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白枭的某项计划加快了进程。
夜色总是朦胧,不见故乡的明月。
幽深,寂静,无一点鲜活的气息,是这个世界夜幕降临时的代表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枭就患上了失眠。
他无法合眼入睡,无数的梦魇会拖拽住他,整夜整夜的噩梦,反复的惊醒,浑身的冷汗,以及回忆的痛苦,无不令他身感疲惫,甚至崩溃。
没有人会在他惊醒时,安抚他,甚至平常也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
他越来越孤独了,他失去了一切,并失去了很久。
他和朋友对立,与暗恋之人不可相见,只有他自己,默默的忍受着黑夜渡来的毒。
那天夜里,白枭再次失眠。
他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慢慢悠悠的晃在小路上,熟悉的翻过城墙,来到他的门前。
白枭抓住门把手,额头抵着冰凉的门,始终不敢打开。
白枭(再等等。)
白枭(我们会再相见的。)
那天晚上,白枭的黑斗篷被风卷着,吹了很久。
他想,自己的心大抵终将会被吹凉。
可即便是如此,隔着一道墙,他也能偷得半点清闲,安安稳稳的小憩一会儿。
只凭着那近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和无言的欢喜。
直到旭日东升之前,他会再次离开。
如此往复,便成了习惯。
转眼间,凛冬已至。
白枭的生日到了,他心心恋恋的日子到了。
式苒:“为娘的好大儿,祝你生辰快乐!”
大清早的,式苒就送来了今日份的第一个祝福,以及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枭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但他并没推开式苒。
没有人会这么抱自己了。
白枭“你怎么来了?”
式苒:“你过生日,我能不来?”
白枭“他们快到了吧?”
式苒:“不是快了,而是已经。”
式苒:“所有事情,都能提上日程了。”
白枭“嗯。”
白枭阖着眸,不知是欢喜还是忧愁。
式苒:“我依旧想再问一次。”
式苒:“你决定好了吗,站在我们这一边?”
白枭“我不会反悔。”
式苒:“那好吧。”
白枭“有人来了。”
白枭眼神坚利的看向门外。
贵客未至,他便已然知晓。
式苒:“那我是不是要躲躲啊?”
式苒:“躲衣柜里?”
白枭“无碍。”
白枭“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龙骨:“白枭!”
龙骨:“白――”
龙骨在看到房间里还坐着一个大美女时,愣住了。
龙骨:“她,她是?”
白枭“我的母亲。”
龙骨:“母亲?”
龙骨:“母亲好!”
龙骨:“啊呸,阿――姐姐好!”
式苒:“这小伙子,嘴真甜。”
龙骨看向白枭,他那双茫然的眼睛仿佛在说――
龙骨:(不是,你哪来的这么年轻的母亲?)
白枭视若无睹,缓缓的移开了视线。
白枭“他是我的朋友,龙骨。”
式苒:“龙骨小朋友,你好啊!”
他们俩都是懂称呼语的,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小朋友”。
龙骨:“姐姐,您从哪里来啊?”
式苒:“从我家里来。”
说了跟没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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