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瞎了眼才会喜欢我

“怎么每次有人想对你好，你就会躲开，别人身上是长刺了吗？你躲什么？”绍逍怒火也一点点往上涨，“你就这么笃定高二后我们就没有未来了吗？”

他抓住那双揪着自己领子的手，目光直直投入那双平静的眼睛，怒火燃烧地反倒是更是剧烈。

“我就是这种人，你早该看清楚我的，除了这张脸外里面可是脏得很。你现在后悔说出那些话了？”乌谙问道，他竟然勾起唇。他还有句话没有说，但是这么看着绍逍后他最终选择让那句话烂在心里。

绍逍顿了顿，他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他咬了咬牙关：“你觉得我就是这么轻易会说出喜欢的吗？我看上你难道就是因为你脸好看？我在你眼里究竟是多少的分量怎么一个人？你觉得我就是那种随随便便会说我后悔的人？我明明和你说过好几次。”他质问着，抓着乌谙的手更加用力。

乌谙吃痛地皱眉，他的手也抓上绍逍的手：“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松手。”

“哦，等等！我懂了，你是觉得我是在玩找新鲜是吧？......真是可笑。”绍逍笑起来，他的笑声就像这12月的寒风一般，吹乱了乌谙的神色。他掰过乌谙的脸，这表情绍逍从来没黑乌谙过，巨大的压迫感贯穿了冰冷的躯体。

“我那时候觉得你在仓库里的主动是你给我的答复，现在想想好像小丑是我。你不会是因为我帮了你，你觉得我喜欢你的脸然后给我的答谢吧？啊？乌谙。”绍逍此刻在乌谙眼里已经完全没了一个高中生的样子，像是一只愤怒的老虎，每一声都是直击灵魂恐惧的咆哮。

乌谙恍惚了一下，他瞬时握紧了拳头，目光从刘海里直直刺去，神峰相战。

“那行，那这样简单了。”绍逍甩开乌谙的手，他自己正了正衣领：“下次就要你这。”他把手放到乌谙小腹上挑了挑男生的衣服，眼睛里却不带着一点情愫。他知道现在自己是在说胡说，但也不管了，现在他只想气乌谙。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配合你演下去。

“我帮了你这么多，再怎么想也不是一个吻能解决的对吧？这周，我家里，过来。”他命令道。

下一秒绍逍狠狠吃下了乌谙的一拳，那一拳很重，击在绍逍的心脏附近，就好像是真的捅了绍逍心窝子一刀，绍逍手往后撑去，乌谙也顺势从绍逍身上挣脱。

但好像，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乌谙如同破碎玻璃般的神色，只有那么一瞬，有一点白光闪烁了一下。

他这一拳可能没有打醒绍逍，但是是打醒了自己。乌谙从主席台上跳下来，趔趄着走了几步，吹着夜间刺骨的风，扶住了操场边的铁网。

胃里只剩下一阵翻江倒海，他干呕了一声，又笑起来。可惜嘴角上不去，他咬着牙关，不让胃里的东西上来。

“你真让人唾弃。”乌谙牙关里挤出一声，他颤颤巍巍地起身，一个人像是失了魂般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下几节课，绍逍没来，乌谙唯一一次见到他就是，他拿着唐僧的假单走进来放下，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对，他现在一定不会想和自己呆在一块。

不过这一路上冷风吹醒了自己。对这件事渐渐麻木了，再加上睡了一觉后只觉得好像没了先前的感觉，他翻开书，自己背起来。

窗外渐渐飘雪，所有人都发出惊呼，刚好下课，所有人全拥了出去，他们一个个趴上阳台，在灯下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嬉笑着，为这场落雪惊喜。

唯独这角落里的男生依旧在座位上没动，聒噪的热空调还是让他觉得冷，他瞥向窗外的雪花，冷哼了一声。

你可真是会挑时间。每次都在这种时候和我见面。

他揉了揉眉头，那段童年的记忆再次涌上脑子，让他大脑抽疼。

“乌爷，乌爷！”

“说话。”乌谙很烦躁，他看向一旁的李彬。后者眨了眨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乌谙回来后口气就变得这么冲了。

“那啥，这是雨夹雪，学校发通知让我们先回去了，准备准备搬寝室了。”李彬挠了挠头，拿来一把伞。

“这是绍爷的伞，你用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你撑回去吧。”

“不用。”乌谙叹气，毕竟和李彬没关系，“抱歉。”他起身略过了伞，把书包甩到肩上后径直走出了教室。

李彬望着这背影，他顿了会，自言自语了一声：“之前乌谙的背影是这么孤独的吗？”

“不是。”洛芊芊走来，她不客气地拿走了绍逍的伞，“他今天好像少了什么。”

——

雪，没积起来。

这后面的几天里，乌谙身边清静了很多，绍逍除了收作业外就再没和乌谙讲过一句话，两人的目光几乎从来没交汇过一个人醒着另一个就一定会趴下去睡觉，或者离开座位，这日子很快就慢慢推到了周五。

“走了，绍爷打球去，反正这个点是自习没人管，趁着没吃饭前我们玩把大的。”李彬从书包里掏出一颗篮球，“乌爷要一起吗？”

“不了。”乌谙低头继续写着作业，身边的人没说话，捞起李彬就往门口走。

周五的课结束后就会有一段长时间的自习，天气冷了，教室里自然不会有人愿意留下来自习，一个个不是选择回家就是跟着李彬出去打球，一瞬间教室里只留下了乌谙。

寒潮透过窗户直直吹在乌谙的手上，他打了两个喷嚏，余光瞥见楼下篮球场上的热闹。难得见绍逍不打球，坐在长椅上刷着手机，看上去还在生那日的闷气。

一个女生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送了个什么东西。换做平常，绍逍应该是不会接的，不过这次他接了，一封书信躺在他手里，女生低着头慌慌跑开。

乌谙淡淡望着这一幕，他不该有什么感觉，于是赶在下一秒绍逍的抬头前，又把视线调回了作业上。

也好，这样也好一点点熬到约定时间。

乌谙想着，把手缩回袖子。

作业写不进去了，再睡会吧。

他靠在冰冷的桌上，自从那天过后他把对着自己的那堵长城又堆了回来。

望着那堵厚厚的书墙少年渐渐失了神，余光里闯入绍逍课桌里的在电玩城用游戏票换来的那罐子，里面放满了五颜六色的糖。里面有一大半是自己喜欢的糖。乌谙没见绍逍吃过几次，反倒是好像大半都拿来塞自己嘴里了。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

只可惜瞎了眼，会喜欢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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