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上）

*幼稚园文笔，人物极度 ooc ，慎入。

*架空，文中的病是虚拟的，凭空捏造的，不是实际存在的。

*有些无理，阅读过程中可能会产生不适，请谨慎食用。

全文1.3k+，请放心食用。

1.

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有飞鸟在空中盘旋，小孩子在附近的公园嬉戏打闹，他们的父母正在开心的笑。

一切都很美好，唯一不美好的……

就是你的病，使你命不久矣。

2.

时间倒回前三个小时。

你正在厨房煮着泡面，突然眼前一片模糊，大脑的某处一阵抽痛。

你忍不住捂嘴剧烈咳嗽了起来，待到嘴里和手里一片湿意，你低头一看——

是血。

看到这刺眼一幕，你瞳孔微缩，恍惚了一阵后才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去看了医生。

3.

“这种病很罕见，在过往历史上，也就出现过一次。”医生推了推眼镜，紧蹙着眉。“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这种病……

“无药可医，无药可救，只能等死。”

4.

站在医院门口的你耳边还在回荡着医生所说的话。

你实在不敢相信，如今二十四岁的你，还没有实现成为高级律师梦想的你，还没有和NXX的大家一起找到接下来的线索的你，就即将要面临死亡。

你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抬脚离开了医院，缓缓回到了家。

5.

回到家后的一整个下午，你都在发呆。

你开始回忆起过去。

和夏彦的曾经，和陆景和的过去，和莫弈的初遇，和左然的经历。

每一帧，每一幕，都是你温暖又珍贵的记忆。

如果死了以后，你会忘记曾经的这些事情吗？

6.

你曾问过医生，自己还剩下多少天。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表示了自己的遗憾和无能为力：

“很抱歉，我也不清楚。

“这种病是突发的，谁也不知道病因是什么。找不到病的根源，也就找不到解药。

“这病很离奇，我们目前的医疗技术还无法找到人体的病处，这些突如其来的大脑疼痛和身体上的某处抽痛，以及大量的吐血，都是无法预知无法治疗的。

“我可以给你开些止痛药让你缓解疼痛，可这止痛药吃多了也会渐渐失效，到最后还是会痛。

“……其实说的难听一点，只要是得了这种病的患者，每一天都有可能会死。

“自你拥有这种病以后，未来的某一天，或者是今天的下一秒，你都有可能因为这个病而大量吐血，或者是疼痛致死。”

“如果我一直压着呢？我一直压着身上的痛，并保留强烈的求生意志呢？那我会不会还有活着的希望？”你慌张失措之下拍桌而起，朝着医生急道，“拜托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我不能……！”

你看着医生摆了摆手，内心泛起一片凉意。

你强忍着要哭的欲望，继续咬着牙，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医生，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国内没有技术治好我的病，那国外呢？”

医生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摘下了眼镜无奈的揉了揉眉头接着道：“姑娘，你知道这个病的名字吗？”

“什么？”你微微皱眉，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讨论这个病的名字？

“说出来有点中二，但这个病确实名叫海拉的诅咒。

“海拉是北欧神话中的死亡女神，掌管着衰老与疾病。

“你现在的这个病，就算是强撑着身体活到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可是等到以后咳嗽的次数逐渐变多，吐出来的血开始变色，你的器官就会开始衰老，病情也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痛苦死去。

“……姑娘，这种病真的无药可救，我也没有办法。

“在最后的时光里，和家人好好度过吧，很抱歉告诉你这样的一个坏消息。”

……

7.

你的手机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响声，你闭了闭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爸爸妈妈封闭实验还未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夏彦那边你也不知要如何开口说明。

突然，你瞥到了桌上摆放着的日程表。

明天是周六，也是NXX的例行会议时间，你看着日程表上的那行字，发起了呆。

“NXX的例行会议，记得带好资料去参加噢！”

——那是前几天的你刚写下的话。

可惜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自己会得病，对未来的生活仍保持着热爱和期待。

8.

“我刚刚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很特别的照片，你猜是哪张？”

过去和夏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你闭上了眼，回忆着这过往。

“嘿嘿，是那次在露营地过生日，我拉着你一起许愿时，叔叔偷拍的那张。

“当时你还不愿意，说两个人一起许愿望就不灵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你的。”

“那……当年的愿望你还记得吗？”回忆中的你朝他开口笑道。

“当年的愿望？我当然记得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永远在彼此身边。”

那时，夏彦的表情带着些许的严肃，就像是在对你许下不变的诺言。

回忆里想到这一句话的你，摇头苦笑的叹了口气。

嘴中喃喃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留在彼此身边吗……”

可是你又能在他身边留多久呢？

此时此刻，你又恍然间想起，夏彦曾给你发过的短消息。

他说：对不起。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突然消失了。

……

你低下了头，咬住下唇，回忆起那些点点滴滴后，肩膀微微的颤抖。

夏彦……对不起……

你在心里默默道。

【也许以后，就是换我突然消失了。】

9.

