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攻心、攻心

戴浩脚掌离地，因极度匮氧致使面容胀紫狰狞，此刻却被霍灵儿一番话砸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艰难说道：

“你、在说、什么？”

下一秒，戴浩被甩到地上，君景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戴浩扔了出去，“灵儿，不必对他说这么多，直接杀了吧。”

霍灵儿微微一笑，摇头拒绝了君景的建议，“让他直接死了，那太便宜他了。”

“咳咳咳咳！！！”胸腔重新被新鲜氧气填满，捡回条命般的代号趴在地上咳嗽狼狈无比，可他此刻思维却无比清晰。

——‘你亲生儿子、我弟弟、雨浩、那么小、身体不好的母亲......’

霍灵儿一句句话串联到一起，这么多线索和明示，戴浩如果再不明白，他就枉为一国元帅，枉为人夫、人父！

“姑娘，你是...”戴浩深深吸气，强忍疼痛双手撑膝，上半身极慢直起，脏污面容下一双邪眸湛亮，他紧盯霍灵儿的脸庞，语气柔和到不可思议：“你和雨浩是云儿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霍灵儿目光冷到了极致，她抬手，火羽之剑在其手心缓缓凝聚。

“谁是你的孩子！”怒从心起，霍灵儿不知眼前这人哪来的脸敢如此大言不惭，凤眸一闪，手中赤剑毫不犹豫地没入戴浩右胸。

‘噗呲’一声，鲜血如柱，戴浩因剧烈疼痛致使脸色惨白扭曲，却也不避让闪躲，颤抖着手臂，想要摸一摸霍灵儿的头发。

霍灵儿蹙眉后退一步，戴浩的手霎时落空，向来冷硬铁血的元帅戴浩此刻双目通红，“孩子，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是我错——”

“戴元帅，你现在装深情给谁看啊？我不杀你，可不是因为压根就不存在的父女情分。”霍灵儿实在无法共情这个撞南墙才后悔的男人，她缓缓地抽出赤剑，冷声说，“而且，我来这不是跟你叙旧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母亲没死，雨浩也好好的，不过可惜，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们了，永远别想。”

一时之间，心脏被悔恨淹没，戴浩愣愣地看着霍灵儿，浑然不觉胸前剧痛，只有一腔自责与内疚。

“看我干什么？”霍灵儿微微一笑，“死了那条心吧，我和雨浩不会认你的，我们只会姓霍。”

霍灵儿看到戴浩痛苦的样子，心情颇好地理了理戴浩破烂的衣领，语气轻轻却令戴浩如坠冰窟：“戴元帅，我不杀你，也不杀你儿子，但你会被自己折磨致死，因为说来可笑，你确实打心眼里爱我母亲。今后的每一天，你都会被自己的良知诘问，会为我母亲和雨浩的遭遇而悔不当初，会因为知道我母亲和弟弟所有的磨难其实都是来源于你而煎熬痛苦，这，就是你对母亲和雨浩最大的赎罪。”

戴浩气血攻心，坚韧不拔的脊背生生弯折。

正如霍灵儿所言，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了，他每天会活在煎熬与折磨里，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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