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做出选择

那些记忆一点点浮出水面，愧疚感奔涌而来，让无惨毫无招架之力。

刚变成鬼之时，自己一心扑在了寻找解药上。

后来想起来关于小春的事时，已是变成鬼的第十个年头。经过多方打听，无惨知道了当初小春被送往祭祀的地点：良田山，而整座山已无一点春子的气息，不知她是死是活。盛怒之下，无惨将良田山的山民全部残忍杀光，并把他们的血洒在了祭祀台上，以告慰小春。

而无惨自己也逐渐变得疯狂起来，开始毫无节制的杀戮和吃人，并且不顾一切地寻找蓝色彼岸花，为寻找彼岸花又将更多的人变成了恶鬼，渐渐形成自己的势力，关于小春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埋藏再心底，关于她的记忆似乎已经成为他仅存的人性。

这世上再无人似她。

人性也最终被埋没。

直到春子的出现，让千年前的记忆又重新被唤醒。

初见她时想要拿她做实验的想法，现在想来竟然觉得自己可笑。

忽然，无惨感觉到什么东西离开了，猛的一睁眼，发现是春子的脸与手都在渐渐远离自己，他迅速抓住了春子的小手，将它们紧紧攥在自己胸前。

两人对望，无惨才发现春子的泪水已滑过双颊，滴在白色棉被上，但她的双眼却是如此冷漠，并不让人觉得她伤心，无惨的心不由得抽疼得更厉害了。

鬼舞辻无惨：春子……

春子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紧接着抿紧了嘴唇，别过头不去看无惨。

无惨能感受到春子正极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反而攥得更紧了，人也向坐在床上的春子靠近，等他靠的足够近时，身子已比春子要矮一些，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春子。

和川春子：疼……

春子吃痛，不再挣扎，但也不愿与无惨对视。

无惨听春子的声音似乎哑了些，虽立即卸了力，但仍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拇指轻揉她的手腕。

鬼舞辻无惨：抱歉…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不该……

和川春子：放开我。

无惨的语气已然软了下来，春子却还是依旧冷冷的，不愿看他。

趁无惨手松，春子抽回一只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泪痕仍在。春子披散着头发，无惨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看到路过颈间的泪痕，还有那被握红了的手腕，与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鬼舞辻无惨：春子，变成鬼，然后我们就揭过这一篇了，好吗？

无惨仍不松另一只手，更顺势坐到了床边，一只手轻捧春子的脸颊，使了些劲逼她与自己对视。

和川春子：不，你吃了我吧。

春子眼底的寒意让人窒息，无惨看到的东西，她也看到了，她只是不说。记忆中，小春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蜷着身躯，喉咙干渴，腹中空空，仅剩绝望看着火把上的，那像她一般即将熄灭的火苗。

那女孩的情感，春子一并感受得到，清晰得宛如自己便是她。

或许不是宛如，那就是自己，自己的前世，前世与今生在那一刻连接在了一起。

现在的自己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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