你回忆起曾经和NXX的大家的欢声笑语，回忆起和程澄上班时偶尔聊起的小八卦，回忆起工作加班感到疲惫和倦意时，夏彦左然莫弈陆景和他们对你的关心，回忆起小时候，你偷吃蛋糕而被父母无奈的教训的时光。

点点滴滴的过往，汇聚成江川河流，如潮水般的朝你涌来。

你痛苦的捂脸崩溃，大哭了一场的好好发泄出来后，才拿起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你告诉自己，不要太难过，这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人活着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梦想。

这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是的，没什么两样。

你没有关系，你才不会被这病打败。

10.

可是转眼第二天。

你坐在NXX的会议室，和大家一起讨论着案件内容。

突然，细心的左然观察到了你的脸色比平时的脸色好像更为苍白，他关心的朝你问道，无意间还皱了皱眉：“你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

莫名出现的问题，与案件内容无关的话题让你有些慌张。

你暗暗的想道，是被看出来了吗，虽然昨天晚上你确实没怎么休息，但你今早化了个淡妆，也调整好了心理状态，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左然他……也太敏锐了吧。

然而其实不只是左然，就连身边的另外三位也有所察觉。

只是你没开口说，所以他们也没有问。

11.

“脸色不好吗？”你抚上自己的脸笑了笑，“我今天早上化了个妆，可能是把自己的脸化的太白了吧。”

左然点了点头，但依旧皱着眉没说话。

陆景和看这气氛有些奇怪，于是又再次开口的调侃道：“都怪左然，给你太多工作和压力了，我早说了来和印会比在忒弥斯更轻松，姐姐你就是不信。”

你淡淡的朝他笑了笑，“左律师没有压榨我，你别……”话说到这里，你突然感觉到，后脑勺那边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打了一下，整个人脑袋有些发昏。

你一愣，下一秒马上就站了起来，和大家抱歉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12.

莫弈看着你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

夏彦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他朝另外三个点点头，随后就偷偷的跟在了你身后。

13.

“呕……呕……！！”你大口大口的蹲在马桶前吐着血，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身体的某处也开始抽痛了起来。

你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找出了止痛药，然后一口吞下。

还好当初医生给你的药是可以不着水直接干吞的，还好你把药随身携带在身上。

你擦了擦嘴角遗留的血迹，摁了一下冲马桶的按钮。

然后在洗手间的隔间里缓了好一会儿，等到自己身上疼痛消失后，自己的脚也能够不再颤抖继续正常走路后，你才慢慢的走出隔间去洗手池洗手。

回会议室的路上，你头疼的想道：要想办法赶紧结束这次的会议了，不知道下次突发是什么时候。

你完全不知道，夏彦就在你出来之后，也进去了你刚刚待过的隔间看了看。

除了莫弈会在洗手间这摆放的香薰，他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会有血腥味？”夏彦垂了垂眸，心里的不安感缓缓升起。

14.

……

你强撑着身体完成了这次的会议后，心里叹了口气。

左然看着你收拾物品准备要回家的样子，皱了皱眉又关心的接着问道：“你怎么了，好像脸色比刚刚的更苍白了？”

你心头一震，保持着冷静的朝他笑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吧。”

“可是你刚刚还说是你化的妆太……”夏彦指了指你的脸，问道。

你干笑了两声，“我确实化了妆，但脸色比刚刚更白可能是我觉得有点累了吧。”

莫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目光带着几分怀疑的看着你道：“太累了？平时的你开完会后还很积极的想要和大家一起去吃个晚饭，怎么今天……”

你又干笑了两声，连忙制止了接下来莫弈要说的话：“最近有些失眠，失眠，哈哈，哈哈，回到家后我就去睡一觉，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啊，姐姐~回家要注意好好休息哦。”陆景和听到你有些失眠，垂了垂眸道，活脱脱的有点像可怜巴巴的小猫。

你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就加快步伐的走出了NXX基地，打了车回家。

陆景和在你走后，又马上的换了个脸色，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温辰的号码。

而夏彦，则是根据温辰传来的情报，黑入了医院的监控。

四个男人坐在NXX的会议室里没有离开，他们看着医院监控的你，从进入医院的大门开始，排队挂号，进室看病。

一切流程结束以后，监控显示你在拿了药之后，就从医院离开了。

离开之前，你还在医院门口发了很久的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15.

