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拓丝宛如一朵即将枯萎的小花,瑟缩在阴森的石板上,她属实没有什么掀起风浪的本事,身上最显眼的东西,居然是那枚神之眼。
“鸣海栖霞真君仙陨时,他四散的仙力也是被你拿走了吧。”钟离突然提到了一个新的名字,他像是在询问,只是语气已经十分了然。
阿利拓丝点了点头,表情十分的平和:“过去的千百年间,我靠着魔神之力维系魂魄,借用仙人的力量,于我而言也并不是难事。但一位寿终正寝的仙人,残留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撑我太久,我好不容易才做到在人类面前现身,又让一些人认清了神明的真面目,我不能太早消散,于是我割裂了我的魂魄……”
她指着我:“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小家伙。”她随即不怀好意的说:“钟离,她算是我的一部分,自然也同我一样憎恶着伪善的神,你是神明,小心某天在睡梦中,被她暗杀。”
怎么可能,钟离这家伙压根不睡觉。
咳,我是说即便他睡觉我也不可能伤害他的。
打不过。
钟离便顺势看了我一眼,说:“她大概,是没有你这般的雄心。”
阿利拓丝便苦笑起来:“是啊,那我死后,还有谁能记得神明的罪孽呢?”
“旅程到达终点时,自然会有人替你询问这一切。”
钟离脸上露出了神明特有的怜悯与疏远:“你虽然不是璃月人,但你自很久之前就一直待在璃月,与璃月子民无异。我是璃月的神,守护璃月,守护璃月的人民,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离开之前,如果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而我能够做到,我会尽力帮助你,这是我要与你,作为守护神,与被守护的人,所要定下的契约。”
阿利拓丝安静的站在大日御舆的光芒之下,许久,她气若游丝的说:“那就,代替我去看一眼远吕羽氏吧。”
那句话说完没过多久,斗篷之下包裹的瘦弱身躯瞬间塌陷,极少数的暗淡光芒在她消失的地方出现,短暂的闪烁了几下,也紧跟着消失。
我又一次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我强撑着不适,化为女童的模样,我问钟离:“她回归地脉了吗?”
“她大概,已经没有剩下什么,能够回归地脉的东西了。”他走上前去,拾起那枚彻底黯淡的神之眼,并递给了我:“拿着吧,这是唯一,你能够继承的东西。”
神之眼在我手中,并没有焕发出新的活力,依然暮气沉沉,宛如死去。
“看来,我并没有那样强烈到可以唤醒神之眼的愿望。”
“人类,作为不同的个体,所拥有的心愿也是不同的。只是你的心愿,这枚神之眼无法回应罢了。”
“钟离,”我下意识揪住他的衣服:“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失望,原来我根本没有那么强大的执念,我能活下来,只是因为借用了魔神的力量。”
他顿了一下,随后蹲下来与我平视:“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大家都觉得我一定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小姑娘,胡桃都愿意给我时间让我消除执念才送我去往生。可事实上,阿利拓丝或许有,而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有力:“求生,本身就是强大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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