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乱子入局

花鹤鸢乖巧的点点头，只是……为何这户人家冒着这般大的风险也要贩卖黑火？

这着实让人理解不了，既是富甲，何必要冒如此大的危险来贩卖黑火？

花鹤鸢将一颗糖放入口中，道：“玉泽先生，那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玉泽道：“问。”

“若是有朝一日你被人威胁，若是不按照那些人所说的去做，你的家人就会被杀害。但若是你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可以保住家人的性命，你会危及上百甚至上万的人的性命，你会如何选？”

花鹤鸢用着最不在意的语气问出了一个让很多人都难以抉择的问题。

玉泽的笑隐去了：“乖徒这是……真的想要向为师问问题，还是想要对从为师口中探出些什么？”

旋即，他又变成往常那般，眸中含笑，却又带着几分寒凉的看着花鹤鸢：“只可惜，为师什么也不知道。”

“那好吧，那就问一个与此事无关的问题。”花鹤鸢眨眨眼道，“若是杀一人，救百人，玉泽先生怎么选？”

“这个啊……自是要看情况而言。”玉泽并未做正面回答，只是道，“因人而异。”

花鹤鸢将糖咬碎了，发出轻微的“咔嗒”一声。

他轻笑一声，笑得比糖，比花蜜还甜：“玉泽先生待人，也是因人而异呢。”

玉泽轻笑，停下脚步来，花鹤鸢也停了脚步。他抬头看向玉泽，玉泽但笑不语，旋即，玉泽稍稍俯下身来，吻住了花鹤鸢。

花鹤鸢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旋即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他们走的路人少，过了一阵，玉泽才与花鹤鸢缓缓分开。

玉泽抬手，指尖轻轻的划过花鹤鸢的唇。唇角微勾：“该偏心的时候……就得偏个心。”

花鹤鸢抿唇，而后笑出声来：“感受到了呢。”

……

“大人，有消息了。李金程贩卖黑火一事已有眉目，并未搜查到有钱财入账，反倒是支出了不少。”

步夜拿着竹简，对面前负手而立的银发男子简述搜查发现。

“拷问李云程，继续查下去。”

“是。”步夜接到了指示，便立即离开执行公务了。

凌晏如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面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银发随风而起：“乱子入局。”

声音散了，他的眸中深不可测。

今日去李府前，他看见了花鹤鸢，很显然，花鹤鸢也看见他了。但是，只有匆匆一眼，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花鹤鸢便匆匆离开了。

凌晏如心中已经隐隐有感知了——花鹤鸢，是因为他而进入棋盘的棋子，也是一枚乱入的棋子。

但他暂未有要把这枚棋子提出棋局的打算，说不准……还会有些用处。乱子入局，这棋局说不准会提前向他所期待的方向走去。

不过，当年的小孩子……却是长得大了。明明当年还很小的一个天天跟着他，奶声奶气的娃娃，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少年。

只是他没有想到，第二日，花鹤鸢便来了首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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