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偷看

桃泽把补好的荷包放在了土方的手的旁边，看着他捏在手里的另一个荷包，现在对他有一些好奇了，好奇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其实他也不是很凶。

他也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吧？

桃泽蹲下虽然是偷看但是桃泽看得很仔细，土方的脸十分英气，现在他不皱眉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温柔，为什么偏要那么凶呢？

他的睫毛轻轻的颤动，呼吸加快了一瞬，然后他缓缓睁开眼，桃泽不则和他对视了，然后心里一烫，站了起来。

土方坐直看着桃泽。

桃泽奈律我

桃泽奈律我

桃泽奈律先走了！

桃泽奈律荷包在桌上！

桃泽正转身准备打开门逃走，结果被土方抓住了手腕。

看着土方认真的眼神，桃泽心都漏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桃泽冰凉的手刚好被他温暖的掌心覆盖。

土方岁三：坐下

桃泽奈律不要

土方岁三：为什么？

桃泽奈律你会骂我

土方岁三：……我为什么要骂你

土方岁三：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桃泽奈律……也不是那个意思

桃泽说完之后扭扭捏捏的坐了下来，这时土方才放开了她的手，然后看着桌上缝好的荷包，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温暖了他的心，就像她的眸子一般。

温暖，想让人靠近。

土方岁三：谢谢

土方说得很小声，但在狭小的房间里桃泽听到了，桃泽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土方不以为然的表情。

桃泽奈律你说了什么？

桃泽奈律谢谢？

土方岁三：你不要叽叽喳喳的

土方岁三：听到了就是听到了，没听到我也不会说第二遍

桃泽奈律好吧

桃泽得意洋洋的笑笑然后开心的看着土方，土方瞟了桃泽一眼，她笑起来的样子，不自觉的土方也笑了起来。

桃泽奈律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

桃泽奈律何必整天板着个脸

土方岁三：……

说完土方又板着个脸了，桃泽撑着脸看着土方。

桃泽奈律你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找我，针线活我都可以的，没必要去找别的女人

桃泽奈律我也算是还你收留我的人情

土方愣了愣看着桃泽，也许他一直都没有对桃泽有什么看法，不过就是一个似有似无稍微有点厉害的角色罢了，但是似乎她只是比较单纯而已。

土方岁三：你到底知道变若水些什么秘密

土方想确定桃泽到底该不该信任。

桃泽明显愣了一下。

桃泽奈律我有跟你说过我是个杀手吧

土方岁三：嗯…

桃泽奈律会有络绎不绝的人来买命

桃泽奈律有一天，一个男人来我们组织里，说要追查变若水的下落

桃泽奈律变若水一开始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桃泽奈律后来才了解了那种东西，是一个好东西但又是一个坏东西，喝了会变成怪物

桃泽奈律你知道吗？

桃泽奈律我是个孤儿

桃泽奈律但是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亲

桃泽奈律可是我亲眼看见他被杀了，就因为他是研究变若水的那个人

土方听得一头雾水，难道纲道医生是桃泽的父亲？可是纲道医生不是只是失踪了吗？怎么会死了？

土方岁三：我有点不懂

土方岁三：你是什么意思

土方岁三：你的父亲是研究变若水的医生？

土方岁三：那你父亲是纲道医生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过来，桃泽才意识到，啊…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但是他会相信吗？

桃泽沉默了。

土方岁三：纲道医生死了吗？

桃泽奈律不是纲道医生

桃泽烦躁的抓着头发，然后把束发带取了下来，长长的头发顺着肩膀披下来。

桃泽奈律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桃泽奈律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一出来轮到土方沉默了，手里慢慢摩挲着她刚刚做给自己的荷包上面绣着的岁字，土方犹豫了很久。

