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姐夫？

体育课上，我坐在篮球场旁边的凳子上，看着班里的男生打着篮球。商越三步上篮，把球扣入了篮筐，他转过身来向我勾了勾手指：“嘿，沐离，来玩两把。”

“他刚刚出院，还是歇会吧。”莫铃飞在一旁说道。

“上次事情，老哥我做错了，别放心上啊。”说完他抢过球去，接着就是一个三分线外精准的投篮。

我的眼光始终放在莫铃飞的身上，何莫从球场上下来喝了口水：“沐离，我最近发现你比以前沉默了。”

“哦，是吗？”

她擦着身上的汗水，抓起我的右手，把我从凳子上硬生生地拉了起来：“起来运动运动，别老是在那坐着，运动让你血液畅通，才能加快身体的恢复。”

我活动着关节，扭了扭脖子，原地蹦了两下热了热身。商越把球传给了我，我力不从心地和他们打着。

体育课后我搂着小飞的肩膀，商越与伊泽也凑了过来：“咋了，重归于好了？”

“那当然啦！”我笑着回答道。

小飞按耐着自己的快乐，强装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咦，别搂我，你身上都是汗。”

老姐在一旁路过，跟伊泽打着招呼：“嘿。”

“嘿。”伊泽挥了挥手。

老姐跟着几个女生走远了，我敲了敲伊泽的肩膀：“咋了，有情况？”

“没情况。作为我们班年纪最小的崽儿，我哪有那个胆儿去做你姐夫啊？”伊泽的目光一直盯着老姐。

商越在伊泽呆滞的目光前挥着手：“嘿，老弟，醒醒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着走回教室，把校服外套扔在自己的桌子上。去洗手间里把双手还有脸上的汗水洗去。

我问小飞：“你还记得我们之间哪怕一丝丝的事情吗？”

他沉默着，似乎不想再和任何人讨论这件事情。

我试图回忆起过往丢失的东西，似乎很难，甚至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小飞告诉我让我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他知道过度的紧张或者刺激都可能使我发生危险。

像往常一样，周六我去阶梯教室里写作业，小飞坐在我的身边。伊泽与老姐肩并肩地走进来，他的手上还拎着两杯奶茶。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互相讨论着作业上的题目。小飞指着他俩：“快看，你有姐夫了。”

“我觉得他们两个挺配的。”我笑着回问道，“你心里有喜欢的女生吗？”

我并不知道他和哪个女生会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自以为他的回答是没有。

“额……没有。”他迟疑了好久。

门口何莫牵着楚子婕走了进来，何莫瞪了我一眼，莫铃飞眼睛直直地瞅着楚子婕，我开玩笑般地问道：“怎么，你喜欢她？”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低下头去拿着笔写着作业，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后来我想起来何莫以前与我提到过楚子婕，原来她是小飞喜欢的女孩。似乎楚子婕对小飞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或许有些吃醋，问何莫要到的QQ号，加了楚子婕好友，把她的空间翻了个底朝天。基本都是她与何莫之间的照片，还有一些关于旅游的动态，没有半点与小飞有联系的地方。

又一次周末，楚子婕从我们的身边走了过去，我向小飞灌着鸡汤：

“感情是双向的，只有一个人付出那叫一厢情愿。找一个能够让你感到快乐对你好的人，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

“所以……我没说楚子婕不能让我感到快乐啊。”

“我只是觉得。”

“你还是不要插手管我的情感吧。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他轻蔑地看着我，我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轻视。

“那你也比我更了解你自己的痛苦。何必独自承受呢？”

他沉默着……

我继续说着：“告诉我，让我替你解脱。我知道人生最艰难的事情是选择。不如果断地选择，而不是犹犹豫豫地等待……”

“别说了，我曾经……”小飞屈服下来，眼神迷离。

“那你现在呢？”

“依然这样，但是我也……我也觉得你很不错。”

“即使你知道她……”

“算了，今天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晚上陪我看电影吧。”

“小区后面的商场里吗？”

“嗯。”

电影院里寥寥几人，我和小飞选了靠后的座位，两只手一直牵在一起。小飞索性靠在我的怀里，额头顶着我的下巴，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胸前，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香味。我竟是多么地希望时间永恒地静止在这一刻，可以完全地占有他，感受他的体温与心跳。

他小声地告诉我：“沐离，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爱情的人。”

猛然听到这句话，平时不流泪的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向外面倾泻而出，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小飞额头上。

爱情，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词汇啊。

小飞微微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我：“怎么了？”

“没事儿，电影挺感人的。”我说起话来不停地哽咽着。

他向上挪动着身体，双唇触碰在我湿润的眼皮上。

我微闭着双眼：“好了好了，看电影吧。”

我挂着满脸的泪水笑着，他依旧躺在我的怀里。

“小飞，我好想……”

“你……好想怎么样？”

“我好想……霸占你……可以吗？”

“霸占这个词我不喜欢，听着有种黑社会的感觉。你可以……说你想占有我。”

“你为什么不能是个女孩？”

“做个男孩多好。若这个世界都不能包容我们，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我不在乎你的性别，我只在乎你的灵魂。”

他的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电影中的情节把他逗笑起来。

“我觉得我可能不喜欢男生，也不喜欢女生。”我的嘴唇贴在他的额头，小声地说道。

“那你喜欢……”

“我只喜欢你。”

“你这意思说明我既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呗。我无性人啊？”

“不是那个意思。”

“你好傻啊。”他笑着看着我。

我搂着他直到电影结束。出了电影院，走在商场的楼道里，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嗯？伊泽，你怎么也在这？还有姐，你们两个来看电影的？”

伊泽牵着老姐的手：“是啊。你们两个在这干嘛，约会的？”

“去你的，我和小飞两个男生，约什么会啊？”

“说不定啊，比如你们……”伊泽带着猥琐的笑容，把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摆出那种奇怪的手势。

小飞在一旁双手掐着腰：“伊泽，你这是真的要当大梨子的姐夫了啊？”

“没有没有。早恋要是被老程抓到了，肯定要被叫家长批评死了。”伊泽用另一只手搂着小飞的肩膀，“我如果要是沐离的姐夫了，你不也得喊我姐夫啊。”

“咦……”小飞红着脸。

四个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聊着天，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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