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心怀天下，锄强扶弱。这样伟大的英雄，根本不可能存在。

撕毁的书本，不重要，我早已预料。

飞击的石子，没关系，我逐渐习惯。

我闭上眼睛，试图屏蔽一切嘈杂，内心编造一句句谎言：从山坡上滚下去？用了太多次，Dream起了疑心。想爬树却没抓稳？不，他不会信。

Killer：全部杀光！

杀？！我怎么能想出这极端办法？不对！谁在说话？

我猛地睁眼，面前站着个陌生骷髅——他手中的尖刀反射出嗜血光芒。

Nightmare住手！

我立刻抱住他后背，试图制止。所幸，他一个踉跄没站稳，被我扑倒在地。周围人反应过来，大喊着“怪物要杀人了”，飞快逃离现场。我不想让他们受伤，那会产生更严重的骚动，我撒的所有谎言也统统不攻自破。

Killer：躺在骨头床上舒服吗，混账东西！

我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警惕地盯着这一陌生来客，心中自嘲：Nightmare，你是个顶级傻瓜！他们不可能感激涕零，你还要把命搭上。

骷髅拍拍尘土，拾起尖刀，看看村民逃离方向，放弃了追杀欲望，转过身来冲我诡笑。我第一次看见他的面容，莫名眼熟，总觉得哪里见过。但他漆黑的眼眶，不断流淌的黑色泪水和犹如死亡的恶寒气息时刻警示我小心，我不认识他，他绝非善茬。

Nightmare你是谁？

不害怕是假的，谁不愿意活着？可是，我走了，村子怎么办？情感之树怎么办？Dream怎么办？即便有万分之一可能，我也要把他赶走。这是作为守护者，更是作为哥哥应尽的职责！

Killer：问别人前最好自报家门，小子。

他擦拭着手中的刀，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Killer：或者，趁我今天心情好，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咬咬牙。

Nightmare我叫Nightmare，消极情绪守护者。不管你从哪里来，请立刻离……

开字还未出口，刀刃抵住我的喉咙。他是什么时候贴近我的？速度太快，我完全没意识到。

Killer：你撞刀口上了，哈？

他的嘴咧得更大，我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Killer：我不知道你从哪知道的，在你敢冒充他之前，你就该有灰飞烟灭的觉悟！

Nightmare这算什么话？

我不解，但同样愤怒。

Nightmare我没有冒充任何人，我的名字，就叫Nightmare。

Killer：去地狱辩解吧！

我闭眼等待生命最后的终结。只一刹那，他突然松了劲，紧接着，是更令我恐慌的声音。

Dream：哥哥快跑！

睁眼一看，果真是Dream！他想与歹徒扭打，却被一脚蹬开。我连忙扶住他，抱怨老天不开眼，偏偏这次让他这么早回来。

Killer：Dream？

奇怪，歹徒居然认识他。

Killer：老天开眼了？你居然变得这么弱！得来全不费工夫！

Nightmare你敢！

我护在Dream身前。

Nightmare离我弟弟远点，恶棍！

出乎意料，那恶棍歹徒的笑容停滞了。

Killer：你说，是你弟弟？

他开始问奇怪的问题。

Killer：你们还有别的兄弟吗？比如一个浑身流液态石油的四爪章鱼？

Nightmare没有，一直只有我们兄弟二人。

我如实回答，但愿这能稳住他的情绪。

Killer：奇了怪了，我穿进别的AU？又或者……不不不，怎么可能……

他自言自语一番，收起了刀，又冲我们笑。

Killer：好吧，不管怎样，是场误会。我是Sans，骷髅Sans……嗯，熟悉的开场白。不过我希望你们叫我Killer。

我想起来了，母亲为我们寻找躯壳时，选中的正是骷髅Sans。

或许察觉到我的敌意，Killer摊手。

Killer：你们太弱，当我EXP都不够格。放心，在你们强大到互殴前，我不会动手杀他（指Dream）。又或者，你同意情况下。如何，小BOSS？

这家伙性格有够恶劣。我心想，还有，小BOSS是什么鬼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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