桃泽奈律如果我对你们有害

桃泽奈律你可以杀了我

桃泽奈律真的

桃泽握住了土方的手，然后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土方。

桃泽奈律但是我想，我们也许能互相帮忙

土方岁三：你有什么困难吗？

桃泽点点头，眼里的严肃是土方从未见过的。

桃泽奈律听着阿岁，我相信你

桃泽奈律这么多日的相处我知道你们对我没有恶意

桃泽奈律我也真心把你当朋友

桃泽奈律所以

桃泽奈律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相信我吗

土方犹豫了，但是就在桃泽眼里的光芒快要消失的那一瞬间，土方回握住了桃泽的手。

土方岁三：我相信你

桃泽眼睛瞪大了，然后点点头。

桃泽奈律我来自未来世界

桃泽奈律也就是在离现在差不多两百年的世界

土方岁三：……

桃泽奈律我在最后一次任务里

桃泽奈律被杀了

桃泽奈律我是被炸死的

桃泽奈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已经在第一次和你相遇的地方了

土方岁三：所以你之前说你被炸死…

桃泽奈律对

桃泽奈律我没有撒谎

土方的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桃泽好像没有骗他。

土方岁三：所以你也会那么容易用枪

桃泽奈律对，我是我们组织里的王牌狙击手

桃泽奈律我想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土方岁三：所以你不认识纲道医生

桃泽奈律但是我了解变若水

桃泽奈律因为我来自未来

土方岁三：是吗

土方岁三：那你说说新选组后来

土方岁三：怎么样了

桃泽奈律……在未来新选组不复存在了

土方愣了，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桃泽深思熟虑的考虑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土方岁三：我需要时间消化

桃泽奈律对了，根据史书记载

桃泽奈律变若水可以抑制

桃泽奈律但是需要特殊的血

桃泽奈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血

土方岁三：…知道了

桃泽奈律你…相信我说的吗

桃泽看着土方，他明显抱有很大的怀疑，但是自己真的证明不了什么，她也想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可是山南不认识她，就连风间也不认识她。

土方岁三：虽然很不想相信你

土方岁三：但是我毕竟答应要相信你了

土方岁三：我从不出尔反尔

桃泽听着这番话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他相信我…

桃泽奈律你…

桃泽奈律你相信我…？

眼泪慢慢的堆积在眼眶里，直至整个眼前都模糊，然后泪水一滴一滴流了下去。

土方岁三：喂，你怎么又哭了…？

桃泽擦干了眼泪，看着土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一把抱住了土方，土方都被她扑倒在了地上，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还有她的头发散落在他面前，肩膀上的阵阵啜泣声，不自觉的自己的手就抚上了她的后背。

桃泽奈律谢谢…

桃泽奈律真的很谢谢你

桃泽奈律愿意相信我

土方岁三：好了…别哭了

土方岁三：脏死了

桃泽奈律收到！

桃泽奈律阿岁副长

土方岁三：谁允许你那么叫我的

桃泽奈律我不管略略略

桃泽奈律你可以叫我奈律啊

土方岁三：我不叫

桃泽奈律好吧

桃泽撅了撅嘴然后站起来坦然一笑然后指了指荷包。

桃泽奈律以后有什么都可以找我

桃泽奈律嘻嘻

土方岁三：知道了你快走吧，去洗个脸吧，脏兮兮的

桃泽奈律嘿嘿嘿

桃泽奈律知道了！

桃泽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又回来，有些羞涩的捏着衣服。

土方岁三：又怎么了？

桃泽奈律晚安…

桃泽奈律阿岁…

桃泽的声音很小声，但是土方全都听见了，他发愣着直到桃泽关上门走了很久，他才听到静悄悄的屋子里，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大声。

土方疑惑的摸着心口，一阵脸发烫爬上他的脸颊。

土方岁三：…怎么回事

心…

跳得好快。

桃泽回房间的路上，看到了山南一个人走到了室内训练馆里，手里还拿着刀，有点不放心，桃泽准备跟上去看看，在门口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了刀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还有山南的怒吼，桃泽着急的推开门。

桃泽奈律山南！

山南没有受伤，但是他颤抖着左手，双眼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然后抬起头看着桃泽。

