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

“呜哇~累死啦。”洛芊芊倒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靠到自家哥哥肩上。洛洁也一样，他靠回去，低头敲着手机。

“你下午是不是还有个会议，几点的？”张琛递了个纸杯蛋糕过去。

“不急，再休息会也没事。”周西堂笑笑，接过蛋糕，“你晚上几点结束？我可以来接你回去，正好顺路。”

“不是吧，都脱单啦？”洛芊芊举着手机，若有若无地喃喃道。

这回张琛没接话，他皱着眉头看向洛芊芊，即便对方说得很小声但是还是被众人尽收耳底。

“芊芊……”洛洁动了动肩。

“啊，抱歉，没说你们啦，手机里面的朋友发了个动态。”洛芊芊笑着，一脸无辜，他看向周西堂，“哦！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洛芊芊，一中特色美术班的学生，这是我哥洛洁，A大大四学生，学医的，不过目前在我们学校当实习老师。”女生元气地笑笑。

“你怎么抢我台词啊。”洛洁笑道，“你们好，我是洛洁，一中一个班的班主任兼德育处副主任。”他抬了抬金丝眼镜，举止都露着读书人的儒雅和知性。他看向目光热切的张筱雨，以笑回应。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张筱雨应该是很羡慕有这样的哥哥的。一个博学多识还很温柔会宠妹妹的哥哥。

她也笑笑开口道：“我是张筱雨，旭日中学初三的学生。”

“要中考了啊，加油。”洛洁对她说道，“和你哥哥一起考来一中怎么样？”

“那我能力可能不够，老师你太高看我了。”张筱雨笑着，看向自己的哥哥，张浩错开头。

“......”

“我是乌谙，二中来一中的交换生，初中和张筱雨一个学校的。”他看着张筱雨，女生的目光不再是羡慕或者对张浩的嫌弃。他看不懂那目光，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转而带着期许和不甘，又似乎露着委屈。

“你们好，我名字是周西堂。很巧啊，洛老师，我是你兄弟学校B大的大四学生，主学财政，目前做了点小企业，这是我的名片。手下有个项目和张集团有合作，今天来也是还他人情帮个忙。”他看着张琛，突然一顿拿到一半的名片又收了回去，“抱歉职业病犯了，叫我西堂吧。”

洛洁笑笑：“略有耳闻，你的团队里有一位还是我同班同学。”

接下来的张琛介绍就格外简单，十个人讲完也就没了声，可能是太累了，都自顾自玩起手机来。二楼倒是很热闹，三个人霸占着平台，李彬熟练地拉出角落里的沙发，一头栽了进去，抱个枕头就开始打游戏。

绍逍走过去笑着踹了他一脚：“真当自己家了啊。”说着把人拎起来给自己腾了个位置，看向张浩：“说吧，憋着看你都快便秘了。”

对面靠在飘窗上的张浩顿了顿，开口。

......

“醒醒。”绍逍睁眼，一入眼就是乌谙俊气的脸，他伸手勾住少年的脖子。

“怎么了？想你爷爷我了？”绍逍打趣道，看了看周围，不知不觉里另外两位也睡和自己一样睡了过去，旁边的李彬都快睡到地上了。

“我得回去了，家里有事，你爸妈已经在楼下了。”乌谙解开那双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起身，脸色不是很好。

绍逍坐起来，他招了招手：“行，要我喊人送你吗。”

“不用，我车叫好了。”乌谙淡道，又俯身下去，接过绍逍蜻蜓点水般的吻，“走了。”

“嗯，路上小心。”绍逍把乌谙带到后门避开人流，两人并肩站在后门门口。

星辰铺满了夜空，万家灯火映衬在这一条条光带上，少年们吹着夜风，坐在街边等着车。

“回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我不忙的，认为最多是上去说几句话。”绍逍叮嘱着，给乌谙紧了紧衣服。

“嗯。”乌谙看向远处驶来的汽车淡道，“我没吃到柠檬蛋糕，张琛说材料没买到。”

“？”

“哈哈，好，先欠着，下次你生日给你买大的。”绍逍笑起来，给少年拉开门，“回到家发消息。”

“嗯。”乌谙自己带上门，漆黑的轿车驶入夜色。

这一天对于绍逍来说过得很快，感觉乌谙的那声“哥”似乎还在刚刚。夜晚的凉风吹不灭少年心间的火苗，他站在路边头一次一个人傻笑起来。

“呃......你没事吧。”张筱雨走过来，“他走了？”

“嗯。”绍逍乐着转身，“有事吗？”

“我哥的事。”

绍逍猜也猜到了，他耸了耸肩：“和我没关系。”

“况且乌谙都不在乎了，我能有什么意见，你要是心疼他不如用你自己的办法帮他。”说罢人就消失在了路灯下。夜里的女生抓着兜的指节发白，她咬了咬唇，眼底浮上不甘心。

“但是他根本不需要我，他甚至不愿意瞧我一眼。”

一边是灯红酒宴，一边则是枯叶黑鸦。

乌谙走进屋内，房间里乱糟糟的，纸巾滚落一地，摆在地上的花盆也倾倒在地，他刚扶正，就见余光里一个白色大褂从尽头的房间里出来。

“你躲什么？”那人关上乌梅的门，手上还提了一篮子水果，“阿谙。”

“你来这干什么。”乌谙站在门口，只见男人一点点逼近，直直把他逼到门上。

“你奶奶打电话给我，说最近乌梅状态不好让我过来看看。”男人笑笑，俯身看了看乌谙的脸，“你最近状态也不是很好啊，不过是胖了点。”

“看完了就出去，你看她的病又不是看我的。”乌谙到嘴的狠话放出来却十分无力，兜在口袋里的拳头已经握得发麻，额头上也浮起一层薄汗。

男人见状，退后了几步，转身把篮子放在了餐桌上，他拿起一旁的扫把开始打扫。乌谙站在原地没动，他的手渐渐握上手机，却不知道自己刚刚下意识是想找谁，只知道抓着那台冰冷的机子能让他更加安心。

“过来坐，我和你聊聊你妈妈的情况，放心我不靠近你。”

乌谙没动，他还是靠在冰冷的门上。男人见状也不再劝什么，找来拖把慢慢清扫从盆栽里洒出来的水。

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好像也老了不少。

乌谙头一阵抽痛，记忆好像撕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的东西顷刻间涌了出来，还没等他抓到看清又急匆匆离开自己身边。

“......最近‘她’出现几次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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