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做梦。
往昔,稻妻,将军,令牌,神子,城门,以及……
为什么还没走几步就被抓了啊喂!
面对以前一个手指就能搞死的丘丘人,我现在正被他们关在笼子里,等着做食物。
我悟了,也无感了。
神子,我现在就回稻妻!
奈何回不去!
外面一群群丘丘人狂野的嘶叫,围着篝火说着不知名的语言。
我决定佛了,立地成佛。
然而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我身边开出一朵火花,闪烁着暗紫色的闪电,熟悉却又危险。
我凭借本能向那望去,焦黑的木笼已经破碎不堪,浓厚的烟雾呛人心肺。我暗自窃喜,借着雾,闭气钻出笼子。
四周什么也看不清,好在我身手还算敏捷,用自认为风骚的走位,左闪闪右退退。最后,完美而精确地——
撞上了某人胸口。
恒善:唔!
摸着发疼额头,我连连后退,对疼痛的本能和丢失的力量已经将我的无畏无惧疼得一干二净。
可惜的是,眼前人好像料到如此,眼疾手快地拽住我的衣领,死命拉住,在跟我对峙。
我听到那人冷冷的哼声,不屑而又轻视。像极了以前的我。
恒善:这位好心人,我……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究竟该有多像。
将军——
暗紫色的短发轻柔美好,一双美的似幻的眼睛延展出嫣红。白皙的皮肤,纯白洁净,精致的像个人偶。他头戴奇怪的帽子,后面坠下轻帘,随风浮动,起起落落。身上的稻妻色彩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光是那紫衣黑丝,我就能浮想翩翩,并且写出一整部《雷电将军养颜秘籍》了。
少年见我不说话,只是傻子一样的看着他,眉头一皱,丢垃圾似的把我摔在地上。
散兵:你是谁?怎么在这。
语气莫名不善,带着少年好听暗沉的声音,格外醒目。
恒善:我……我只是路过的凡人。
散兵:哈?
少年忽然蹲下身,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我的脖子。我瞪大眼,不是吓的,是被惊到的。
我又悟了。
所以眼前少年不是好人,反而是天生奇力,杀人不眨眼的反派人物。
散兵: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被丘丘人打劫。呵,无用的家伙,就早点投胎吧。
我被掐得呼吸困难,眼泪直出,只得咬紧牙关,用力掰着少年的手。
少年见我扒他,神色愈冷,手劲也越大。
就这样,我们互相对峙了五分钟。
也是,每当他稍松懈,我就使劲,他一使劲,我就不用力,反而伸长脖子,留出喘息空间就够了。
就在我以为要和少年僵持一个昼夜的时候,一个声音插进来。我现在才惊讶地发现,少年不是一个人。
散兵:有病。
他再一次把我丢在地上,像是气愤又像是不甘地骂我。
我选择沉默。
插进来的那人表面恭恭敬敬,实则机械眼时不时瞟向少年,可嘴里的话却从未间断。
“大人,找到了。”
大人?
这个少年看起来身份不简单啊——
散兵:这么快?
少年倒没急着接过那人递来的东西,反而居高临下地开口。
散兵:博士要的东西这么勤快,平时让你们跑去找找神之心的线索都那么费劲。
散兵:真是博士的一条条“好狗”啊!
我一直低着头,但耳中仍能深切体会到少年的不满和讽刺。四周瞬间寂静无声,半晌,一阵脚步声走远。
大概是被气走了吧。
我理理衣角,起身刚准备走。
散兵:站住。
散兵:去哪?
他一记眼刀扫过来,我心凉了半截。他故意的!故意不吭声!
我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向他类似木屐的鞋尖瞟啊瞟。我感到他散发的阵阵杀气,只当这人脾气不太好。
散兵:你的名字。
恒善:恒……恒善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线颤抖,现实也正如我所料。
明明面对强大的敌人会害怕,但如果面对的是少年,我竟反而波澜不惊,也许是因他温和柔善的外表,也许是因他与将军相似的容貌。
还或者是……
散兵:抬头。
我顺从地向上看,视线从鞋上移到光洁的膝盖再到……
心中一紧,面前的物件悬垂在我眼前,我的心脏也一样被捏住了。
稻妻的通行令牌并不稀奇,但这不是普通的士兵令牌,是雷电将军影的独一无二的令牌。
即——稻妻最高权力的象征。
散兵:你,的?
我咬紧下唇,一时脑袋很空,空的吓人。
散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的笑声银铃般撞进我胸腔,耳膜震颤,隐隐不适。
少年丝毫不在意形象,他欢笑着,好像发现了稀世的珍宝。也是——有了这个,多多少少在稻妻还是有重要作用的。
对不起,将军。
恐怕又要给您添麻烦了。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跟这位……“反派”这么像,但是我可能没法偿还了,毕竟我又要死了啊。
闭上眼,我在沉寂中迎来死亡,就像从前一样。黑暗,鲜血,冷风,和……
脸忽的被掐住,我被迫仰高头,眼前还是那个少年,他变脸似的神色像无形的手一样压迫着我,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也寒如冰川。
散兵:那位无情的将军看起来格外怜惜你啊……
他轻笑,转瞬即逝。
散兵:眼光真差。
他凑到我耳边,恶狠狠地道。
像个被抢玩具的小孩。
散兵:想要吗?
他的手心握着令牌,令牌下面,是隐没的雷光。
我急了。
恒善:要!
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被躲开了。
眼前之景,何曾相似。
只是,我什么也没握住。
一无所有。
“唰——”令牌不见了。于他手中消失。
散兵: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说出的话不似交易,反而像是命令。
散兵:来做我的“狗”。
散兵:恒、善。
嗯。
报复——疯狂地,过激地,毫无章法地,一般人可不会上当。
我本又不是一般人。
应该是说,那块令牌不是一般的东西。
如果说稻妻是我人生中的救赎之地的话,那这枚令牌,承载着我行善积德的汗水,神子的关心鼓励,将军的期望和怜悯,稻妻朋友的祝福……
不想再次失去的,
不想再次漠视的,
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恒善:汪。
我歪头,眼里酸酸的,口中却叫的清晰。
好似失去了什么,但又再一次燃起了什么。
少年静静地看着我,愣了一下,应该是被我的底线惊到了,眼中浓浓的嫌弃愈演愈烈。
他吐出一句话后,转身飞快走了。
散兵:来至冬愚人众,找第六执行官【散兵】。
散兵:如果……你有机会活到那时。
他走了,
又成了死寂。
我像开了闸的水,瘫倒在地上,眼睛眨巴眨巴,灰蒙蒙的天空落下泪来,砸在我身上。
【你想要获得自由吗?】
【是的,将军。】
【为何?】
【永恒的自由,没有痛苦,没有疲惫,不为谁而活,不为谁杀伐。】
【那并不是自由。】
【为什么?】
【真正的自由,是当你为了一件事,倾尽全力也要永恒去做到,即追寻存在永恒之意。】
【将军,永恒是唯一吗?】
【或许不是吧,但我会将它变为可以触摸的“是”。】
【那我呢?】
【恒善,对你来说,永恒——不是唯一。
而是去获得永恒的意义。】
[永恒的意义,即是生命的真谛。]
我睁开眼,打了鸡血般奋力站起。雨水打湿了身上衣衫,沉重的我喘着粗气,在雨中狂奔。我跑向的方向——明明是记忆中通往至冬的道路。
却跟黎明前的曙光之处,
完美无缺地契合了。
原神:当修为尽失的邪神成为散兵大人的手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