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叁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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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清醒得不得了，甚至能给你理一遍我们从相遇到现在的大致故事。如果你没把我关在这儿的话，这会是一个受大众喜爱的、情节跳跃进展神速的爱情悲剧。”

华特耳尖的红逐渐消退，直到听见“悲剧”这个字眼，他才又转动目光落于我身。

“一定要是个悲剧吗？”

“当然，我会离开的。不论你怎么挽留我，如何束缚我，总有办法让我离开。”

他沉默了，几秒后又试图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欲言又止。

“不过单从你的视角看的话，我倒是能想出另一种比较适合你的方法，让我们之间停留在永远。”

我露出善意的笑，然后吐出尖利的话语：

“杀了我，华特，然后在这个世界线里我将永远属于你。”

我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然后如常一般地拿起装着牛奶的杯子。饮用之时我有意瞥了两眼华特的反应，希望他能领会到我话里的意思，然后顺着我的意思杀死我。

最后我就可以牺牲掉这个世界线的自己，换得另一番自由了。

而好孩子的眼睛里只是显露出浑浊，仿佛要有黑泥涌出。那目光包裹着我，仿佛透析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最后将我揉碎。

他思索了片刻，随后试探性地开口道：

“你认真的？”

“如果您想错失良机的话，也可以当我在胡说。”

……

这是好孩子第一次亲手杀人，唆使者却不是坏孩子，而是我。

“抢了他的活儿，他估计挺气恼的吧，下次见面我可就不好过了。”

趁着声带还能发声，我一边笑着一边对华特说。他用解剖刀割开我的脖颈后开始给我解手铐，触碰到的瞬间我还能感受到他的颤抖。那更多的是兴奋吧，关于所爱之人终究任由自己解构的兴奋。这种权利掌握在他手中可不太妙，但是没关系，等我彻底死亡，这个世界也会彻底崩塌。

说到底不过是在无限的世界中找到那么唯一一条出路罢了。

“过来一下。”

我近乎虚弱地朝他招了招手，而他只是沉默又顺从地靠近我。

耗尽最后的气力，我扯着他的衣领让他弯下腰，随后在他的脸上落下了充斥血腥气息的一吻。希望那个半梦半醒的里人格能够意识到，这恐怕是我在他的时间点里，罕见的动心了。

“别害怕，我会让你解脱的，华特。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以后……”

声带终于支撑不下了，断裂的话语没能说出口，而濒死的我也无法再保持微笑和呼吸。冰冷的空气混杂疼痛直接进入我的气管，却又从肺部逸散，死亡的痛苦如此真实。

这恐怕是我在杰克任务里，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轮回了。不论是华特的性格反复转变也好，还是杰克莫名而起的爱意也好，都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些原本没有的认知。或许我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应该好好整理一番，然后丢到自己的视频文案里。

果然，矛盾复杂的人物设定才是最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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