“查！给我查！”陆景和拿起手机朝电话另一边的温辰道，“我要知道姐姐在医院里拿到的是什么药！我要知道姐姐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

“陆景和，你冷静点。”莫弈抓住陆景和的手臂，严肃道：“在查下去也是浪费时间，那家医院我看过了，它是整个未名市保密性最好的医院，不会轻易透露出病人的隐私。”

“你说什么！病人？！”夏彦猛的一站起，神色慌张，“她生病了？你知道这件事？”

左然听到夏彦的话，也跟着瞥了一眼莫弈。

接受来自三人的目光，莫弈倍感压力。

“我不知道，只是在开会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状态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有些虚弱，而且自从她从洗手间回来以后，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腥味。”

“血腥味……我也闻到了。”夏彦垂了垂眸，“我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有闻到一点血腥味。”

“那你们当时怎么不直接问姐姐？”

“陆景和，你没看到她不想说吗？”左然微微叹了口气，“开会的时候我就问过了，可她说的是化妆化的。第二次问的时候，她又说是休息不够。她明显就是不愿意说。”

“……啧。”陆景和握紧了双拳，“那现在怎么办？姐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去找那家医院的医生问问吧。”莫弈沉思过后抬头道，“把我们之前的NXX合照拿出来，表明出我们是蔷薇朋友的这个身份。这样也许医生会信，会透露些许信息。”

“我现在就去开车。”左然抬了抬手表，他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半。

还有时间，赶过去问医生应该还来得及。

16.

“不行，我不可以透露出关于病人的任何隐私。”给你诊断过的医生摇了摇头，态度坚决道，“既然你们是病人的朋友，就应该去问病人，问我没用。”

“就是因为她不肯告诉我们，我们才……！”夏彦急道。

“喏，你也知道，人家是不肯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打听呢？”医生叹了口气，“你们走吧，我是不会说的。”

“我可以给钱，你要多少，我有多少。”迫不得已之下，陆景和直接搬出了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很抱歉，恕我真的无法透露消息。”医生再次摇了摇头，看样子是不肯透露半分了。

莫弈皱了皱眉，“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吗？”

“是的，很抱歉。”

“那既然如此，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她为什么要来医院做检查？”无奈之下，左然选择了套话。

医生似乎是察觉到左然想要套话的意思，顿了顿，没有说话的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说我身为一个医生，透露出病人的病情确实不好……

“可是那个姑娘……我真是……”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神里透露出几分遗憾。

“医生你说，我们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说出去。”陆景和担心医生反悔不说，马上道。

医生看了一眼眼前的四个男人，又是一声叹息。

“……好吧。

“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希望各位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的四人皆是一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医生拿出自己的笔，在一张空白草稿纸上，写下【死亡】二字。

“她命不久矣了。”

17.

听到这话，陆景和险些失控。

夏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垂着头，震惊的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

就连一向冷静理性的莫弈也晃了晃身子，险些站不住。

左然扶着墙，表情上尽显震惊。

18.

“海拉的诅咒。”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罕见的病，因为病因不明，所以根本找不到治疗方案。”

“再加上很少人得这个病，所以也没什么人去研究此病症。”

“患有这种病的人，在上个世纪末，就已经忍受不了身体的疼痛折磨选择了跳楼自杀，现如今已经不在人世。”

19.

他们看着手上得来的情报，纷纷不敢置信。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

快点醒醒啊，这一定是梦。

你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呢？

20.

此时此刻，在家里刚吐完血的你身心疲惫，只想好好的睡一场觉。

那个医生说的没错，这个病确实很痛苦，这才只是确诊的第二天，你就已经呕了三四次的血。

且每一次的血量，都比上一次的血量还要多。

你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你，只会一天比一天虚弱。

你又能活多久呢？

估计这周末过后，你的身体会虚弱的起不来床吧。

21.

起不来床是真的。

但不是因为那个会让你死亡的病。

等要上班的星期一来到之后，你就一直高烧不退。

你没有力气，想要起床却觉得身体的某处在隐隐抽痛。

可能是昨天吃了止痛药，药效还没过的缘故吧，你的病在这个时候来了，却没有疼到你要呕血，而只是隐隐约约的有点疼的感觉。

你慢慢的坐起身来，艰难的下床洗漱完之后，就拿起手机，想给左然打个电话请假。

电话还未拨通，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门铃声。

夏彦一边拍门一边在门外大喊：“华生！华生你在家吗！华生！”

他的身边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你微微皱了皱眉，竖起耳朵仔细一听。

陆景和在夏彦的旁边着急道：“实在不行踹门吧，姐姐要紧。”

夏彦一听这话马上就准备用脚开始踹。

你则是着急忙慌的朝门外的大家喊道：“各位！不要踹门！我没事！”

“……”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静静的站在门口前等待他们的回应。

“蔷薇，你还好吗？你今天一直没来上班，我有点担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听到左然的回答，你心里叹了口气。

“抱歉，左律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想请个假。

“本来我想打电话给你的，却没想到还没拨通这个电话，你们就过来了。”

“蔷薇，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进去吗？”莫弈在门外道。

你皱了皱眉，手轻轻抚上了自己苍白的脸。

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虚弱吧……

不行，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了。

“我……我刚起床没洗漱，还是不要了。你们回去吧，我没事。”

“不行姐姐！我们得亲眼看你没事了才能放心离开！”陆景和在外面喊着，“你要是不让我们看你一眼，我们就不走了！”

“……”你叹了口气，无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罢了，就让他们见一见吧。

你暗暗的想道。

见一见也好，就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反正，你心里已经做了一个于你而言很重要的决定。

想到这，你便缓缓的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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