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风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男人倚在柜台上:“你报的警?”
“嗯。”
“那谢谢了。”
“不客气。”
男人抬起头,眯眼看着眼前的青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
湃风是下午才知道冥月出事了的。
那通电话里,光闪素来冷静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我回家给爸妈送了点东西,回来就找不到他了。”
影天就坐在一边听着,闻声立马站起来,因为左腿支撑力不足还打了一个趔趄:“不妙。”
湃风披上外套:“给血月打电话,马上走!”
去光闪家的路上,他大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不得不抽出一只手按住眉骨。
影天攥紧口袋里的小葫芦:“别着急,我已经派以安出去看了。”
湃风无暇听他的话。他满心想的都是,这次的黑手是谁。
他们树敌无数。上次教训惨痛,找错了黑手可就不妙了。
下一秒,这个问题就不需要他担心了,因为田明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湃风和影天对视一眼。他们共同确认了一件事:田恒没有履约。
他答应过不会再找冥月的麻烦。
车载蓝牙音箱自动接通,田明阳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陈先生,您好吗?”
湃风冷冷地反问道:“你说呢?”
“哈哈哈,”田明阳长长地笑了一阵,“陈先生生气了?”
湃风直入正题:“冥月呢?”
“哦——”田明阳故意把声调拉得很长,听起来怪异至极,“您说哥哥?”
“哥哥这段时间东跑西颠,太累了,我只是把他请回家里歇息而已。”
影天脸上的肌肉抽到僵硬,手里的小葫芦快被他捏变形了。
“这可不是我不好,”田明阳话锋一转,“陈先生昨天知道了我的事,我这不是担心嘛。放心,哥哥不会有事的。”
赤裸裸的威胁。
湃风面色一变。田明阳的脑子不可能想到如何要挟他,这个招数八成是田恒的手笔。
田恒起家的年代治安混乱,土匪当街杀人屡见不鲜。做点见不得光的事,对他来说毫无心理负担。
湃风的敌人不是田明阳,是整个势力不可估量的田家。
他压住所有的情绪:“你要我怎么办?”
“好说,”田明阳笑了一声,“到岐平坡来。”
岐平坡,就是酒吧后面的小荒山,他抛尸的地方。
对面挂了电话。
影天迅速通知了光闪和血月。汽车飞快转向,朝岐平坡飞驰而去。
湃风忽而皱起眉:“以安回来了吗?”
影天朝车窗外望去:“没有。”
话音刚落,影天的声调抬高一个八度:“来了!”
下一秒,一个东西扑进了他怀里。尽管湃风听不见,看影天越来越阴的面色,也能猜出大概在说什么。
果不其然,以安说完后,影天铁青着脸转述道:“她听到田恒跟别人打电话,说什么‘趁他落单’、‘绑架’、‘给点苦头’之类的。”
湃风没说话,默默加快车速。
他想要静待时机,但田家不让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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