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精灵与女巫 第6章（2）

至于二人会不会被城里的牧师发现，毕格妮娅早就让卡乐亡魂打听好了:今天这个时候，城内大部分法力高强的牧师都去参加新教堂的竣工仪式了。新教堂和一带是反方向，所以她不担心被牧师发现。哪怕发现，和女巫相比，牧师在飞行术方面是一大弱项，他们也抓不住飞在空中的她。

还没进城，远远地，二人就看到葛朗台宅邸所处地带浓烟弥漫。这阵浓烟顺着清凉的晚风朝师徒二人所在的方向缓慢飘来，既呛鼻，又影响视线，熏得连毕格妮娅都觉得受不了，被迫就近停靠在一栋房子的楼顶阳台上。

这时，珍妮和毕格妮娅和之前相比，刚好反过来了:之前，是毕格妮娅想要飞得快点，但为照顾珍妮而放慢速度；现在，则是珍妮想要毕格妮娅飞得快点，好立刻赶回去，看看他们家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火灾，以及家人是否安好，但毕格妮娅一不想冒着烟雾飞行，就临时停飞了。

在陌生的阳台上，珍妮着急地请求 毕格妮娅:“师姆，求您了，行行好，带我飞过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吧？”

毕格妮娅若有所思，然后装作不耐烦地说:“……你过去那边也帮不上忙，还可能添乱，等大火熄灭后再去，不好吗？”

珍妮听后，一边赌气，一边红着眼眶说:“如果你坚持不带我去，那么我就自己跑过去！”

毕格妮娅不想她被牵连进去，立刻抓住她的手，着急地说:“别去！这场大火不是意外！”

珍妮惊讶地回过头来，问:“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人恶意纵火？在这件事情上，你到底知道多少？”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说到这里，毕格妮娅带着几分愧疚和同情地顿了顿，说:“……这是卡乐干的。”

原来，在珍妮八岁生日那天晚上，卡乐亡魂看在阴阳眼的份上把珍妮拐带到好几公里的城外，带到毕格妮娅的住所，打算用阴阳眼报恩（因为是毕格妮娅好心帮卡乐亡魂暂时瞒过城内大部分牧师的眼睛和法器的）。在把珍妮放下，并把一路上打听来的关于牧师们在今天这个时间参加新教堂的竣工仪式的消息告诉毕格妮娅后，卡乐亡魂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毕格妮娅猜到它是去找葛朗台夫妇报仇，但为了却它的心愿，并未阻止。

站在毕格妮娅当时的角度来看，她对珍妮无感，甚至因为葛朗台双亲的存在，而连带着有点讨厌她本人。但在和她相处一会儿后，毕格妮娅对她改观了，甚至提出收她为徒。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同时面对卡乐亡魂和珍妮本人。 显而易见，现在这场把葛朗台宅邸燃烧成废墟的熊熊大火，就是出自于卡乐亡魂之手。毕格妮娅之所以如此确定这一点，是因为在降落阳台的前一分钟，她从顺风飘来的烟雾里闻到了一丝百合花的香味。

一般大火所产生的烟雾，是不会掺杂花香的。这阵烟雾之所以这么特别，是因为这场大火是通过鬼魂燃烧自我，同归于尽的惨烈方式产生的。而当初毕格妮娅给用的卡乐亡魂的隐身药水，就是百合花味的。何况，除了卡乐亡魂，毕格妮娅不知还有谁会这么憎恨葛朗台夫妇，憎恨到要玉石俱焚的程度。

“大概是因为遇到牧师保护葛朗台夫妇吧，它不想苟且偷生，想拼死一搏，去为自己报仇，就有了这场大火。这样，哪怕是那个牧师，也无法阻止它的决心！”说到这里，毕格妮娅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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