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和虫虫同居

你后退一步，展开双臂，向十字架般。

“刚刚有人看见我跟猫似的，现在不来抱一个？”

琪亚娜埋头一个箭步冲上来，你只觉得有东西撞入你胸口，随即有东西紧勒住你腰。

这笨蛋是想勒死我吗？

但你不会说就是了。你只是轻柔的将琪亚娜拥入，右手安抚似地抚摸她头顶。

“算了，看你如此诚心诚意的想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的让你抱个够吧。”

“我……吸……我才没……吸吸……没想你……吸……明明是……吸……你在抱我……”

琪亚娜哭得含糊，都不忘和你犟句嘴，你无奈一笑，“是是是，虫虫都对。”

“呜……”

一次把所有的难受哭了干净，琪亚娜才放开你。她眼眶红红的，双肩还未停下耸动，你忽然察觉胸口凉意越加明显，低头一看，一大片灰色中，有一滩显眼的黑。

你再抬头看她，她早已经转过脸，尴尬又傲娇。“你饿不饿？”你问她，未等其言，肚子已经发出一声悠长的抗议。

“你呀！”你点下她额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舰长，那里有食材……”琪亚娜跟过来，你眼睛一亮看到有鸡蛋和西红柿。

这可是拌饭神器！

油在锅铲之间欢腾喧嚣，舞出扑鼻菜香。“话说，琪亚娜，”你把锅里的东西集体翻了个面，“你应该尝试过自己做饭吧？”

你顺便瞥见了垃圾桶里一堆黑乎乎的不明物。事物自起源发展，无论怎么变化，总有些不变的东西。比如琪亚娜在困难中，总会想办法解决困难。

解没解决成功暂且不提。

“是啊，”她略尴尬地一笑，“但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嘛，好像都做成炭了。”

油在呲呲作响，琪亚娜恢复光的双眼柔和而平静。

熟悉，又有些陌生。

你不禁回忆起以前——这些事还没发生时的草履虫……

“哈哈哈哈哈……我天！这是啥呀！”

你笑得流眼泪，一边草履虫恶狠狠的凳子里，气得咬牙切齿。“臭舰长！这是茄子炒肉啊！就算出了一点意外，也不至于那么好笑吧。”

“是亿点点吧！”你捂着肚子从里面粘起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才不是！”琪亚娜愤愤道，夹起一块黑炭就送入嘴里以作自证，然后刚讲了两口，你就看见她表情凝固了。

那一下你再也绷不住了，狂笑声几乎要把屋顶给掀了，“噢天哪！草履虫吃炭了！”

“去死舰长！”草履虫就要给你一个飞踢，你赶紧躲到芽衣身后寻求庇护。

那时候，无论做饭的是你还是芽衣，她都会在锅前躁动不安，两眼放光。你不下一次用碳调侃她的厨艺，每次都毫无意外地被草履虫“追杀”。

而现在她甚至自己都用曾经能让他炸毛的玩笑调侃自己。

温柔而安静。

你心脏一抽，仿佛看到了记忆中以后的她。

“那，碳的味道是怎样的？我还没尝过呢。”

她看见你那不怀好意的表情，瞪你一眼，看着锅不理你。

嗯，变了，但没完全变。

琪亚娜安静地呆着，眼巴眼巴望着锅，灶火映得人脸红，而温馨无限。你仿佛看到了两个身影的重叠——以前的草履虫，和以后的萤火虫。

算了。

你把茄子藏起来放入碗中。

我们的全能仅针对自己而不针对别人。决定不了的事，最多惋惜一下。重要的是她最适应，最快乐，最习惯的方式，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管草履虫还是萤火虫，她都是琪亚娜。这是你早就明白的，不是吗？

不过……

你看着正在狼吞虎咽扒第三碗饭的琪亚娜，不禁想起她那个用天火圣裁泡面的父亲。

那段时间他们是怎么做到父女没有双双饿死的？

“琪亚娜这些天都住这里吗？”吃完饭你在这间屋里四处走动打量，尽管有厨房，也有桌子，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用来住人的地方。

“是啊，刚开始几天只能睡街上，后来就找到了这个工厂车间，但好像确实废气有一段时间了，都看不出来以前是加工什么的。”

外面有一片不像客厅的空旷，那应该就是当时用来加工的，虽说是工厂，你目测一下，也就两个三室一厅的占地面积，而且大部分都是加工地，厨房卧室厕所加起来面积也不过十分之一，小得离谱。

刚起步的小企业，尤其是白手起家的会异常困难，看来这里已经夭折了。

卧室门口挂着张木牌，清晰的只有“的窝”两个字，看来这里的主人也是个有趣的灵魂，你对着木牌双手合十摇了摇。

虽然阴差阳错，但依旧感谢你们的帮助。

你和琪亚娜认真地把卧室打扫了下，尽管依然老旧，却也干净整洁。你心头轻松自在，玩心大起下把木牌添成“虫虫の窝”。

“这样就完美了。”你把木牌挂在门上。

“那被单又破又薄还没有絮子，到时候再盖层衣服，别感冒了。”你拿出厚大外套，琪亚娜一听你准备睡外面一下就不乐意了。

“外面怎么睡？沙发都没有。”

“趴桌子上睡啊。”

“不行不行！”

“噢？”你挑起眉毛，“床就一张，难不成我们睡一块？”

果然，琪亚娜噎住了，但你却没想到她一会儿就难为情地说：“也不是不行。”

你一下就被吓到了。

“那不可能！男女授受不亲！”

“我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这……”

“而且我身体素质比舰长好，这样不行，那就舰长睡床上，我去睡桌子。”琪亚娜下了最后通牒。

真不是我想我很正直的，是她逼我的。

灯熄，你们背对躺在床上，一人盖一件外套。琪亚娜看着天，心中也很慌。你们都是头一次和异性睡在一起。她。听过彻夜长谈的，也听过只盖被子睡觉的，但一切不如现在来得真切。

背后的人动了一下，他的气味是如此的近，发热的头脑里全是心跳的轰鸣。

睡不着！毫无睡意！

“舰长，”她声音细若蚊吟，她自信你听不到，所以你的回答把她吓了一跳。

“你还没睡啊……”

“睡着了，做了个梦，你一叫就醒了。”你的声音慵懒，不同于她的毫无底气。

睡着了？

他居然睡着了？！

琪亚娜瞬间失望，上头还有点小生气，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舰长做了什么梦？”

“我梦到我坐在桌前，然后一个人把盘子放在桌上，里面是……”你故意一停顿，然后忽然加速，“手抓羊肉，蒸熊掌，蒸鹿茸，黄焖鸡……”

“闭嘴啦舰长！快睡了！”她踹了下你的小腿，没声好气。

这下不尴尬紧张了，结果又饿了。

笨蛋舰长！大猪蹄子！

琪亚娜心里骂骂咧咧，没看见你捂嘴偷笑。

呵……草履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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