笑了一下。

山南敬助：怎么？

山南敬助：你也来可怜我？

桃泽奈律你这是在做什么！

桃泽过去看着山南手上的伤口，颤抖着双眸。

山南敬助：做什么…？

山南敬助：你告诉我！

山南敬助：现在的我！

山南敬助：能做些什么！

山南敬助：连武器都拿不了！

山南敬助：过不久伊东就要来代替我了！

山南敬助：我这样的废人！能做什么你告诉我啊！

山南捏着桃泽的肩膀一直后退晃着她，桃泽眼眶也红了咬着唇，她从未见过山南如此，他一直都是一个高傲的人，从来没有像这样失控过。

山南敬助：……

山南敬助：看吧

山南敬助：你也说不出口

桃泽奈律我可以帮助你的

桃泽奈律还记得吗？

桃泽奈律我可以当你的武器

桃泽奈律你可以相信我

桃泽悲伤的看着山南，山南低着头放开了桃泽，自嘲的笑了起来，甚至有些病态的笑声在空房间里听起来都很恐怖。

桃泽奈律你相信我好吗？

山南没有说话。

桃泽奈律你不是这样的

桃泽轻轻的说着，山南却用力的推开了桃泽，桃泽跌倒在地上，山南却拿出了变若水。

山南敬助：是吗？

山南敬助：你真的认识我吗？

桃泽奈律什么意思

山南敬助：你回忆里的人

山南敬助：是我吗？！

桃泽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山南打开了变若水，红色的液体在黑暗中也熠熠发光。

就像恶魔的低吟。

山南敬助：这个药水很神奇

山南敬助：喝了

山南敬助：无非就是死

山南敬助：或者就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山南敬助：比我这个废人好多了

说完山南一口气喝了下去，桃泽睁大了眼睛，看着山南痛苦的表情狰狞的面孔，还有一瞬间煞白的脸和头发，他痛苦的呻吟着。

桃泽奈律山南！

桃泽跑过去扶着山南可是他还是痛苦的叫唤着，五官都扭曲了，山南睁开眼睛，猩红色的眸子就这样瞪着桃泽，桃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下按倒在地，一把捏住了喉咙。

桃泽奈律唔！

桃泽奈律咳咳…

桃泽奈律山…

山南敬助：哈哈哈哈哈

山南敬助：这种感觉…太棒了

山南敬助：你们遗弃了我，那么我也将遗弃你们！

桃泽感觉呼吸不过来了，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是无果，直到喉咙里有了浓烈的血腥味，桃泽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但是最后耳边响起了山南被几个人按住的声音，还有总司…土方叫自己声音。

一并都消失了。

土方岁三：山南！

冲田总司：桃泽！桃泽！

山南敬助：……

山南好像回过神来了，猩红的眼眸也没有了，发色还是白色，看着自己被压在地上，而桃泽晕死了过去，自己也有些恍惚。

深秋来了。

一切都凄凉了起来。

就连人…也凄凉了起来。

三天后。

早晨。

大家在打扫着卫生，好不容易的休息日，还有下午会有医生来检查大家的身体健康，但是少了一些生动的声音。

原田左之助：小桃泽还没醒吗？

斋藤一：嗯…

藤堂平助：说来也是…山南桑为什么像要杀了桃泽一般

永仓新八：山南桑只是不受控制了…

冲田总司：嗯…这件事不怪谁

冲田总司：山南最近天天不吃饭，一个人坐着没人说话也不理别人。

桃泽缓缓睁开眼，腰酸背痛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穿戴好之后还是依旧洗漱，但是表情看起来很沮丧。

山南他…

怎么样了？

还在想的瞬间，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桃泽叹了口气。

桃泽奈律找点东西吃吧

桃泽走在了去厨房的路上，可是看到了一个身影，他一个人站在树下，即使那棵树叶子都黄了，显得十分萧瑟，他拿着那块墨绿色的手绢细细的摩挲着，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桃泽奈律山南…

