢？发生什么了吗

诸伏景光：先别激动，别激动 （拍后背顺气 ）

降谷零琴酒，琴酒他也这么说，我不要！不要…呜…

诸伏景光：啊？是说琴酒他刚刚也这么说了是吗

诸伏景光：好好好，那不要就不要吧

诸伏景光：呃，好像有人敲门……

诸伏景光：阿零，阿零?好像有人敲门，忍一忍 ，我去开个门

降谷零啊？嗯…好…

说是这么说，情绪已经彻底崩溃的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一边咬着嘴唇努力憋，一边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但是门口的敲门声还在持续 ，景最后还是无奈的迎了上去

苏格兰：我是苏格兰，什么事，说。

两人这边还在闹腾的时候 ，赤井秀一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久 ，因为房子的隔离效果很好，他根本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其实也不想来这地方 ，但是，没办法，到了检测时间，波本却还没有出现，他不来找人又能怎么办

黑麦：我是黑麦，抱歉打扰了，波本在吗

景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零，最后还是睁眼说瞎话的说了一句

苏格兰：不在。

黑麦：那…他去哪儿了 ?

苏格兰：不知道。

黑麦：连你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

黑麦：这种情况他还能去哪里乱跑 ？！

黑麦：我再去问问贝尔摩德好了 ，抱歉，打扰了

听到他说要去问贝尔摩德，景有些慌了，他关掉了对外面的对讲装置，扭头问零

诸伏景光：阿零，你刚刚是不是跟贝尔摩德分开之后就去找琴酒了？她是不是知道你去找琴酒了 ?

不知道是因为哭累了还是怎么样，他的声音有点蔫，给出的答案也让景光有些难以置信

降谷零不知道…我没理她…

诸伏景光：啊？你没理她 ?

降谷零不对，苦艾酒知道，琴酒让她转告的…

诸伏景光：算了，这都不重要了，总之他迟早能找到的，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你总不能就这样去见他吧 ?

降谷零我，我，呜…阿景…

诸伏景光：好好好，我在呢，先别急，先别急 ，尽量把情绪稳下来

诸伏景光：要不…嗯，你干脆假装刚从外面回来 ?

诸伏景光：不过…你这样的状态真的可以接受检测吗 …

降谷零（有些疲惫的靠在景光肩上）我也不确定…好像有点哭脱力了…

诸伏景光：天呐，阿零，你刚才是哭成什么样啊，把自己弄这么惨 ?你不会在琴酒面前崩了吧 …

降谷零没完全崩……回来忍不住了……

降谷零还有之前的…

诸伏景光：所以…你在苦艾酒那里也没忍住 ?（有点担忧，还带了一点质问）

降谷零好像，好像有点，呜…

诸伏景光：好啦好啦，这也不能全怪阿零，现在还是先想想对策吧，不然这样的状况怎么检测

降谷零嗯……

诸伏景光：（认真）所以，阿零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再哭了 ！

降谷零嗯……我尽量

诸伏景光：那我先出去支开他，你假装刚从外面回来 ?

降谷零（抹掉眼角的泪花，深呼吸调节情绪）好…

景轻轻握了一下零的手，随后，恢复冷峻的神情，推门走了出去 。

此时赤井正站在不远的地方和伏特加交流 ，注意到他的靠近，惊讶的转头

黑麦：苏格兰?

苏格兰：嗯。

黑麦：有什么事吗？

苏格兰：没事，你们在干什么

伏特加：我们啊？我们在讨论波本可能去哪

苏格兰：不用讨论了 ，他刚回来 。

苏格兰：你们找他做什么 。

黑麦：当然是例行检测，此外也麻烦你跟着去一趟，做一下观察的汇报

苏格兰：我，也去 ?

