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轻叹一口气,道:
白枭“只问这个吗?”
他平静的看着白鸟,眼眸中却暗含深邃。
白鸟自从上任族长后,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或牙尖嘴利,或心有不轨,或咄咄逼人,他都一一应付了过来。
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后,他再次面对白枭,只因他的三言两语,就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说什么都逾了矩。
只能哑口无言的立在一旁,缓解不了紧张的气氛。
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隔阂,而这层隔阂恐怕会越来越大,最后深不见底。
这是白鸟所恐惧的,却又无力挽回的。
白枭再次叹气,不止是做戏给白鸟看,更是因为药效的余震。
白枭“很疼。”
这是白鸟上个问题的答复。
白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茫然,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安慰他了,但也没有新的合适的办法。
白枭“我做了一个梦。”
白枭不紧不慢的诉说着,声音轻轻的,听不出哀乐。
白枭“梦里有你。”
白鸟:“!”
白鸟低垂着头,突然一惊,余光扫去,不觉与其视线相触,又赶忙收了回来。
白枭“我不是父亲的儿子吧?”
只道是明知故问。
白枭“你也并非我之手足。”
白鸟:“……是。”
白鸟不再胆怯,注视着他。
白鸟:“你怎么知道的?”
白枭“你曾经救过一个孩童吗?有一双翅膀。”
白鸟迟疑了,他联想到白枭背后巨大的伤口。
白鸟:“我没能救下他……”
白鸟:“你是当年那个孩子吗?”
白枭并未回答,只是仰着头,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又是短暂的寂静。
白枭“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白鸟:“还好。”
他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一个还算安稳的城邦,他所要做的,不过是斩草除根罢了,所以,并不算辛苦。
但以后,或许就要繁忙起来了。
白鸟:“……你呢?”
白鸟期待着他的回答,希望不是三言两语的敷衍。
白枭“我去了乌鸟族。”
白枭“所幸,还是回来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去见他。
可,他却给了他一刀。
那一刀,是否不仅划开了他的手,也划开了他的心?
白鸟:“对不起……”
白枭“你没必要道歉。”
对不起他的,从来都只是世道。
因为活着,所以痛苦,无关其它。
白鸟:“你在恨我吗?”
白枭“……”
白枭“是,我恨你。”
白枭(但,我也……)
白枭“你救过我,所以,一笔勾销了吧。”
白鸟:“我会为我所犯之过做出补偿的。”
白枭“补偿吗……”
白枭“那么,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枭“因为担心我,还是因为歉意?”
白鸟:“我有必须照顾你的责任。”
白枭“其一,你我并不同属一种血脉,其二,你之前就与我断绝了兄弟关系。”
白枭“现在,于你,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白枭“责任不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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