恍如隔世一般，山南听到了桃泽呼唤他的声音，山南转过身看着桃泽，桃泽红了眼眶，就连山南也红了眼眶，在眼泪流下的一瞬间，桃泽奔向了山南的那边，狠狠的抱住了山南。

桃泽奈律没有人遗弃你…

山南敬助：桃泽…

山南的声音颤抖着又略带沙哑，他哭了吗？

他双手也紧紧的抱着桃泽生怕她消失一般。

山南敬助：对不起

一直在远方看着山南和桃泽的总司，不知不觉中收紧了拳头，然后咳嗽了几声，随即转身了。

而斋藤看着空无一人的桃泽的房间，愣住了，内心的狂喜和震惊一涌而上，她在哪？

他想见她。

她会哭吧？

可是他看到的不过是，桃泽和山南紧紧相拥。

她确实哭了。

确实。

不知多久才放开，是因为桃泽的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了。

山南敬助：饿了吗

桃泽奈律你说呢

山南敬助：快去吃饭吧

桃泽奈律你不去吗？

山南敬助：我就不去了

桃泽疑惑的看着山南，随即摇摇头然后拉住了山南的袖子。

桃泽奈律不行，你和我一起去吃

山南敬助：诶！

山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桃泽拉着走了，随后看着桃泽的侧脸，他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砰的一声。

打开了吃饭的饭厅的门。

土方岁三：说了多少遍了新八，别那么用力开门

听到了筷子落地的声音，还有平助张着嘴巴看着桃泽的表情。

土方岁三：你…

桃泽笑了笑，时间都像是缓慢的流动一般，桃泽看着大家像是很久都没有见一样，突然被一个拥抱抱住了。

藤堂平助：太好了…！

藤堂平助：我还以为你死了！

藤堂平助：你活着真实太好了！

桃泽奈律说什么呢！

桃泽奈律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掉！

山崎烝：身体没有不适吗？

桃泽奈律有

土方岁三：怎么了？

土方意外的有些担心，桃泽笑了笑，揉了揉肚子。

桃泽奈律我饿了！

永仓新八：今天你就…不用…分饭给我了…

桃泽瞟了瞟新八，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桃泽奈律我也没打算给你哈哈哈哈

接下来整个餐厅都很热闹。

桃泽奈律呜呜噎着了…

斋藤一：喝点水吧

永仓新八：看招

桃泽奈律喂！那是我的酱鱼！

桃泽奈律副长你看他！

土方岁三：没看见

冲田总司：我把我的给你吧小鬼

冲田总司：好好长身体哦

桃泽奈律还是总司对我好！

藤堂平助：那我！我的也给你！

桃泽奈律你的就只剩骨头了…

山崎烝：桃泽你…

山崎看着自己刚夹的菜被桃泽弄到了地上，心疼的看着菜。

桃泽奈律啊哈哈哈哈…对不起啊山崎小哥

桃泽奈律来～

桃泽奈律我喂你～

山南敬助：我吃好了

桃泽奈律不，你没吃好

桃泽一把拉住了山南，山南疑惑的眼神莫名带着一些宠溺。

桃泽拿了一个苹果放在了山南的手里。

桃泽奈律饭后水果

山南敬助：（笑）

原田左之助：小桃泽来～

原田左之助：我喂你

桃泽奈律诶？！

桃泽喂别人的时候不害羞，被别人喂的时候却害羞了。

桃泽乖乖的吃下了原田夹的菜。

原田左之助：真乖～

原田摸了摸桃泽的头。

永仓新八：喂喂，原田平时没见你那么喂我们

原田左之助：哈哈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永仓新八：别过来！

餐厅里一片欢声笑语，桃泽也笑得很开心，以前漂泊久了。

新选组不知道家在哪。

也不知道温馨是什么样的感觉。

面对他们的只有无休止的督察，训练还有长途跋涉的奔波。

不知道是不是从她来的那一天起，屯所里有了笑声，有了吵闹声，有了饭的香味，有了干净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有了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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