黑麦：没错，只是麻烦你汇报一下目前为止的观察成果罢了

苏格兰：哦，可以。

说完，苏格兰转身暗自擦了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快步往房间方向走去

诸伏景光：阿零，怎么样了？

降谷零我……好一点了

诸伏景光：嗯，我已经尽量拖住他们了，但是按在组织里的人设，跟他们说多了，他们会怀疑

诸伏景光：不过，他说要我跟着一块去，要我做观察汇报

诸伏景光：到时候一定不要太频繁往我这里看啊，不然可能会被怀疑的

降谷零嗯，好

诸伏景光：啊，就剩一点准备时间了，如果阿零状况还好的话，我们就尽快出发吧

降谷零好

苏格兰转身重新打开房门，表情重归冷静，但额角还是有隐约的汗水渗出，波本也随之走出来，仍然捂的严严实实

赤井秀一看着他捂成这个样子，有些不满 的皱眉

黑麦：副作用已经严重的需要把自己挡的这么严实了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想克服吧 ?

波本（突然暴起）你的药，你不知道？！

一旁的苏格兰一度想要开口提醒他别激动，但很快又压了回去

苏格兰：走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

黑麦：苏格兰，你有什么事，很急吗 ?

黑麦：如果很急的话，汇报工作可以稍稍推迟

苏格兰：没有，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汇报上 。

黑麦：那好，我们先去实验室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来到实验室之后，他把门完全封闭，百叶窗拉下来，拿出两把椅子让两人坐下， 然后坐在自己的扶手椅上一言不发的观察着两人

环境有些幽暗，所有人又都寂静无声，这种氛围让景有些紧张

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平稳，因为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人设，可是一个高冷的家伙

但是景这种紧张的情绪还是感染到了旁边的零，他只感觉鼻子一酸，泪水又要不听话的落下来

他下意识想要求助，但是一侧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零，又生生把头扭了回去

看着两人的表现，赤井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黑麦：你们的关系倒是不错 ?

苏格兰：没有。

苏格兰：我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可不可以尽快结束 。

黑麦：哦?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那还真是抱歉呢，我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

苏格兰：没心情和你呛火，说你的事 。

黑麦：波本这次难得的安静啊 ?要是平时早就怼我或者动手了吧 ?怎么样?这是不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

波本幼稚

黑麦：哦?那，一想哭鼻子就下意识的找人求助的你，岂不是比我还幼稚 ?

他饶有兴致的眯起眼睛，此刻的他看上去倒是有些像是那个伪装身份冲矢昴。

波本那你来试好了

黑麦：哎呀，很抱歉，上面不给我这个宝贵机会呢

黑麦：好了，不和你们胡闹了 ，过来吧，做检测

黑麦：麻烦家属在那边等一下好吗 ?

他的尾调故意上扬，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讽刺

苏格兰：别乱攀关系 。

检测顺利完成，各项指标确实都有了显著的提高，但是可能是因为副作用的影响 ，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数据效果 ，他看着数据，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

黑麦：你不会，真的哭了一天吧 ?

波本……

黑麦：副作用不是不可克服的，你不会就这么放任了吧 ?

波本……

黑麦：你别沉默，说话

波本……

黑麦：我们现在是在做检测，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还是，都被我说中了 ?

波本检测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不满意，你来

黑麦：嗯?我才是检测的那方，你一个被检方又怎么知道检测已经完成呢?

黑麦：看来这药连说话风格都会改变啊 ?该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的语气倒是越来越像苏格兰了

苏格兰：（平静）他没有学我，他只是说话说多了会哭 。目前已检测到的副作用包括 情绪波动剧烈，泪点降低 ，情绪化倾向明显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 ?

大概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平静，连一向擅长调节气氛的赤井都有些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他推门出去 了。

他又看了一眼数据，扫兴的挥了挥手

黑麦：行了，我也不在这惹你哭了，你走吧 明天别再错过检测时间了，不然我还得上门去找

波本干脆利落的转身摔门而出

黑麦：难道…（自言自语）我选错实验对象了 ?

副编：不，你选错监护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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