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家伙堂而皇之住在树下，保险起见，我和他约法三章。

Nightmare第一，不准杀害Dream和村民。

Nightmare第二，不准跑到村子里搞破坏。

Nightmare第三……

Killer：嘿，你已经剥夺了我骨生所有的乐趣！

他不以为然。

Killer：即便是你也别想命令我这样做。

Nightmare不是命令！

Nightmare假如你要待在这儿，你必须遵守这些承诺。

Killer：否则怎样？

他悠闲地打个哈欠，把玩手中尖刀。

Killer：听着，小BOSS，我想纠正几点。

Killer：首先，我不是“要待在这儿”，而是被困在这儿。

Killer：你以为我乐意来这个无聊地方？鬼知道是哪个混蛋的恶趣味。

Killer：我没有穿梭AU的能力，但这不要紧，BOSS迟早会找到我的。

Killer：其次，我讨厌承诺。

Killer：更何况……

他将刀刃对准我，眼神意味不明。

Killer：就算我毁了约，你能奈我何？

我一时语塞，暗自攥紧拳头。他说得对，我太过弱小。一旦这疯子起了杀心，整个村子都是他的玩物。

Killer：Just kidding～

他收回刀，耸肩。

Killer：你的反应有够无趣。

Killer：好吧，左右都很无聊，听你一次又何妨？

Killer：请多关照啰，小BOSS。

如果我有嘴唇，它一定在抽动。

Nightmare第三，不准称呼我是小BOSS！

Killer：遵命，小BOSS。哈哈哈哈……

我有种孤身野外训恶狼的感觉……罢了，这只恶狼能同意不伤人，称呼什么的随便吧。毕竟在几周的观察下，他确实没做出多少伤人举动。我边想着，边在离他五六米的地方坐下，翻开一本旧书。在谈条件前，我特意把Dream哄走。现在是时候用故事填补内心不安了。

但我没法专心，注意力时不时从书上跳转到他身上，我真怕他突然反咬一口。庆幸的是，他没过一会儿便靠着树干睡着了。现在摸过去，偷出刀来，说不定能杀了他。正想着，熟悉的情绪从草丛传来——哦不，他们又来了。我赶忙合上书，抱在怀里，祈求它能平安渡劫。

“dang！”一颗石子冲我飞来，却撞到一排骨头上。我震惊地看到几根红骨头拔地而起，包围住我。

Killer：啧，你们是这样和朋友打招呼的？

他慢悠悠起身，掏出刀，一步步逼近草丛。

Killer：来啊，你们这群畏头畏尾的老鼠，让我教教你们真正的礼仪。

NightmareKiller！停下！

我拍打骨头墙，它给了我保护屏障，也把我囚在里面。我不由得懊恼自己天真，野狼怎么可能被轻易驯化？

可他确实停了动作，直到村民屁滚尿流逃离现场，他才让骨头消失。

我错怪他了？他在保护我？为什么？

他转过身，嬉皮笑脸。

Killer：别生气啊，小BOSS。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你不喜欢看书时被打搅，对吧？

Nightmare对……

他怎么知道？

他瞥一眼我怀里的书。

Killer：这书不像是你的，太破了。

Nightmare嗯……

这书是村民给Dream的，到我手里时就这般破旧。他怎么知道？

Nightmare谢谢……

出于礼貌，我向他道谢，但我掩不住好奇。

Nightmare你怎么知道？

Killer：这个嘛……

Killer：我的BOSS也喜欢书，我猜，喜欢书的习惯上应该差不多。

Nightmare你说我是小BOSS，难道因为我和你的BOSS很相像？

Killer：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毫不相干。

他哈哈笑了几声，随即严肃。

Killer：别妄图与他比较高下，否则，你将横尸此地！

搞什么？说我是小BOSS的是他，威胁我说我不配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样？

我恼怒地翻开书，腹诽他的不可理喻。四周静谧，唯有树叶沙沙声响。我有多久没享受安宁？身边躺着个杀人疯子，我反倒格外放松神经。或许，我也有些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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