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32 依偎

四人合计一番，还是决定勉强在四面有墙的废弃客栈安置一晚。

萧瑟今晚的情绪很不对劲，不只连笙看出来了，小和尚也是，只有雷无桀傻人有傻福，睡得死沉。

萧瑟难眠，头倚着手掌，视线在三人身上一扫，起身而去。

今晚月色很亮，风却安静，一切显得萧瑟冷清。

蓝衣男子推开破旧的门，大股冷风迎面袭来，他鼻尖微颤，就被一阵实在霸道的熟悉内力把全身护了个遍，便无奈偏头一笑。

一回头，就看到两个倚墙靠着的身影。

一个白衣僧人，双手环胸，挂着浅笑。

一个红衣女子，眸光似水，暗含担忧。

萧瑟禁不住低叹口气。

“就知道你们没睡。”

无心上前一步，完全摊牌。

“白天那个记号是江湖百晓生的吧？”

一经问出，他又肯定道：“你是他的弟子。”

萧瑟背过身去眼神飘远，音调不急不慢。

“算是吧。”

无心整个跟着萧瑟，颇学了几分懒散，靠在柱子上感慨几分。

“怪不得你知道这么多江湖的事。”

他沉吟片刻：“我家老和尚倒是跟我说过，百晓生的确有个姓萧的弟子。”

萧瑟低眉，轻声警告。

“管好你自己的事。”

小和尚耸耸肩，眉间多了几抹一触即失的笑意，又点头盯着他的背影，同样警告道。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末了，眉间轻佻。

“萧老板，记得天亮之前要回来哟。”

萧瑟轻哼一声，缓步而行。

“真记仇啊。”

连笙伸了个懒腰，把腰间的剑解开扔给无心。

“你帮我看着。”

无心挑眉顺从的接过去。

“你也去？”

连笙盯了萧瑟的背影一瞬：“算是吧。”

她用指尖指给小和尚看：“你看他走那么慢，刚还回头看我。”

她笑道：“哪就有这么别扭的人了。”

无心同意的点头，用手轻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早去早回。”

“好~”

连笙脚尖一点，就跟在萧瑟身边，大大咧咧的双手往脑后一阵枕。

“想好了？”

萧瑟停了一刻，歪头看她，又转过头去：“你呢？”

连笙笑了：“我可不打算陪你见家长。”

“至少，要等你把债还清吧。”

萧瑟皱眉，停下来看她。

“阿笙…”

连笙歪头把手指挡在他嘴边。

“至少，我得还他一个完完整整的、意气风发的徒弟啊~”

“答应了老人家却没做到，很丢脸的。”

她话说完，也不等人反应，便如一阵风任凭萧瑟想拦，却无计可施。

“你去吧，我等你。”

萧瑟在原地停了许久，直到耳边传来那女子的轻叹，嘴边被人塞了一颗糖进去。

“我总是…输给你。”

萧瑟眸子睁大一刻，不自禁勾了一抹笑出来，痴迷的，不可控的，不自知的。

他衣袖被红衣女子拉在手里，拽着往前走，听着那女子低声讲着自己的坏话，只觉得心口一热，郁气顿散。

“老人家一定觉得我是个说大话的坏姑娘了。”

“都怪你。”

“好了…”

连笙脚步一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气踉跄的一倒，背上多了一只手。

“逃兵…”

连笙眉头一挑，眯着眼就去捏萧瑟的耳朵，瞪得鼓着包子脸不依不饶。

被萧瑟一双手禁锢住，无法动弹，又听那人说。

“这次饶了你，去等我。”

连笙一下松了手，又郑重承诺他。

“会很快的！”

萧瑟这次回应的很快，他看着那一双琥珀眼，喉头一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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